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地想完,她還是擔心黎月。
程茹看了一眼面前的孩子。
凌御瑾說的對,黎月那么在乎孩子的一個人,看到這個孩子,肯定會觸景生情。
于是她猶豫了一瞬,最后撥通了凌果的號碼。
掛斷了程茹的電話,凌御瑾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耳邊回蕩著剛剛電話里她氣急敗壞的聲音。
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揚,眼前甚至能浮現出她氣得抓狂,巴掌大的小臉紅彤彤的模樣。
最后,他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這粗魯的女人,生起氣來還挺可愛的。
......
黎月在臥室里躺了兩天。
這兩天的時間里,她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之外,就一直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凌御瑾怕她郁悶,想了很多辦法想讓她心情好起來,可是失去孩子的傷痛,卻不是凌御瑾一個直男準備的東西,就能紓解的。
就在凌御瑾焦頭爛額的時候,黎月的手機響了。
是凌果打過來的。
“黎月。”
電話那頭許久沒見的凌果聲音里帶著關切和擔憂:
“我已經到了營城的機場了!”
黎月怔了怔,眉頭擰起來,“你......來營城了?”
“是啊。”
凌果嘆了口氣,“你說說你,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們說,就自己硬扛著?”
“當初我流產的時候你都一直陪著我,現在你發生了這種事,我怎么可能不過來陪著你?”
“把你的地址給我,我打車過去!”
黎月沉默了一瞬,“我這里......挺難找的。”
“我讓我哥去接你?”
凌果頓了頓,剛想說出一個“好”字,卻看到了機場外面等著的江冷和厲景川。
“可能......不用你哥哥來了。”
厲景川不會不知道黎月的地址的。
她和黎月的哥哥也不認識。
雖然她不愿意見江冷,但她更不愿意麻煩一個陌生人。
黎月沉默了片刻,便明白了凌果話里的意思。
“好,我等你。”
掛斷電話之后,她長舒了一口氣,終于緩慢地從床上爬起來,差人給她找一件好看的衣服換上。
她和凌果已經許久沒見面了,不想讓凌果看到自己狼狽憔悴的模樣,為自己擔心。
見黎月終于下了床,凌御瑾終于松了口氣。
等黎月換好衣服之后,他攙扶著黎月緩慢地從站到門口。
很快,一輛黑色的瑪莎在門口停下。
率先下車的,是一身白衣的凌果。
許久沒見了,不光黎月憔悴了很多,凌果也瘦了不少。
兩個多日沒見的老友抱在一起,一時間都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良久,凌果才吸了吸鼻子,攙扶著黎月一點一點地朝著院子里面走去。
靠在車上,厲景川看著黎月被凌果攙扶著瘦削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惆悵的光。
“到底是她朋友懂她。”
凌御瑾嘆了口氣,想起自己這幾天做的無用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
“早知道她朋友來了她就會好起來,我應該早點喊她朋友過來。”
厲景川勾唇,“你又不認識凌果。”
“可我認識程茹。”
提到程茹,厲景川轉眸淡淡地掃了凌御瑾一眼:
“聽說你給程茹送了個孩子養?”
“哪里惹的風流債?”
凌御瑾摸了摸鼻子,“這消息傳得這么快,你都知道了?”
“是榕城人都知道了,程家大小姐有了個私生女。”
厲景川擺弄著手里的鑰匙串,“早上云默云嶼念念去看了那個小丫頭。”
“念念說長得跟她小時候一模一樣,懷疑是她的親妹妹,讓我給她安排一場DNA鑒定。”
男人的話,讓凌御瑾臉上的表情猛地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