豬八戒小說網 > 悍卒斬天 > 第八十四章 連戰二人
    “呵呵,我倒是想看看你懷里抱著一個人,束手束腳,怎么和我斗?”張小卒的冷靜讓張岳有些生氣。

    說罷,他身軀一震,怒目圓嗔,連聲喝道:

    “力門,開!”

    “速門,開!”

    “氣門,開!”

    氣門圓滿境,可見他敢上擂臺并非全靠陰謀詭計,自身也是有實力的。

    三門全開,張岳瞬間動了起來,繞著擂臺邊緣圍著張小卒轉圈,袖里箭以各種刁鉆的角度射出,有的射向張小卒的要害,有的直取牛大娃要害。只待張小卒左支右拙首尾不能兼顧,露出破綻,他就撲殺上去給予致命一擊。

    張小卒左臂摟著牛大娃腋下,讓牛大娃雙腳著地,身體倚靠在他身上,如此一來他就可以騰出整只右臂。

    當當當——

    張小卒右手握著剛才抓的那支箭矢,以之為武器,左撥右挑,前格后擋,把射來的箭矢一支不漏地全部擋下。相較于在黑森林被大牙軍包圍時鋪天蓋地的箭雨,張岳這寥寥幾根箭矢不過是毛毛雨罷了,怎可能傷到張小卒。

    入微境下,普通箭矢已難傷張小卒。

    “怎么可能?!”張岳有想過張小卒可能會擋下全部弩箭,但是萬萬沒想到能擋得如此輕松,好似吃飯喝水般簡單,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袖里箭出問題了,射出去的弩箭軟綿沒有力道,所以張小卒才能擋得這么輕松。

    張小卒突然一步踏出,張岳的短暫怔神露出了破綻,被他精確捕捉到。

    擂臺不大,張小卒一步就踏到了張岳面前,速度快如鬼魅。

    突然被張小卒欺身近前,張岳嚇得啊的一聲大叫,下意識地一掌拍向張小卒,同時腳蹬地面想要后躍拉開距離。

    可惜為時已晚。

    張小卒右臂揮動,右手抓著那支箭矢,箭尖鋒利,噗的一聲扎進了張岳左側太陽穴,并貫穿腦袋從右側鉆了出來。

    “住手!”草棚里有人厲聲大喝,想要阻止張小卒,但顯然是慢了一步。其實他張嘴時張小卒才剛擺臂,可等他聲音從喉嚨里發出時,張小卒手中的箭矢已經貫穿了張岳的腦袋,可見張小卒的速度之快。

    不過就算他的聲音先于張小卒的攻擊,張小卒也不一定會收手。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張小卒雖不是龍,可亦有逆鱗,觸之當不能善了。他的逆鱗就是柳家村的每一位親人。

    張岳觸其逆鱗,必定要付出代價。

    “啊——不——”

    “阿岳——”

    草棚下一個男子歇斯大叫,他十指插進頭發里抓著頭皮,滿臉驚恐的表情,望著倒在血泊里的張岳猛搖頭,不能接受。

    他叫張山,是張岳的哥哥。

    “啊——”

    “小畜生,老子要活撕了你!”

    張山猛地看向張小卒,怒火灌頂,目眥欲裂,如一頭狂暴的野獸,欲把張小卒撕食。

    “張山,不要亂了擂臺規矩!”擂臺主管突然大聲喝止張山。

    只見他一臉寒氣,極是氣怒,因為若不是張岳擅自主張上擂臺,這一場他是要派海之境高手上去的,必能取勝,從而奪得張小卒的骨刀。可眼下卻被張岳攪亂了算盤,實是氣惱。

    他現在想到了擂臺規矩,先前張岳胡攪蠻纏耍無賴時也不見他講擂臺規矩。

    “他殺了阿岳,我要為他報仇!”張山怒吼。

    “擂臺規矩不能亂!”擂臺主管氣怒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找其他機會吧。”

    “狗屁的規矩,狗屁的君子報仇,老子的仇向來都是當場就報!”張山已是怒到極點,哪還顧得上規矩不規矩,怒罵著躍上擂臺,先給張岳收尸,將其尸體抱到擂臺邊緣放下,然后折身就撲向張小卒,同時喝道:“小畜生,老子要讓你和你的兄弟一起給我弟弟陪葬!”

