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冷著臉放開她。

    他說她欠了他幾次,其實只是氣憤于她當初親自去參加黃老板的宴會,又用睡過這件事和他講條件的事兒。

    他不斷提起,也是為了提醒她,不能用身體做籌碼。

    可沒想到,黎月卻在他難以抑制自己感情抱住她的時候,用這樣的話來激怒他。

    男人看著黎月的臉,唇角掛上一絲冷漠的笑意:

    “所以你承認,你是想用身體跟我做交易了?”

    說完,他冷笑出聲:

    “那既然是交易,時間地點我來定。

    ”

    男人湊到黎月的耳邊,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冷意和嘲諷:

    “今晚十點,果香莊園,不見不散。

    ”

    黎月的臉色瞬間白了。

    她說這話,也只是想讓他快點從那樣的情緒中抽離出來而已。

    可他卻真的想讓她用身體和他交易。

    還給她定下了時間和地點......

    就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氣喘吁吁的厲歸墨從外面匆匆跑回來。

    他一邊撫著胸膛,一邊垂眸看了一眼時間:

    “十五分鐘,剛剛好。

    ”

    “景川,我趕回來了。

    ”

    男人的聲音,將黎月和厲景川之間沉悶的氣氛瞬間打破。

    黎月別過臉去,轉身就想走,卻被厲景川拉住了。

    “別走,有事要說。

    ”

    言罷,男人從衣兜里掏出一張照片放到厲歸墨的面前:

    “這個人,認識嗎?”

    照片上,是個絡腮胡子的光頭。

    厲歸墨有些莫名其妙,為什么厲景川要問他這個問題?

    他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沒見到過。

    ”

    厲景川勾唇,再次拿出一張照片來。

    照片上的男人還是之前的那個,但沒有絡腮胡子,也不是光頭。

    厲歸墨終于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我見過!”

    二十多年前,凌修谷的車禍當天晚上,厲歸墨正駕車回家,剛好和這個貨車司機打過照面。

    厲歸墨還好奇,為什么這輛貨車上有那么眼中的血腥味。

    當時,厲歸墨并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撞死了凌修谷的肇事司機。

    等他到家之后,才聽說了凌修谷到了厲家和厲老太太談判,最后出了車禍。

    他還曾經想幫助警方舉證這個人,可當天晚上的情況太混亂了,他既記不住車牌號,又記不清這人的具體長相,只能作罷。

    可現在,重新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厲歸墨的記憶瞬間被喚醒:

    “這個人就是當初撞死凌修谷的那個!”

    從厲歸墨口中聽到凌修谷的名字,黎月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她呆滯地看了厲景川一眼,又看了厲歸墨一眼:

    “什么意思......”

    厲景川將兩張照片交給黎月:

    “一張,是譚哥現在的樣子。

    ”

    “另一張,是他二十多年前的樣子。

    ”

    “我們已經調查清楚,這次凌青荷的死,就是譚哥做的。

    ”

    他目光深沉地看著黎月:

    “二十多年前,凌修谷的案子,也是他做的。

    ”

    黎月咬住唇,拿著照片的手微微地顫抖:

    “所以......”

    厲景川淡漠地打斷了她的話:

    “所以,只要找到譚哥,就能弄清楚,當初害死你叔叔的,究竟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