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觀眾終于知道了為什么游泳校隊的齊新會溺亡……

原來是為了救人。

那些想要爭搶釣魚竿的釣魚人陷入了沉默。

【…………】

【哎算了,釣魚竿給他也挺不錯的。】

【他遇到主播也挺幸運的,至少以后再也不會空軍啦。】

齊新畢業不久,人生剛剛開始,又有熱愛的興趣。青春朝氣、健談開朗,以自己的生命換回了三個兒童的生命。

他雖成了詭怪,卻沒有半點陰森怨氣,死后也只記得釣魚。

收音機又開始播放歌曲。

姜遙點了點錢盒里的驚悚幣,全程12公里,賺了120驚悚幣。出租車公司收一半,剩下一半是她的。

即使以往賺了幾百萬幾十萬,她依然感到開心。沒人嫌錢少,只盼著越多越好。

駕車過程并不枯燥,能聽收音機,又能和彈幕嘮嘮嗑,沒一會兒,接到第二個客人。

客人后背是一座被黑霧籠罩的筒子樓小區,陰風煞煞,地面并不平坦,發裂起伏,濺著斑駁的黑糊痕跡。

客人一米八的高個子站在路邊十分顯眼,尤其是他那一身色彩斑斕的小丑服,臉上也畫了小丑妝,紅鼻子、慘白的臉,手中提著一電鋸,像極了午夜變態殺人狂。

“嚇到你了吧?抱歉,我是怨靈鬼屋的NPC,這是道具,假的。”男生聲音聽著溫柔動聽,夸張涂畫的血紅臘腸嘴扯出靦腆的弧度,眼里含著歉意。

姜遙問:“要去哪?”

男生回答:“怨靈鬼屋。”

進了后座,他話中假的道具電鋸放在一旁座椅上,電鋸沉重,坐墊陷了進去,鋸條被‘顏料’浸濕,滴滴答答順著尖端滑落。

姜遙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那液體并非他口中所說的‘顏料’,而是真真切切的人類鮮血。

她對此毫不在意,守則寫了一條司機不能離開駕駛座。只要她遵循守則,這種低級難度的副本詭怪就無法觸發死亡條件。

何況。

去怨靈鬼屋的車費是雙倍,她是瘋了才會多管閑事。

路上。

收音機又開始播報新聞。

“昨晚,寧安市區發生六起重大刑事案件,皆為一人所殺。嫌疑人專殺女性,剝皮鋸骨……請廣大民眾夜晚請勿出門……”

“嫌疑人描述:身穿小丑服、手握電鋸……見到請立即報警!”

就差沒把后座男生的身份證號報出來了。

收音機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無聲的出租車內,坐后座也聽得見。

姜遙調了下頻道。

一直重復報道著這個連環殺人案。

“滋滋……寧安市區發生……”

姜遙關了收音機。

新聞報道一斷,溫柔的聲音陡然出現在她的耳后。

“怎么停了?”

陰寒氣息灑在她的耳側,裝扮成小丑的男生一張臉擠在分隔前后座的鐵質隔離網里,猩紅的嘴角切開,縫著線,弧度咧到耳后。

姜遙神色淡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問起他:

“為什么只殺女性?”

女性力量弱于男性,所以很多刑事案件里,女性受害者占大多數。

后座男生聽聲音年紀不算大,二十來歲。一人能拎起那么重的電鋸,殺一個男性也很簡單,那為什么只殺女性?

男生聞言樂了。

他先是自我介紹一通。

他叫婁良,在一家中學當老師。旁人眼中的老實、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沒什么狗血故事,只是因為他女朋友跟他分手,他不愿意,狂怒之下,殺了女朋友。

第一次殺人,讓他嘗到了殺人的快樂。

“女性更有意思,我殺她們的時候,她們只會哭啊叫啊,明知我不會放過她們,她們還要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放過她們。

她們越絕望、越痛苦,我真的越開心……那種滋味,嘗過一次我就上癮了,一發不可收拾。”

他如數家珍地講述著殺人的過程。

“呵。”

講得正起勁,被這一聲打斷。

婁良慘白的臉一僵,死死瞪著她的后腦勺。

“你笑什么?”

姜遙扯著一抹虛假的笑,說道:“您聽錯了,繼續說,我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