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棺材鋪家的小娘子 > 賊心不死
  褚大伯和王氏幾乎是一夜都沒怎么合眼,一會氣李秀才家的欺騙,一會兒想著褚芳說的,萬一褚仁地科舉路真地就止步于此了怎么辦,一會兒又開始琢磨,怎么跟褚阿爺阿奶提再合家的事情,一會又暢想上了之后地好日子!

  次日清晨,褚大伯兩口子更是連早飯都顧不上吃,穿了衣裳就往褚家老宅趕去,都等不及褚阿爺跟褚阿奶起身,就直接闖進了正房,絮絮叨叨說了一早上,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褚阿爺覺著他們簡直就是在胡鬧,分家那是小事兒嗎?當年他跟老太婆都還活得好好地,長子就說啥都要分家。根本就不顧雙親健在分家,他們老兩口要遭受村里多大地非議,說死說活的都得要分,沒有哪家長輩是愿意小輩提分家的,褚阿爺和褚阿奶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還不是簡單的分家,而是直接把長子一家分出去單過,那可是長子和剛考上秀才的長孫啊!

  褚阿爺跟褚阿奶別提有多反對了,可長子悶在一邊不出聲,任由王氏作天作地,非說什么做棺材的手藝會耽擱褚仁的前程,還提出個什么分家不分心,以后褚仁出人頭地了,也還是褚家的長孫,定會孝敬爺奶的!

  老兩口實在沒有辦法,同時又盼望褚仁,真的能夠一飛沖天,給褚家帶來改換門庭的機會,這才無奈答應了下來。

  可心中到底還是有氣的,如今一聽長子兩口子又打算回來,頓時火冒三丈!

  哪里肯聽王氏說什么當年是被李秀才誆騙了的說辭,分了次家已經被十里八村,指點笑話了這么多年了,這次要是再搞個什么合家,那村里的流言蜚語,還不得把老祖宗都氣得從祖墳里爬出來!

  沈鹿竹收拾完早上的碗筷,又把褚阿奶讓留的早飯溫在鍋里,正準備去開鋪子,就見緊閉了一早上的房門,被褚阿奶從里面推開了,沈鹿竹很明顯地感受到了,阿爺阿奶身上的低氣壓,還有褚大伯和王氏,垂頭喪氣地走出了正房,連招呼都沒打就出了院子。

  沈鹿竹暗自腹誹:“看來這是沒成啊!也不知道大伯兩口子這次是提了個多過分的事兒,搞得一向對大房頗為照顧、偏袒的褚阿爺和褚阿奶都不樂意了!”

  沈鹿竹雖依舊好奇,可到底也沒去特意打聽過,畢竟當時的四人,自己哪個都不想多打交道,本以為這事兒是不是就這么結束了,結果接下來的日子里,褚大伯和王氏就像打了雞血一般,幾乎是天天登門,日日來訪,來了拉了褚阿爺和阿奶,一同躲在屋子里,緊閉房門開始密談。

  每日觀察四人密談后的神態,便成了沈鹿竹最近新增的樂趣之一,可看著看著就覺著沒什么意思了,畢竟褚大伯和王氏每日都是興沖沖的來,又萎靡不振地離開,看起來毫無進展,一樣的劇情天天上演,便成了無趣。

  正巧因為之前的事情,胡家的鋪子黃了有一陣子了,沈鹿竹鋪子里原先的那些客源也都全部回歸了,鋪子里的活兒一天比一天忙了起來,沈鹿竹自然就沒再關注過了。

  說到胡家,自從賣紙元寶被坑了一回,損失慘重又卻拿幕后之人無可奈何之后,黃良對褚義小兩口更是恨意頗深,原先還只是貪圖褚家鋪子發財的路子,現在更像是堵了一口氣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勢要把褚家的生意都搶來,掙上比褚家多得多的銀子,將他們踩到腳底,才能順氣!

  胡順剛開始聽到黃良還要繼續和褚家對著干下去的時候,腦袋搖得像是個撥浪鼓似的,之前折騰了那么久,沒把褚家的生意搶來不說,他們自己還倒搭進去了二百來兩,自家當作鋪子的那間屋子,也被村民砸了個稀巴爛。

  胡順覺著自己根本就不是做買賣的那塊料,不僅自己不是,現在看來他堂兄也啥也不是,真不知道他鎮上的那家雜貨鋪子是咋開到現在的!

  黃良其實也嫌棄胡順嫌棄的要命,想把胡順踹了單干的想法,在心底不知都想過多少次了,可真到真章的時候,卻還是不行,畢竟他離開村子的時間太久了,很多事情還得胡順去辦,更何況胡順一直嚷嚷著讓黃良賠給他之前合伙的錢,黃良能答應了才怪!

  “你那點碎銀子早就都賠沒了,還退錢?你想的倒美,掙錢的時候你跟著分紅,賠錢了現在又想讓我把一開始的本金退給你,怎么好事都讓你胡順一人占了唄!要臉嗎?”

  “當初是表兄你說肯定掙錢,我才答應跟你一起出錢干的!可你看看現在,這都賠成啥樣了!”

