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明繼續說道：“鴻濤，不要小看了清欠工作。”
“老領導，我明白，清欠事關國計民生和穩定大局，確實能為企業家辦點實事。”
陳德明搖了搖頭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見過哪位領導能時不時的下去督導或者調研工作？除了大家都忙，分管著一攤子，沒時間下去，沒有你這么閑。還有，這是領導對你的厚愛，是不是還不太明白？黔、甘的結果如何？是不是被你攻城略地了？林向陽、張永恒、胡昊、劉佗，還有即將下去的林子帆，你以為就那么容易？鴻濤，領導對你寄予厚望，不要辜負了他的信任和栽培！匯報工作要經常去，哪怕沒事也找借口去，早請示、晚匯報，這方面你做得不夠！”
王鴻濤認真的點了點頭，誠心誠意的說：“老領導，受教了，確實是我疏忽了，可能在下面一把手當慣了，想著無事不登三寶殿，以后我一定改正，厚著臉皮多去幾次。”
“嗯，你是聰明人，人性這東西得好好琢磨琢磨，禮多人不怪到什么時候都管用。人不要只會低頭干活，還要抬頭看路，方向走對了才出不了岔子！”
“老領導，這些話除了你，誰都不會跟我說，別人也沒您看的這么遠、這么深，我年輕，好沖動，有些方面看不清，您一定得經常提點我！”
“鴻濤，你做的比所有人都好，我能說的只是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細節決定成敗，您必須要給我掌舵。”
4月28日，距離上交還款協議僅剩兩天，但除了秦、滇、黔、甘、藏、新，在無一省上報！
王鴻濤沒有召集，這種事情必須要等到最后一天才能見分曉。
當日，中JW重磅消息，免除林羽、付代文、茍德貴相關職務，立案調查！
消息一出，讓各省領導第一時間想起了王鴻濤，想到了清欠工作，又開始發愁還款協議。
4月29日，王鴻濤接到了林子帆的電話：“報告領導，待會出發，直飛甘省！”
王鴻濤笑道：“副省長解決了？”
“副省長？常務副省長呀！真是給我了大大的驚喜！”
“不惦記副部長了？”
“嗨，副部長明年才能定，而且是排名末尾都副部長，到嘴的肉才香！我先去省里開創大場面！領導，您得讓林書記、胡省長關照一下我。”
“你是扶不起的阿斗？沒信心、沒本事我看你還是別下去了！”
“瞧您說的，我現在是激情難耐，恨不得馬上下去施展身手，雄心壯志比天高，怎么會沒信心？只不過想請你指教一二，下去該注意什么。”
“你下去是常務，這個位置很重要，我有幾條忠告：第一、決策不越位，遇到拍板的事，主動參謀，但絕不逞能、顯擺；第二、落實不缺位，省委、省政府的決議，兩位領導的安排，主動承擔自己的責任，把分管工作抓出實效；第三、干好分內事，要明確自己的田，哪是別人的田，不能種了別人的田，黃了自家的苗。不過主要領導有令時，要有補位意識，要挺身而出。第四、當好參謀助手，要胸懷大局、參謀到位，要維護領導權威，你要清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第五、協調好各方面關系，對上幾條線，對下一大片，要有擔當意識，不能‘樹葉落下來都怕把頭打破’，在分管領域要主動替廳局出謀劃策拿主意，別把所有的責任推給人家，好處你獨享。
子帆，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含金量很足，特別考驗人，我希望你打起十二分精神，心里要裝著人民，認真做好每件事。離開的時候，能底氣十足的說一句問心無愧！”
“金玉良言，我會寫在筆記本上，一日三省吾身！”
4月30日，到了上交還款協議的最后一天，各省清欠辦互相瘋狂的打電話探底細，有些還找關系詢問陸建國和其它工作人員，想知道其它省是怎么樣報的。
陸建國就一句話，就等你們省了，別的省都報上來了！
下午三點，晉第一個上報，但只報了80%欠款的還款協議，理由是剩余賬款分歧較大，暫未達成還款協議，王鴻濤對此非常理解，指示一個月內必須要解決分歧，達成還款協議。
高宜行書記和程堅省長松了口氣，總算暫時完成任務了！
第二個上報的事閩，書記模棱兩可，但省長高振力主上報，簽訂了65%的協議。
王鴻濤一直在盯著，感嘆道，還得是老領導們，干工作確實需要下面的支持和助力！
第三個上報的是蘇，路勝軍省長發力，簽訂了70%的還款協議，算是相當給力！
第四個是黑，周希書記最后時刻交代，配合清欠工作，上報了60%的還款協議。
