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棺材鋪家的小娘子 > 第二十三章 墜子
  沈鹿竹說話算話,在褚義懷里撒過嬌,平復了心情,就拿了三兩銀子和一匹剛買的布料,去了正房。本來是打算給家里每人做兩身夏衫的,現在她生氣了,褚阿爺和阿奶的就留給褚阿奶自己做去吧!

  之后的日子里,沈鹿竹和褚義就徹底歇了下來,每天下午陪著褚三叔聊聊天,帶著褚禮看看書,或者沈鹿竹帶著褚秀秀一起給家里人做衣服。實在待得無聊了,就提了酒和肉到沈家待上一天,再或是叫上褚平和趙成來家里吃酒,日子過得相當愜意。

  時間一晃就到了七月末,沈鹿竹一點都沒有要出攤的意思,好在之前中元節各家都買了不少,倒也沒有誰特意來問過,不過外人不問,褚阿奶倒是有些納悶,怎么這歇起來還沒完了!

  八月初五是沈鹿竹的生辰,雖然大乾人不喜給年紀小的過生辰,但沈鹿竹還是打算小小的慶祝一下,特意早起給自己做了碗長壽面,還煮了好幾個雞蛋,和大家一起分著吃。

  中午和褚義一起,帶著放了學的褚禮回了沈家,在沈家待了一下午,吃了晚飯才回了靠山村。

  沈鹿竹洗了漱坐在炕邊,雙腳一晃一晃地,企圖晾干上面的水,褚義出去倒了臟水回來,手里還拿了個小木匣,遞給了沈鹿竹。

  “給我的?是什么,生辰禮物嗎?”沈鹿竹有些驚喜,沒想到居然還有禮物可以收!

  褚義坐在她身邊,示意她打開:“打開看看!”

  木匣的蓋子是抽屜式的,沈鹿竹把蓋子抽出,就見里面是一打兒木片,有些不解,看了看一旁的褚義,拿了兩張出來,才發現褚義竟然用木頭給她做了一副撲克牌!

  是前段時間,沈鹿竹有天在家待得實在有些無聊,就和褚義說起了前世的撲克牌,照舊說是在哪本不知名的游記上看到的,想著要是能有副牌,無聊時一起玩玩兒,也是不錯的!

  褚義當時還挺感興趣,讓她詳細的說了說,沒想到竟然不聲不響地,就把它給做出來了:“褚義!你是天上的神仙嗎?許了愿就給實現的那種!”

  沈鹿竹再次見識到了自家男人手藝的強大!這真的是木頭能做萬物啊!

  “嗯,不過只能實現你的!”褚義真的很喜歡每次沈鹿竹給他的反應,熱情的像是一團火,就仿佛他給她的不是幾塊木頭,是座金山銀山一樣,見了一次就會上癮,讓人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在她面前!

  “那神仙相公,小女子需要還愿嗎?”沈鹿竹最近偶爾也會叫褚義相公,一方面確實是慢慢適應了些,另一方面拜褚義所賜,每次她想叫老公,都會想起老娘和老子,實在是有些煞風景。

  “怎么還?”

  沈鹿竹沖著褚義嘿嘿笑個不停,然后驀地攀上褚義的肩膀,對著他的嘴就親了上去,親完還紅著臉問:“這樣可以嗎?”

  褚義握拳虛咳了聲:“咳,那我還有個事兒要說,你之前說的那個印板,我也做出來了!”

  其實是頭幾天突然想起來的,就做了試試,雖然做出來了但還沒有試用過,他想著反正最近也不急著出攤,就沒著急告訴沈鹿竹。

  “銀票紙錢的那個?”

  “嗯!”

  “褚義!我宣布從今以后,你就是沈鹿竹最喜歡的神了!不對,是唯一信奉的神!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厲害的相公?”沈鹿竹自己都快忘了的事兒,褚義竟然已經給做出來了!

  “不還愿了?”

  “褚義,你學壞了!”

