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挑眉,循著聲音看去。
辦公室的門口,一身黑衣的厲景川正眸光淡漠地靠在門邊上,雙手環胸地看著她。
看樣子,他已經來了很久了。
黎月正色,“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個醫院,讓南潯幫我打探一下消息而已。”
現在陳瑩正在搶救,大家對她的厭惡和情緒必然已經到了頂峰。
她是瘋了才會親自去醫院。
但陳瑩做這一切,說到底,目標都是她。
她也得知道陳瑩的傷情。
所以,讓南潯替她去看看,是最好的選擇。
沒記錯的話,南潯在榕城,是有幾個醫院的朋友的。
厲景川微微地擰了眉,“就這么信任南潯?”
南潯不是醫學界人士,在榕城也沒有勢力,甚至都不是榕城人。
可遇到了這種事情,黎月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讓南潯去打探消息
她當他是擺設?
還是,在她心里,南潯比他更可靠?
得知陳瑩的事情之后,他以最快的時間,聯系到了還在對陳瑩進行搶救的醫生,拿到了第一手的消息過來找她。
結果這女人口口聲聲都是南潯南潯!
黎月擰眉看他,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我難道不應該信任我男朋友嗎?”
一旁的黃璐在手機里翻了翻,“找到了,陳瑩現在在新興醫院。”
“讓南潯先生過去看看情況,的確是最穩妥的方式,一方面他是黎總監的男朋友,另一方面他還是個知名畫家,那些人就算再兇,也要忌憚他的身份,不敢把他怎么樣的。”
說完,黃璐抬起頭來,“黎總監,您......”
話說完,她才發現,黎月和厲景川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聯想到黎月和厲景川之間那么多次的流言......
黃璐頓了頓,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辦公室里只剩下了黎月和厲景川兩個人。
空氣安靜地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厲景川走進來,在黎月面前的沙發上坐下,“我以為,你會更信任我。”
黎月擰了擰眉,也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我是做了什么,才讓厲先生對我有這樣的誤解?”
“南潯的母親昨天還在冤枉你。”
“南潯是南潯,他媽媽是他媽媽。”
“你昨晚還給我打電話求我為你辦事。”
“可我也答應了在這次的項目中多做一款設計。”
空氣再次沉默。
最后,厲景川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在她桌子上抽出那張他昨天看到的,畫著他的手的設計圖,“那這個怎么說?”
“黎小姐一邊偷偷用我的手做模特,一邊說不信任我?”
看了一眼男人手里的畫,黎月瞬間頭大。
這張圖......其實是她很早很早以前畫出來的。
當時在國外,她無事可做,念念就給她出題,說如果讓她給他們的爸爸設計一款戒指,應該是什么樣子的。
黎月雖然不喜歡這個議題,但是為了哄女兒開心,也還是畫了。
戒指上有骷髏和各種恐怖元素,代表著她對厲景川的厭惡......
因為是畫給他的,所以她自然就將模特的手畫成了他的。
這張圖應該是云嶼將她在國外的設計圖拿過來的時候,一起帶過來的。
可為什么會出現在她的辦公桌上?
她擰眉想了許久,想起來了。
昨天陳尋香來給她甩支票的時候,她將柜子上的那些榮譽證書拿出來拍在了桌子上。
那時有一張折起來的圖掉在了地上。
但當時她忙著和陳尋香對峙,并沒有在意。
現在看來......
應該是小安莫蕭他們將那張圖撿起來了,并且誤以為是她最近畫的設計圖,所以放在了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