  “要錢沒有!老子賠的比你多多了!還他娘的讓老子陪你,門都沒有!你要是想把這錢弄回來,就繼續給我跟老子干,這回保你把賠進去的都撈回來,不然屁都沒有!”

  胡順從小就被黃良欺負,一直到這般年紀心底里也還是懼怕黃良的,最怕的就是黃良抵賴到底,說啥都不給他,那他的那些銀子就真的是打了水漂了。

  無奈,胡順沒有其他的選擇,還得跟著黃良繼續干:“真能掙回來?別是又賠了,這回我可不往里添錢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黃良心眼可比胡順多了不知多少,他一聽胡順這話就知道胡順這是妥協了,更是毫不留情面的訓道:“少他娘的廢話,干就老實聽話,你他娘的要是再敢給老子瞎整,揍得你媳婦兒都認不出你來!”

  “我啥時候瞎……”胡順本欲爭辯幾句,扭頭一看黃良低沉著臉,忙收了聲,想了想才道:“那你說現在咋整吧?”

  “你先給我去村里打聽個人!”

  “打聽誰啊?”

  “上次咱們去找蔣娟的時候,被咱倆揍的那男的。”

  “打聽那小子干啥啊?”胡順有些跟不上黃良的思路,抓了抓腦袋,很是不解。

  黃良突然一腳就踹在了胡順的小腿上:“讓你去就去,又他娘的給老子廢話,還不麻溜地滾去問!”

  自打上次王鐵成糾纏蔣娟被黃良和胡順教訓了一頓,就真的沒敢在出現在蔣家人面前過,雖然幫了自己的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可蔣娟還是徹底松了口氣,以為這惡人還得惡人磨,王鐵成終于不會再來打擾自己的生活了。

  可誰曾想好日子沒過幾個月,王鐵成便又卷土重來了!

  那天日頭很好,天也暖和,蔣娟想著最近天冷,小寶好久都沒有出門了,去褚家送銀票紙錢的時候,就帶上了小寶一起,小寶如今已經快四周歲了,懂事又聽話,一路上也沒用蔣娟抱上多久。

  正當母子連一路說說笑笑往褚家趕的時候,原本還好好的小寶,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來,蔣娟抱起來小寶哄著,不經意的往側前方瞄了一眼。

  王鐵成就這么出現在了母子二人面前,也不知小寶是白記得上次的事情,還是王鐵成一瞧就不像個好人,總之小寶自從見了他,就攔著蔣娟的脖子不肯松手,一直不停地抽泣著。

  蔣娟看著眼前的王鐵成,耳邊聽著兒子的哭聲,忽地感覺之前的日子,仿佛就像是一場美夢,現在夢醒了,惡魔又找上了她!

  對于王鐵成三番兩次的糾纏,蔣娟感到了絕望,就好似一輩子都逃不開的陰影,籠罩著自己,仿佛天上的太陽都變得慘淡無光,毫無溫暖可言:“王鐵成,你做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們母子!小寶也是你兒子,你就不能讓他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嗎?”

  “蔣娟,你都說了小寶是我的種,老子來看看自個兒子都不成了?咱倆和離的時候,你蔣家可是說了的,不攔著我們看孩子,怎么著你這是要反悔?瞧瞧你把孩子都帶成什么樣了?一個男孩子娘們唧唧的,就他娘的知道哭!”

  王鐵成的話,蔣娟是一個字都不信的,以前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從沒見過他在意過小寶,如今都分開大半年了,冷不丁地就攔路說要看孩子,鬼才信他!

  可蔣娟此時就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實在是害怕發生上一次王鐵成搶孩子的事情,不是每次都會恰好碰到有人幫忙的,她只能盡力和對方周旋:“小寶他很好,只是你突然出現,有些嚇到他了。既然孩子你也已經看過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誒,別走啊!”

  王鐵成見蔣娟想走,趕忙想要上前攔著,可蔣娟卻在說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就抱著小寶就向前跑去!

  蔣娟抱著個四歲的孩子,手里還提著今兒要送去鋪子的銀票紙錢,身后還跟著個惡魔般的存在,只能咬緊牙關拼命地往前跑,直到跑得雙腿再也邁不開步,跑得自己頭暈眼花直犯惡心,才被迫停下了腳步。

  回頭望去,路上哪還有王鐵成的影子,蔣娟這才奔潰地抱著孩子攤在了地上,手里的銀票紙錢,也不是何時撒沒了大半。

  看來這次是沒辦法再瞞著表兄表嫂了,歇了許久,蔣娟看了看天色就不能再耽擱,連忙收拾好剩下的銀票紙錢,再次抱起小寶,朝靠山村的褚家快步走去。

  沈鹿竹見今日蔣娟遲遲沒有來送紙錢,看了看外面逐漸黑了下去的天色,不免有些擔心,正欲叫上褚義一起,關了鋪子出門迎迎蔣娟,就見蔣娟一身狼狽的,抱著小寶出現在門前。

  蔣娟的模樣著實有些嚇到了沈鹿竹,她兩忙繞過柜臺,跑了出來:“這是咋了?怎么弄成這副樣子了!”

  蔣娟看見沈鹿竹和褚義,緊張了一路的情緒終于得到了釋放:“表嫂!我被王鐵成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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