    他沒有用兵器,因為他修煉的武技是一套拳法。

    他一拳轟向張小卒,拳頭表面有淡藍色的光芒流轉,那是他的真元力。他赫然是一位跨入海之境的修者。

    “避其鋒芒,不可硬接!”周劍來看見張山顯露出的真元力,立刻提醒張小卒。

    “——”陸開學半張著嘴,兩只拳頭緊緊攥著,一顆心懸在嗓子眼,緊張地無法呼吸。同時心里怒罵著這群烏龜王八蛋,完全不講擂臺規矩。

    “少年郎加油!”

    “少年郎必勝!”

    “干他娘的!”

    人群在那邊擂臺搶完了清水全都圍聚了過來,并異口同聲地給張小卒加油助威,期望張小卒和周劍來一樣,贏幾桶清水分給他們喝。

    張小卒縱身后躍,退至擂臺邊緣,蹲身把牛大娃放下,隨即身子彈地而起,正面迎向緊追而至的張山,一拳轟出,欲與張山的拳頭硬剛。

    “找死!”張山冷笑,他不知張小卒哪來的勇氣,竟然敢用一只肉拳和他真元力包裹的拳頭硬剛,無異于雞蛋碰石頭,找死。

    “給我碎!”張山大喝一聲,包裹在拳頭上的淡藍色光芒大盛,欲一拳把張小卒的拳頭連帶整只右臂轟成肉泥。

    周劍來瞪著眼,不明白張小卒為何選擇正面硬剛,他心中的想法基本和張山一致,也覺得張小卒是自尋死路。

    “吼——”

    張小卒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或許是因為和黑巨猿呆的時間太久,以至于都學會了黑巨猿的怒吼聲。

    砰!

    兩拳撞擊在一起,發出一道厚重的碰撞聲。

    咔嚓!

    張小卒腳下的木板不堪負重,瞬間崩碎塌陷,他半個身子陷了進去。

    擦嚓——

    張山身體后仰,雙腳腳掌擦著擂臺表面倒飛了出去。在厚重的木板上生生劃出兩道兩寸多深的凹痕,他的一雙硬靴底都被磨透了。

    張小卒一步未退,張山倒飛,硬靴底都磨透了,這一拳孰強孰弱顯而易見。

    張小卒雙手撐著木板的斷面翻上擂臺,看向退到擂臺邊緣的張山,漫不經心地甩甩手,淡聲道:“不過如此。”

    不是他有意輕視張山,而是相較于黑巨猿的拳頭,張山這一拳對他來說確實是不痛不癢。

    擂臺下面周劍來目光震顫,這一拳讓他不得不對張小卒另眼相看。

    在此之前,他雖失了右臂,但傲氣依在,自小到大養成的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還在,所以他看張小卒還是以俯視的目光審視,因為張小卒低微的身份以及先天閉塞的戰門,讓他下意識地小瞧張小卒。

    可張小卒這一拳過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以一只肉拳硬剛海之境修者的暴怒一擊,非但毫發無損,反而剛贏了,并且可以說是壓倒性勝利。

    這是怎樣強悍的肉身強度?

    周劍來一時間無法想象,而且自問做不到。

    “小畜生,你找死!”張山咆哮怒吼,怒不可遏,同時也羞憤難平。

    海之境的修為,竟被一只肉拳擊退,簡直是恥辱。

    只見他雙臂一振,體內發出一連串急促的噼噼啪啪的爆豆聲,他的身軀緊跟著暴漲一截。一塊塊肌肉高高隆起,撐得他的勁裝黑衣幾近裂開。一根根鼓起的青筋,好似一條條粗大的蚯蚓在皮下蠕動,猙獰可怖。

    他身高原本和張小卒差不多高,但眨眼間比張小卒高出了一頭,且身軀也變得異常雄壯,好似巨人一般,幽冷的目光俯視張小卒。

    擂臺下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氣冷氣,囁嚅著往后退開兩三步,有種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張山緩緩揚起拳頭,指節攥得咯吱作響,獰笑著看向張小卒,道:“小畜生,記好了,這一拳叫‘猛虎出擊’,可別到了閻王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張小卒上下打量著身軀變大的張山,心中非常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讓身軀變得強壯,怎么讓力量瞬間提升一個等階?

