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太累了。”
厲景川看了一眼時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和醫生說一聲,給你辦理出院。”
黎月頓了頓,嗯了一聲:“好。”
“快點啊,你爸爸的婚禮不是八點鐘就要開始了嗎?”
還有剩下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了。
厲景川頓了頓,點頭:“嗯。”
說完,男人便直接轉身,大步地離開了病房。
“按照厲先生您說的,厲太太是在得知了她好朋友的死訊之后暈倒了,醒來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辦公室里,醫生看了厲景川一眼,沉沉地嘆了口氣:“厲太太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創傷后的應激反應。”
“因為好友去世的消息給她的沖擊太大,所以她的大腦在她暈倒了之后,選擇性地剔除了這段記憶。”
說著,醫生在病歷上寫了幾行字:“不過,這種失憶只是暫時性的,時間不會持續很長。”
“一般來說,七天之內就會恢復記憶。”
“如果在七天之內,受到了其他的刺激,例如有人不停地在她面前強調她這個朋友已經過世了的消息,那她也會很快恢復記憶。”
“但是......”
他抬起頭,嚴肅地看著厲景川的臉:“既然厲太太很重視這個朋友,很難接受這個死訊的話......”
“我想你們還是要做好準備,她恢復記憶之后......說不定會發生什么。”
醫生的話,讓厲景川忍不住地眉頭緊鎖了起來。
他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沉沉地嘆了口氣:“有什么辦法,讓她遲一點能想起來的嗎?”
一周的時間,太短了。
醫生搖頭:“一周,是她的大腦為她努力的極限了。”
“您不要以為,我說的一周,就絕對是一周。”
“或許今晚她就會想起來了,不要抱有僥幸心理,要隨時做好準備。”
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厲景川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無奈。
或許,他不應該帶黎月回來。
或許,他不應該這么急著回來找厲歸墨算賬。
當時在塞城,他在看到厲歸墨的請柬的時候,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直接選擇了帶著黎月回來。
回到榕城這件事,他以為自己做的隱秘,但其實早就在鄭青的算計中了。
既然鄭青今天能在黎月和左安安出現的餐廳里出現,就證明她早就盯上他們了。
換句話說,鄭青的人或許從昨天他們從機場回來的時候,就跟蹤上他們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今天黎月不和左安安出門逛街,鄭青的人一樣有辦法趁著尹俊辰不在的時候,對左安安下手。
因此,這整件事,或許不是黎月的錯。
而是他的錯。
他太恨厲歸墨了,太想讓厲歸墨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
所以才會在看到厲歸墨和鄭青的結婚請柬的時候,喪失了所有的思考和理智,沖動地帶著黎月回到榕城。
“景川。”
忽地,耳邊響起女人的聲音來。
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黎月的病房。
此時,女人正坐在床上,拿著手機一臉的無奈:“安安的電話打不通了。”
“我給尹俊辰也打了,尹俊辰直接給我掛掉了。”
“現在時間還來得及,你陪我去安安家去一趟?”
“我擔心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