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里瞬間鴉雀無聲。
臺上的厲歸墨和厲明賀父子兩個看著突然出現的厲景川,眼睛都直了!
父子兩個面面相覷。
這是怎么回事?
顧曉柔不是說,厲景川傷還沒好,又遭遇爆炸被困在地下室,八成是活不了了嗎?
她還說,就算他活著,一時半會兒也挖不出來嗎?
怎么這才短短一夜的時間,厲景川就完好無缺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而且,以前的厲景川,因為腹部受傷是要一直坐在輪椅上的!
怎么這次爆炸之后,他不但沒有傷得更重,人還從輪椅上站起來了?
這不合理啊!
在厲家父子震驚的時候,黎月已經看出來了。
厲景川的優雅淡定,是裝出來的。
別人只看到了他完好無損地在向著舞臺走上來。
但只有她看得出來,他每一次邁步的時候,受傷的左腹下面的左腿,都會有短暫的卡頓。
顯然,他腹部的傷口,還是疼的。
他在強忍著疼痛,強壓著自己的身體不適,來恫嚇厲家父子。
她咬住唇,有種想沖上去攙扶住他的沖動。
但是她不能。
厲景川拼盡全力,也不希望別人發現他的傷勢沒痊愈,她不能因為自己的關切,讓他就這么露餡。
可她到底還是沒忍住地從舞臺上走下來,在臺階旁邊等他。
男人走到她身邊的時候,黎月壓低聲音開口:
“你怎么來了?”
厲景川低下頭,貼近她的耳朵,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撩人的喑啞:
“你不是讓司錦城帶話了嗎?”
“這么大的事情,你不想一個人扛。”
“所以,我來了。”
說完,男人繞過她,緩慢地踏上臺階,站上了舞臺。
黎月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停滯,然后沸騰。
她感覺自己的臉整個兒地燒了起來。
之前離開救援現場的時候,她的確是跟司錦城說了這句話。
但是那個時候,她是以為厲景川真的危在旦夕,所以才說的。
她本意,是希望如果厲景川真的不行了......
司錦城對他說這樣的話,或許他能因為內心的責任感而挺住。
可她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快就出來了,還能完好無損地走到她身邊,告訴她:
“你挺不住,所以我來了。”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莫名地開始砰砰砰地狂跳了起來。
仿佛......
仿佛回到了剛開始愛上他的時候。
他的一句話,就能撩動她的心弦。
厲景川站上舞臺,眸光淡漠地掃過臺下一眾已經被嚇傻了的記者們:
“我昨天出了點意外,人被困在亂石堆里出不來。”
“我的好友司錦城和黎月都在奮力地專家和救援隊來幫助我。”
“我沒想到......”
他轉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厲歸墨: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18個小時了,這兩位所謂的,我最親的親人,一個都沒有去現場看看救援情況。”
“他們在想什么呢?”
“他們在想,怎么趁著我還沒被救出來之前,宣布我已經死亡,將厲氏集團的資產都拿到他們的手里。”
男人的話,讓現場瞬間騷亂了起來。
厲歸墨和厲明賀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現場有記者按捺不住,連忙站起來發問:
“厲歸墨先生,厲景川先生說,他出事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八個小時了,你一直沒有去現場,也沒有關心過他。”
“這是真的嗎?還是厲景川先生為了博取同情,故意編造的?”
厲歸墨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血色。
他咬住唇:
“當然......”
“當然是編造的!”
他憤怒地瞪了一眼厲景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不知道為什么厲景川要污蔑他的親生父親!”
“他被埋在廢墟里的時候,我明明和明賀都去過現場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