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出來,黎月將手機打開。
手機里沖進來了無數條消息,全都是今晚參加生日宴的客人的。
有跟她道歉的,有埋怨她不應該離開的,更多的,是未接來電。
黎月咬住唇,將那些消息忽略掉,直接撥了厲景川的號碼。
關機。
打白洛的,關機。
這時,凌果的電話打了進來。
黎月本不想接的,但又一想,江冷和厲景川的關系還算不錯......
她聯系不上厲景川,或許江冷可以。
于是她按了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電話那頭的凌果就對著黎月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厲景川為了你,準備了整整一天!”
“江冷說,厲景川能親自給你準備生日宴,真的很不容易!”
“他受了重傷,這兩天是打著封閉針在給你準備生日的,你就算不感動,也不應該糟蹋了他的心意,讓他在這么多人面前下不來臺吧?”
坐在出租車里,黎月的死死地捏住手機,聲音發顫:
“他受傷了?”
她怎么一點......都沒看出來?
“是啊。”
電話那頭的凌果嘆了口氣:
“他受傷還挺嚴重的,肚子上被人捅了好幾刀,我之前還挺奇怪,厲景川這樣身份的人,怎么能隨隨便便被人用刀子捅......”
“后來江冷跟我說,他是去了一個叫做八家巷子的地方,因為急著辦什么事情,被埋伏在那里的白芙柔的心腹給刺傷的。”
聽著凌果的聲音,黎月只覺得腦袋里面轟轟隆隆的。
怎么會......
厲景川居然受傷了......
幾天前,在八家巷子,被人埋伏......
她想起那天她匆忙趕到的時候,厲景川正坐在石頭上面,手放在肚子上,面色沉靜地看著她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受傷了吧?
怪不得當天她在昏暗中還覺得這巷子里的鐵銹味太重了。
原來那味道不是鐵銹味,而是......血的味道。
她死死地咬住唇,握住手機的指節開始泛白。
那天他說,是他匿名給她發的消息,約她在那里商量要和她結婚的事情。
當時她還很憤怒,為什么他有事情不能打電話或者約她去別的地方,要故弄玄虛。
現在,凌果說,他在那里被埋伏了,刺傷了。
所以......
她咬住唇,心臟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擊了一般地難受。
所以那天,給她發匿名消息的,很可能不是厲景川,而是那些埋伏她的人。
厲景川很可能......
是害怕她出了危險,才會匆忙趕過去,結果中了那些人的埋伏,受了傷......
“反正厲景川傷得挺嚴重的,在醫院昏迷了好久才撿回了一條命。”
“這些事情厲景川都不讓別人說,江冷連我都瞞著,如果不是今晚你打了厲景川那一下,讓他撞到了桌腳,傷口撕開了出血了,我也不知道......”
黎月的呼吸猛地一滯。
她想起來,自己之前在海灘,打了厲景川一巴掌。
那一巴掌,其實她并沒有用全力。
可是,厲景川那樣人高馬大的一個男人,居然被她打得后退了幾步,腹部撞到了推車的邊緣......
當時她因為被騙怒火中燒,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現在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