第五個是遼，劉從峰書記也支持了清欠工作，上報了80%的還款協議。
再加上全部上報的甘，以及完成任務的秦、滇、黔，共有九個省完成了任務或者上報。
王鴻濤嘆了口氣，9省，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呀！但想登上那夢寐以求的位置，遠遠不夠，任重而道遠！幸好，還有幾年的時間可以布局。
到了四點半左右，各省該打聽的也打聽到了，開始陸續上報還款協議。
上報的多少是工作能力和工作質量問題，但是如果不上報，那就是工作態度問題，實在公然藐視最近風頭正興的王鴻濤，沒有一個省愿意再當活靶子。所以，截止下班期間，32個省全部上報了還款協議，最少的為吉，簽訂協議占欠款金額的52%，最高的為藏、新，因為他們欠款金額少，而且人家有信心，報上去后國家會管，那些省份，維穩比發展經濟更重要，兜底是大概率的。
晚上十點，陸建國親自把匯總表送到了王鴻濤家中，還給小紫怡帶了禮物。
看到68%這個數字，也算是差強人意，不過總算沒有出頭鳥了，下一步去督辦就行。
王鴻濤指示陸建國，擬定文件，以國辦的名義發文，措辭一定要嚴厲，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解決分歧，務必于5月31日前上報剩余欠款的還款協議，否則將啟動問責機制，將欠款單位法人打入“老賴”名單，并建議領導，約談未完成任務省份的省委書記、省長。
陸建國臨走時，王鴻濤又吩咐，集結督導組，去東北看看，這次抽調人僅為黔、甘兩組的公職人員，民營審計公司的人員不用去了。
用他們得花錢，王鴻濤搞工作，很少花不必要的錢。這次下去沒打算大動干戈，所以不用集結重兵。
五一假期，王鴻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逗娃為樂，享受了無比愜意的假期。
5月4日，九點鐘，5輛大巴從京城駛出，向山海關駛去，督導組沿途會隨機對一些市縣進行現場督辦，還能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一舉兩得。
遼省委書記劉從峰接到國辦和清欠領導小組通知后，極其重視，親自前往錦州會面。
整個錦州慌作一團，前幾天剛把還款協議給省里報上去，沒想到“狼”來了！
中央清欠督導組下來了，誰都知道必須要百分之百完成清欠任務，還款協議得簽訂百分之百。
于是，錦州各縣區項目單位的領導，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面孔，主動上門求企業簽訂還款協議，有些單位甚至還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答應了按照銀行貸款利率給企業付利息。
劉從峰書記到了錦州后，第一件事便是過問還款協議的簽訂情況，給市委書記下了死命令，達不到100%，回家抱孩子去，還當啥書記！
到了山海關，車隊停下，大家好好欣賞了“天下第一關”會使你感受到我們祖先的偉大和炎黃子孫的非凡智慧。據說關公1700年歷史的青龍偃月刀刀鋒向東，現存放在山海關城樓上，成為鎮關之寶。
不工作的時候，王鴻濤沒一點架子，笑著對督導組說：“平日里大家見面介紹自己，都會先報上自己的省份，但是，進了山海關以后，遼、吉、黑、蒙東北部區域的人都報東北。
比如佳木斯人，今天一個省明天又一個省，還不如說東北那旮沓最好了。東北幾省風俗一致，民風相同，語言差異小，所以在區域觀念上，進了山海關，東北一家親，不分彼此，大家還是最認同自己是東北人！”
一路上走走停停，下午三點，督導組才到了錦州，又是個歷史名城。
劉從峰書記知道王鴻濤的秉性，沒有大操大辦，準備殺豬菜和燉大鵝這些東北特色。
見面后，打完招呼，劉從峰把王鴻濤拉到一旁，低聲說：“不能拿我們開刀吧？”
王鴻濤笑著說：“只要你們百分百的簽訂還款協議，督導組就是路過！不過，下一步會緊盯還款協議，不按時還款，還是要動‘刀杖’！”
“你可手下留情吧，我們可經不起折騰，不管怎么樣，都得跟我先通氣。”
“放心吧，老領導，我們是來抓清欠工作，反腐是紀委的事！”
“快拉倒吧，你們比紀委還‘紀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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