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陸文華的話有一定道理，而且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
但是王鴻濤不為所動，說道：“我的意見是黨政機關、事業單位、科研機構、重要的國有企業不招考留學生，并不是一棒子打死。這些崗位國內的大學生完全能夠勝任，而且他們對國情、體制更了解，工作能做的更好。我們何必冒風險去招留學生？不可否認，留學生有其優勢，我覺得他們更應該去廣闊的市場經濟市場闖一闖，去互聯網、萬企、大廠更能發揮作用，才能學有所成、學有所用，否則留學的經歷、費用白瞎了？對于那些花錢‘水’個學歷，‘混’個海歸，更要堅決予以剔除，否者是對國內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大學生極不公平！留學一場，目的就是會來考個公務員、事業單位？國外的體制和國內一樣嗎？諸如‘一年制’海歸碩士，這種‘一年水碩’真的是人才嗎？
影視情節不少都來源于生活，你以為離你很遠的間諜可能就在不遠處的咖啡館里與線人交談竊取的情報，他們以各種方式套取信息。而那些留學生，尤其是‘水’學歷、‘混’海歸的不學無術之輩，最容易見錢眼開、追求生活奢侈、迷戀西方思想、道德品質低下、生活作風不檢點，是最合適的拉攏腐蝕對象。
我們有大把的人才可用，為什么要去冒那個險？我始終覺得，黨政機關、事業單位的人才，國內大學生足夠多、足夠好、足夠用！我堅持我剛才提出的意見！”
陸文華實在想不通，怒斥道：“實在是不可理喻！你知道這樣做，要給秦省招來多少非議？那些留學生和家長們會對秦省群起而攻之，會造成多么大的負面影響？上級會如何看待我們？”
王鴻濤心一橫，直接說道：“出了任何事我擔著，上級追究下來唯我是問就行。陸書記，既然有分歧，不如舉手表決吧！”
舉你大爺個頭！9:3，老子能舉的過你嗎？陸文華真想實行一票否決的權利！
但是再想想，既然你要頭鐵，又愿意承擔責任，為什么要阻攔王鴻濤的“作死”？讓他碰個灰頭土臉、頭破血流豈不美哉？
于是，陸文華按正常程序要求常委會舉手表決。
果不其然，那些“腦子有泡”的常委們不管對錯，毫不猶豫的支持了王鴻濤，依然是明晃晃的9:3！
議題結束后，陸文華面色凝重，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回省政府的路上，唐冰低聲問：“省長，其實我覺得不該把留學生的問題擺在明面上，陸書記的話有一定的道理，我擔心真的會有麻煩，現在的網暴真讓人操心！”
牛前華也是一樣的態度，說道：“唐省長說的有道理，現在的網民不管對錯，二話不說就給你上綱上線，真要公布出去，秦省就成為全國的焦點了，是福是禍難料呀！”
王鴻濤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你們都覺得有問題，為啥投贊成票？”
牛前華說道：“有些事不能論對錯，我們是對人不對事！”
“那不就得了？能有個屁事！被網暴幾句天就塌了？不是我瞧不起他們，耍嘴炮的能有多大本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又沒啥私心，只要上級不追究，我問心無愧！老蔣有句話：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再說，看看現在的留學生，隨便找個機構，再找個垃圾學校，出去混一兩年，然后拿個文憑回來招搖撞騙，還處處高人一等，享受優惠政策，憑什么？當然，不能以偏概全，確實有去名校學到真本事的，但是能回來多少？能回來的根本不用我們操心，國家會管的。”
唐冰說道：“總之，會有麻煩，得注意輿情動態，做好輿論引導，我跟國權部長溝通一下，讓宣傳部時刻關注。”
“那就麻煩唐省長，跟我老領導說說，可不能把我放棄了！”
唐冰笑了笑，說道：“省長，你還真樂觀，但愿一切盡如人意！”
回到辦公室，王鴻濤告訴秘書思戴強，把下午的工作全部推掉，然后閉門造車，苦思冥想，拿著紙筆寫寫畫畫。
