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川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面前這兩個孩子。
為了黎月,他們大晚上又不吃飯又不喝水,還執意要和他對著干。
他知道,今晚要是不給他們一個答復的話,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景川,你說話啊!”
一旁的厲老太太急得一邊擦汗,一邊坐在椅子上直咳嗽。
這兩個小祖宗已經十三個小時不吃不喝了!
厲景川嘆了口氣,雖然不情愿,但還是開口允諾:
“你們現在吃東西,我明天帶你們去看黎月。”
念念轉頭和哥哥對視了一眼。
云默朝她使了個眼色。
雖然他和厲景川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也明白,厲景川這種在商場上說一不二的人物,能讓他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妥協,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能太得寸進尺。
否則惹怒了厲景川,他們連見媽咪都見不到了。
兩個小家伙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一起爬上椅子,開始大口的扒飯。
整整十三個小時不吃不喝了,他們其實也餓極了!
“你看,小孩子多好哄,你干嘛非要和他們對著干?”
看云默和念念認真吃飯的模樣,厲老太太忍不住地感慨了起來。
可厲景川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有張有弛,有進有退。
云默和念念這兩個小家伙......
其實沒他們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對付。
......
第二天。
黎月一大早在護工的辱罵聲中醒來。
她穿著病號服,接過門口扔進來的饅頭和咸菜,靠在門板上,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通風窗戶外面的天空。
今天是個晴天。
這樣的天氣,念念應該會穿上小裙子,拉著云默一起到花園里面玩吧?
云默會抱著電腦坐在涼亭里,看著小丫頭在草地上興奮地跑跑跳跳......
黎月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大概是在這里失去自由失去自尊之后,更容易想孩子吧?
從昨晚到現在,她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是她的三個孩子的影子。
很快,早飯吃完。
黎月剛將空碗從門下面的縫隙放到走廊里,就聽到外面喊著開始治療了。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以為今天還要和昨天一樣,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可等了很久,也沒有護工過來找她。
就在黎月疑惑萬分的時候,她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了。
一個穿白大褂戴著口罩,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走了進來。
他淡漠地看了護工一眼,“就是這個女人?”
護工點頭:
“就是她。”
那人冷笑一聲走過來,命令護工將黎月的一只手按在地上。
“雇主說你的手很漂亮。”
說完,在黎月震驚的眼神中,男人拎起錘子——
“啊——!”
凄厲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精神病院。
那人直接用錘子敲碎了黎月的一根手指。
她疼得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護工見他敲碎了一根,剛想去按住另一根,那人卻搖了搖頭。
“雇主說了,一天一根。”
“她能留下幾根手指,取決于厲先生想讓她在這里住多久。”
說完,那人拎著錘子離開了。
護工也嫌惡地將黎月扔回到了房間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月從疼痛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