    “看來武技也并非全無可取之處。”張小卒心中自語道,對武技的看法有所改變。

    因為深受黑巨猿的影響,他漸漸覺得只要力量夠強速度夠快,足以破萬法,所以武技之類的不學也罷,可看到張山的前后變化后,他不得不承認武技能夠千百萬年傳承下來,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

    就像張山此刻施展的武技,能讓自身力量瞬間提升一個等階,簡單直接立竿見影,此類武技張小卒就很喜歡。

    “小畜生,受死!”張山怒喝一聲,腳蹬地面撲向張小卒,同時拳頭轟出。

    只聽空氣中嗡的一聲,周圍的空氣都往張山的拳頭凝聚過去,張山的拳頭上綻放出湛藍的光芒,似在凝聚開山裂碑的狂暴能量。

    擂臺下周劍來目光一凝,心里自語道:“若是我,當以劍勢破其拳威,使其不能盡展拳威。嗯,或者閃躲開暫避鋒芒,但擂臺太小,怕是無法避開。張小卒,你會如何破這一招呢?依然正面硬剛嗎?!”

    很快,周劍來臉上就露出極其震驚的表情,因為他看見張小卒的拳頭轟了出去,完全無視張山覆蓋在拳頭上的真元力,他心里忍不住發問:“難不成你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

    砰!

    兩拳相交,似兩座山岳撞擊在一起,沉悶而又震耳的碰撞聲,讓人耳膜發疼,耳朵里嗡嗡作響,甚至連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震顫。

    嘩啦!

    木頭搭建的擂臺以二人腳下為圓心,整個的掀起塌陷,一時間木屑紛飛,塵土飛揚。

    “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接得下我的‘猛虎出擊’?!”

    “你連真元力都沒有,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張山如見鬼一般看著張小卒,連連搖頭,不能相信。

    “你還差得遠呢。”張小卒冷哼道。相比于黑巨猿的一拳之威,張山的拳頭確實還差得遠。但是他嘴角不停流出的殷紅鮮血告訴眾人,他這一拳接得并不輕松。

    張小卒喉頭咕嚕幾下蠕動,把逆涌出來的鮮血吞咽了下去,兩手攥在一起,把指節捏得嘎嘣作響,沖張山冷冷說道:“我已經接了你兩拳,不如你也接我一拳試試。”

    張山還處在不能接受的狀態中呢,待他反應過來時張小卒的拳頭已經結結實實的捶在他臉頰上。好在他在千鈞一發之際用真元力擋了一下,否則這一拳即便不能讓他腦袋開花,也得讓他頰骨碎裂。

    砰!

    強勁的撞擊力讓張山雙腳離地,一頭栽在地上。

    張小卒順勢跨坐,騎到了張山的身上,兩只拳頭對著張山的腦袋就落了下去。

    砰砰砰——

    一拳緊接一拳,張山的腦袋被張小卒生生砸進了地面。好在有真元力防御,雖然被揍得眼耳口鼻往外竄血,但勉強還是護住了腦袋要害,沒有受到致命打擊。

    張小卒一通組合拳下去尚不覺解氣,突地站起身抓住張山的一只腳腕,把張山腳上頭下提了起來,然后如摔破布袋一樣對著地面一頓猛摔。

    霎時間塵土飛揚,干燥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個人形大坑。

    觀戰者無不瞪圓了眼睛,嘴角禁不住抽搐兩下,默默地問一句:張山,可還安好?

    這一畫面張小卒曾經經歷過,只不過當時他是破布袋,而摔破布袋的是黑巨猿。

    顯然,他已經深受黑巨猿影響,連戰斗風格都在向黑巨猿靠攏。

    臺下觀戰的周劍來不由地打了個冷顫,自語道:“這廝——簡直如野獸一般暴力!能不招惹最好不要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