往事歷歷在目，平時沒有在意，但是仔細回想一下，秦省確實爆出過一些案例。工作太忙，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拋之腦后。
直到晚上八點，王鴻濤通過對記憶的整理，在筆記本上記下了85個名字。幸好以前在保密單位工作，對這些活躍在秦省各個崗位上賣國求榮的敗類們記憶猶新，既然回憶起來了，那必須把他們繩之以法，受到國人的唾棄。
按了下內線，思戴強很快就過來了，問道：“省長，有什么指示。”
“戴強，辛苦你了，天天如此，老婆該有怨言了吧！”
“省長，沒事，他能理解，我又不是出去鬼混了。您才是真正的辛苦，為秦省沒日沒夜的操勞。”
“秘書這個崗位不宜干的時間太長，你思路清晰、辦事高效、耐心細致，并且知法、知理、知畏，是我很好的助手、管家、高參以及知音，我非常滿意。但是，得為你的前途著想，我想了想，你還得下去鍛煉。根據你的級別，要么現在下去擔任個縣委書記，要么等任職年限到了，下去擔任個副市長。你已經在縣級崗位上鍛煉過，干的很不錯，所以，你自己拿主意吧！”
思戴強忽然問道：“省長，您不會是要調走吧？”
王鴻濤笑道：“想啥呢，我才轉正幾天？平時太忙，對你關心不夠，今天正好想到了，跟你聊聊，別胡思亂想。”
“省長，您要是調走，如蒙不棄，我還想給您服務跟著您學習。如果您不調走，我哪也不去，就給您服務，換個人一時半會上不了手，會耽誤您的大事。”
“別急著做決定，回去后跟家里人商量下，征求一下老婆的意見。如果下去，你得提前把接班人找好，如果不想下去，那也不急，等到了副廳在下去鍛煉。”
“謝謝省長栽培！”
“戴強，去把政法委郭書記、公安廳宋仲豪叫來，有件工作要給他們安排。”
“好的，省長。”
“通知完后，你早點回家，今天也沒啥事了。”
“好的，劍飛今天送來了一疊長安市的公文，需要您批準，那會您去開常委會，待會我給您送過來。”
半個小時后，郭鳴雄和宋仲豪來到省長辦公室。
王鴻濤親自給二位泡茶，笑道：“老領導、仲豪，這么晚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就是這么個性子，想到啥就得做啥。”
郭鳴雄笑著說：“沒事，這會也睡不著，躺著刷斗音。這會你叫我倆來，肯定是大事，工作要緊。”
宋仲豪說：“省長，有啥事您直接吩咐。”
王鴻濤把名單遞了過去，“你倆先看看，大部分職務都有，有些只有名字和最簡單的信息。”
二人拿到手后，看了看，只是一份平平無奇的名單，最高職務只是農業廳的副廳長。但是省長如此重視，肯定不同尋常，便更加認真的看，想從中開出來不同尋常的東西。
畢竟是搞政府工作的，警惕性足夠高。
看了一會，郭鳴雄說道：“各行各業都有，鴻濤，都有問題吧？”
宋仲豪也意識到了，面色凝重的望著省長。
王鴻濤點了點頭說：“不出意外，都有問題，淪為走狗，出賣國家！”
宋仲豪目光堅毅，堅定的說：“省長，下命令吧！”
王鴻濤看了看二人，說道：“事情機密，必須要注意保密措施。這些人，有政府官員、大學教授、事業單位干部、科研機構人員，還有做生意的、大學生、社會閑雜人等，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所有的行動都要暗中進行，并且要絕對保密。對于辦案，我是外行，你們是內行，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郭鳴雄說道：“85人，實在沒想到秦省問題這么嚴重，我想這絕不是最終人數。他們主要目標就是這幾個領域：媒體界、教育界、司法界、國家重點科研機構及企業、政府機構甚至部隊等。因為這些領域里的人員，最能左右輿論方向。”
王鴻濤說道：“是啊，效果我們已經看到了，不斷編造謠言，炒作負面事件，挑起人生失意群體極大的憤慨？目的還是一個：破壞我們的發展，制造社會矛盾！無數血淋淋的事實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斗爭非常激烈，這是一項長期的歷史任務。別的地方我管不著，在秦省，必須要當成頭等大事來打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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