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棺材鋪家的小娘子 > 第二十九章 還真是親戚
  王婆子被褚義拒絕了兩次正懵著,聽了兒子的話,才反應過來,護在王鐵成身前哭喊著:“對對,你們不能現在啥都賴在我鐵成頭上,誰知道上次是哪個缺德的偷的,無憑無據的,你們不能這樣,老天爺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上次我追著你一路跑到后院,你翻墻時不小心摔了下去,證據就在你身上!”

  王鐵成臉色一僵意識到了什么,卻依舊拼死抵賴:“我這腳是前幾天在家里不小心崴的,我阿娘看見的!”

  沈鹿竹踱步來到褚義身邊:“我相公可還沒說這證據是什么,在哪里,你這么著急解釋做什么,心虛了不成?”

  褚義勾唇笑看了沈鹿竹一眼:“沒錯,我沒說是腳,你那天逃跑確實一瘸一拐的,可我并不確定你是原本就跛腳,還是摔的。我說的證據,是你背上的傷,你摔下去時,刮到了院外那顆樹,衣服被扯掉了一大塊,上面還有不少血。”

  褚義說完,拿出了那塊帶血的布料:“是不是你,脫了衣服一看便知!”

  在旁邊摩拳擦掌了半天的褚平,可下有了用武之地,還不等眾人反應,幾下就扒開了王鐵成的衣服,后肩上確實有一片新疤,很明顯的刮傷,有些傷得重的地方,許是剛掉了血痂,還泛著紅呢。

  “啪”的一聲,褚平一掌拍在了那傷上:“這回看你還怎么抵賴!”

  “那是,那也是前幾日不小心弄的!”

  “你既不承認,那就去官府吧!”

  王鐵成一聽褚義說要送他去見官,這才有些慌了:“官府?你憑什么,我不去,你放開我!”

  “這可由不得你,相公說得對,我看就應該送你去見官,打他個幾十大板,在牢里關上幾天,倒時看你嘴還硬不硬,再讓你把上次偷走的二十兩都還回來,經了官的,看你還怎么說是我們訛你!”

  “你放屁,哪來的二十兩!明明就他娘的兩貫銅板!”

  沈鹿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王鐵成:“哦,原來是兩貫銅板啊,你不是說不是你嘛?”

  這下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這人還真是個缺德的慣犯:“你們朱屯村的真當我們靠山村沒人不成?你還來偷上癮了!”

  王婆子見兒子這樣,心知不能再鬧下去了:“別送,別送,咱們有話好好說,他偷了多少,我賠給你們就是了!”

  褚義說要見官也不過是嚇唬他罷了,證明了他確實是上次的那個賊,他家里又認賠,這事兒便差不多了,在村里這種事兒,一般都是給個教訓,再賠了損失就了事了,若是執意報官,村里人會覺著你家不近人情,得理不饒人!

  王婆子身上沒帶錢,于是便在圍觀村民的見證下,沈鹿竹寫了借條,王婆子按了手印,答應稍后給送來,這才放了已經凍得不行的王鐵成跟她歸家。

  送走了圍觀的鄉親們,褚義把褚三叔和兩個小的從褚平家接了回來,阿爺阿奶為了配合抓賊,一大早就起了床,又折騰了一上午,簡單吃點東西墊了墊肚子,就都回屋歇下了!

  褚義兩口子一覺睡到了半下午,今兒個鋪子不打算開門了,便趁著無事整理下存貨。

  俗話兒說“過了臘八就是年兒”,春節這波兒祈福祭祖的活動,一般從臘月二十三小年就開始了,斷斷續續的得到了正月十五才算完。年前這波紙錢的銷量,預計要比之前多上不少,再過幾日怕是就要忙起來了。

  正忙著,就聽院子里有人叫喊:“堂兄!你在哪呢?”

  褚義一推開門,就見褚平推著推車站在院里,他身后還有個人帶著個孩子!

  把推車扔在了一邊,褚平上前幾步,湊到褚義身前小聲嘀咕:“堂兄,我來送燒紙,正巧碰上這姑娘在大門外面,說是找你,我就給領進來了,是不是那家來送錢的?”

  褚平這一動,原本被他擋在身后的那人,才露出了全貌,居然是蔣娟!

  蔣娟牽著兒子小寶,朝褚義點了點頭:“表兄。”

  “表妹稍等,阿竹?”褚義扭頭叫了在屋里的沈鹿竹出來:“我和阿平要卸貨,阿竹先招待下表妹。”

  “表妹跟我來吧?”阿爺阿奶還在正房歇著,沈鹿竹怕在堂屋吵到他們,就領著蔣娟回了她和褚義的房間。

  幾人走后,褚平才出聲:“堂兄你什么時候多了個表妹啊,我還以為是那家來送錢的呢,不是答應了回頭就送來,人來了嗎?”

  “無妨,有欠條在,賴不掉的!”

  沈鹿竹沏了壺熱茶,又拿了些零嘴給小寶:“小寶長得可真俊,身體怎么樣,都好了沒?”

  蔣娟臉色有些蒼白,神色懨懨的:“好多了,就是身體過了寒氣,不過郎中說,好好調理以后會好的。”

  “別只顧著孩子,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著些,這兩次見你怎么臉色都不太好的樣子,可是累到了?”

