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他的聲音比冰霜更冷。

    “好,那我的薪資待遇呢?“到了這一步,她更需要關心的是錢。

    有了足夠錢,她才能給景爸爸景媽媽好的生活。

    “一九開,不準再戴面具。”他淡淡道,“不準耍花招,如果連續一個月賺不到錢,顧言的墓一樣保不住。”

    皇宮的陪酒小姐賺來的錢,一般都是跟皇宮五五分的。

    到她這里,他卻來了個一九開。

    典型的剝削壓榨,不想讓她好過。

    頂著現在這張臉,就算只是做清潔工都會被客人嫌棄。

    估計根本沒什么人愿意留下她。

    就算真的有人留下她,那好不容易賺來的錢,再一九開,她就不剩什么錢了。

    “好。”她的語氣仍舊沒什么波動。

    既然躲避不了,那就只能選擇承受。

    “滾。”他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聞言,顧檸便默默站了起來,直接轉身走了。

    門關上,顧容深垂在身側的雙手,開始攥的發白......

    良久之后,顧容深才轉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帝王一般俯瞰著腳下的夜景。

    心底的火,還在不斷燃燒。

    像是要將心臟焚毀殆盡!

    ......

    走出顧容深的包房,顧檸便到達了黎宴的辦公室門口。

    剛準備敲門,她便看到黎宴風風火火的朝著她這邊走來。

    黎宴一整晚都在忙著招待幾個祖宗。

    全然不知下面都發生過什么。

    看到顧檸,黎宴便笑瞇瞇的上前問道,“怎么了阿酒?找我有事嗎?”

    顧檸隨即將顧容深跟自己之間發生的一切,都跟宴姐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

    宴姐一聽,頓時一臉的茫然,“你跟大Boss這是什么仇什么怨?他很少來夜總會的,來也不會跟這里的女人搭腔的,怎么會忽然叫你上去,然后讓你去公關部?”

    顧檸長嘆了一口氣,“我爸叫顧言。”

    黎宴一聽,頓時明白了。

    她想起來了......

    前Z國首富顧言的千金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她雖并未有幸見過這位千金小姐。

    但是卻聽人說過一些這位千金的事。

    她曾經是顧言最寵愛的小公主,也是帝城的第一美人。

    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是帝城最嬌艷的紅玫瑰。

    想想顧檸那些過去,再看看眼前的顧檸,宴姐不禁感到唏噓不已。

    顧容深與顧言、顧檸兩父女的恩恩怨怨,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傳聞,顧言是顧容深爺爺的養子,為了奪位害死了顧容深的父母。

    后來,因為良心不安,將彼時只有三個月的顧容深養在身邊,隱藏所有秘密,將他當自己的親兒子。

    而顧言的女兒則不知道為什么,差點縱火殺死顧容深的女朋友。

    之后父女倆相繼付出了慘痛代價。

    顧容深對顧言父女的手段,是真的狠。

    但黎宴卻沒辦法說顧容深有錯。

    只是按照她對顧檸的了解,她實在是沒辦法,將顧檸與殺人未遂幾個字聯系在一起。

    長嘆一口氣,黎宴輕輕將顧檸抱在懷中,“你當初殺人未遂,是不是有什么隱情?”

    黎宴的話,讓顧檸那千瘡百孔的心狠狠的顫了顫。

    當年那件事之后,所有人都說她該死,說她被爸爸慣壞了。

    這世上,唯有景藍與爸爸兩個人相信她。

    這兩個人死后,她以為世上再無人信她了。

    原來,竟然還有人么?

    “是......但是,我不想提了。”顧檸苦笑,雙眼微紅。

    那些事,每多提一次,就是多將她剝皮抽筋一次。

    “好。”黎宴輕撫著她的頭發,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從第一眼看到顧檸,就覺得心疼她。

    甚至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如今聽了顧檸這些事,她就更心疼了。

    “宴姐,求你幫幫我,我想多賺點錢,你知道我的情況,我有兩個老人要照顧。”顧檸輕輕抱著黎宴,懇求道。

    她已經太久沒有體會過被人心疼的滋味兒。

    現在忽然體會到了,她便如同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忽然遇到了一瓶水一樣,只想死死的抱住,再也不撒手。

    “好。”黎宴道,“只要有不錯的機會,我都會介紹給你。”

    二人說話間,景媽媽主治醫生的電話打了進來,告訴顧檸找到了合適的腎-源,明天可以準備換腎了。

    一個月前,顧檸在皇宮定下來后,就聯系了對方。

    他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能找到合適的腎-源。

    內心激動不已。

    顧檸立即打了電話給景媽媽。

    讓對方明天一大早去醫院準備去醫院動手術。

    確定好一切后,她便讓黎宴將這個月的工資結算給了她。

    然后直接給景媽媽打了五十二萬。

    五十萬用來換腎,兩萬用來請護工照顧以及買營養品。

    如果可以,她真很想去看著景媽媽手術。

    只是......

    錢現在消耗的差不多了,她必須要在這里好好搞錢。

    以備景爸爸景媽媽不時之需。

    他們年紀大了,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

    宴姐就那樣在一旁,看著顧檸妥妥帖帖的安排好了一切。

    她再一次被這個女孩兒的善良所打動。

    顧檸,真的跟這里的每一個女人都不一樣。

    她比她們任何人都善良。

    “阿酒,現在壓在你心頭的那塊石頭終于能放下了,你開心吧?”宴姐問。

    顧檸笑了笑,“嗯。”

    這一個月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

    一切都好了。

    ......

    第二天早上,顧檸一睜開眼的時候,景媽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顧檸看了一眼時間,是九點鐘。

    想來她已經到醫院了。

    她立即按了接聽,柔聲問道,“景媽媽,你到醫院了嗎?”

    “嗯......我剛剛跟醫生說了放棄腎移植了。”

    那邊的語氣,帶著幾分沮喪。

    顧檸一聽,頓時一臉愕然,“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