  “謝謝表嫂,我沒,唔!”蔣娟說著突然悶哼了一聲!許是小寶坐在他阿娘身上不太舒服,掙扎著想要下地,不知怎么碰疼了蔣娟,可這么小的孩子,力氣能有多大,蔣娟眼看著疼得汗都下來了!

  沈鹿竹覺得不對,正想把小寶從蔣娟懷里抱出來,不小心碰到了蔣娟的胳膊,就聽她又是一聲痛呼。

  沈鹿竹是去抱孩子的,能用多大力氣,可蔣娟的樣子看著像是痛得不行,難道是胳膊上有傷?

  沈鹿竹忙掀開了蔣娟的袖子,胳膊上是一片一片的淤血和青紫:“你受傷了!這是怎么弄的?”

  蔣娟放下小寶,慌亂地把袖子扯了下來,企圖蓋住身上的傷痕:“我自己不小心的摔的。”

  看著蔣娟閃躲的樣子,沈鹿竹嘆了口氣,去隔壁叫了褚禮過來,讓他領著小寶去隔壁玩一會兒。

  “還傷到哪了?我給你上些藥吧!”

  蔣娟下意識想把衣服遮的更嚴,似乎想要隱藏什么:“不用了表嫂,我回去自己上就成!”

  見她這樣,沈鹿竹更是確定了心中不好的猜想:“當我傻的不成,怎么可能摔成這個樣子,是誰打了你,你相公嗎?他憑什么打人?”

  “表嫂,我……嗚嗚嗚……”

  褚義一回屋就看見妻子正在給表妹拭淚:“怎么了?”

  “褚義,偷錢的那個混蛋王鐵成,就是表妹的相公,那人渣把表妹打了!”

  “什么?”

  蔣娟十五歲那年,經媒婆牽線,嫁給了同村王家的小兒子王鐵成,起初日子還成,王鐵成人雖懶了些,但對她還可以,結婚第二年就有了小寶。

  本以為有了孩子,王鐵成總該比原來上進些,可他不但沒有,反倒還沾上了賭博的惡習,這兩年更是成了癮,整日泡在賭坊里,不把身上的錢輸個精光,就不可能回家!

  回了家也就只是要錢,你不給,他就搶,把家里翻個底朝天,罵也罵過,綁也綁過,可怎么都不成,家里不再給他銀錢,就開始偷,家里只要能賣錢的東西,稍不注意就被他拿去換了錢去賭!

  家里的沒什么可偷得了,就去偷鄉親鄰里的,三不五時就有人罵上門來!

  王鐵成的兄長們受不了了,已經提了好幾次分家,可都被偏疼小兒子的公婆給攔住了。前段日子小寶出了事兒,家里連抓藥的錢都拿不出,實在沒有辦法蔣娟才想起了表兄褚義。

  幸虧那天王鐵成不在家,蔣娟回去就給郎中付了錢抓了藥,之后王鐵成歸家,果然不顧兒子的死活,把剩下的錢都搶走了。

  不僅如此,他還逼問蔣娟哪弄來的錢,蔣娟開始不肯說,他便污蔑蔣娟是出去偷了人,才拿到的錢,說著說著更是拳腳相加,蔣娟實在沒法,就說了是從表兄表嫂那借的。

  誰知道王鐵成一聽,頓時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他想著斷了關系的表妹,都能一下子就輕輕松松借出來十兩,那得多有錢啊!后來一打聽,果然是個大肥羊!

  從蔣娟手里搶去的錢一輸光,王鐵成就立馬盯上了褚家!在院外偷偷盯梢了許久,摸清了褚義的屋子和褚家平時的規律,趁著夜色便得手了第一次。

  可二兩銀子哪夠王鐵成輸的,沒多久他就戰勝了心里的恐懼,又琢么上了褚家,誰知竟被逮了個正著!

  今兒個王鐵成被逮了個正著,綁了半天又被褚阿奶潑了水,回家就把氣撒在了蔣娟身上,打夠了,又攔著不讓他阿娘出去借錢來還!

  王鐵成說那家是蔣娟的表兄,干啥要和自家親戚過不去,那么有錢就當是給他家小寶的壓歲錢了,非要讓蔣娟來把借條要回去不可!

  蔣娟實在沒辦法,只能厚著臉皮來了褚家,想著能不能求求表兄表嫂,寬限她一段時日,這二兩同之前的十兩一樣,容她慢慢還!

  “我剛看了表妹身上的傷,那混蛋簡直就不是人!”沈鹿竹真是沒想到,這王鐵成還真是他們家親戚!

  褚義用手輕輕摩擦著妻子的手臂,邊安撫氣得不行的沈鹿竹,邊看向蔣娟:“表妹這事兒,可曾跟姨母說過?”

  蔣娟哭著搖頭:“他爹說,要是我敢回娘家告狀,他就帶著我們娘倆一起去死,誰都別好!”

  “表妹以后打算怎么辦,就這么跟他下去?別怪表嫂說話難聽,這次是我們,可以看在你的份上算了,那下次呢,下次換成別人家,你怎么辦?再去替他求情嗎?他這種人渣,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難道還能指望他能突然改好不成?”

  說實話沈鹿竹對蔣娟的隱忍有些恨鐵不成鋼,但也知道,像她這樣沒有一技之長,又從小受三從四德思想影響的姑娘,想下某些決定,談何容易!

  “可是……”

  見妻子還欲再勸,褚義輕拍妻子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還是先通知姨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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