  就這樣,小兩口每天除了膩膩歪歪,又多了項新的娛樂活動,每天上午褚義做棺材,褚禮去學堂,沈鹿竹就拉著褚三叔和褚秀秀一起玩撲克,下午人多了,就五個人湊在一起,反正玩法很多,怎么著都成,褚家院子里時不時就會傳出一陣陣嬉笑聲!

  大伯娘王氏最近每次回老宅,都要和婆母在正房門口,望著坐在院里玩牌的幾人,皺著眉看上許久,然后嘀咕上一句:“怎么還不擺攤呢?”

  褚阿奶最近也是越來越愁,他們不擺攤也就算了,八月份的銀錢,沈鹿竹也還沒給呢,她像個沒事人似的,搞得褚阿奶反倒有些著急上火,這錢一天不踹進她兜里,就總感覺不太踏實。

  這天褚阿奶在灶房做午飯,看著一旁打下手的沈鹿竹,終是有些忍不住了,揚聲讓褚秀秀去摘兩把青菜支走了她,轉頭問了沈鹿竹:“沈氏,這八月份的錢,是不是該給了?”

  “哦,錢啊,阿奶別急,八月這不是還沒掙到錢呢嘛,等出了攤,掙了錢,孫媳婦兒立刻給您!”

  “那你打算啥時候出攤啊?”這眼看著八月都快過半了,也歇了快一個月了,她是一點都沒看出來,沈氏有要出攤的意思!

  “阿奶,這不是馬上中秋節了嘛,等過了節再說吧!”

  褚阿奶就這么被擋了回去,轉眼就到了中秋節,褚仁一家也提前一天,從鎮上趕了回來。

  中秋的家宴照例是褚阿奶掌勺,大伯娘輔助,沈鹿竹和大堂嫂李氏在一旁打下手。

  兩人一起蹲在灶房外面擇菜,沈鹿竹用手撐著膝蓋,半站起了身子,想要緩緩又酸又麻的雙腿,無意間瞥見,李氏胸前似乎戴了個什么,白里透著些黃,正要往前探探看得更清楚些,李氏就也站起了身子。

  李氏站直了身子,邊慢條斯理地清理著雙手,邊垂眸似有似無地看著對面半蹲著的沈鹿竹。沈鹿竹看了看盆里擇了一半的菜,又看了看狀似無意瞄著自己的李氏,大堂嫂她該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偷懶吧!

  沈鹿竹想解釋一下,看了大堂嫂的眼神又不知道說點什么好,最后只能自認倒霉,蹲下繼續默默擇菜!

  沈鹿竹終于想起來了,上次外祖母說的那個吊墜,好像就是這個樣子的,難怪她上次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不就是端午節的時候,在大堂嫂那看到的!

  雖說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總感覺應該就是外祖母說的那個,那么特別的樣子,應該不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的,只是這墜子為何會戴在大堂嫂身上?

  原本沈鹿竹是打算找個機會再仔細看看,瞧個清楚的,可一直到中秋節過完,大堂哥一家回了鎮上,她都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

  許是大堂嫂認定了她是個偷懶的人,總是盯著她,像防賊似的,她稍微一停手,大堂嫂也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兒,實在是沒有辦法,總不能直接讓人家拿出來給她看看吧!

  褚義注意到沈鹿竹這兩天有些不對,總是眉頭緊鎖的,好像有什么心事:“怎么了,不開心?”

  這個事兒,沈鹿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和褚義說!也有點不知怎么開口才好,萬一只是有些像,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呢?

  就算是一個,萬一是婆婆自己送人的呢?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還是等她確定了,再和褚義說吧:“褚義,我看著像是個愛偷懶的人嗎?”

  “怎么會。”

  “是吧!大堂嫂每次干活都盯著我,好像一會兒不看著,我就會偷懶似的,我雖然有點小懶,但是絕對不會偷懶的好吧,這是品質問題!”說著又想起來李氏看她的眼神,真的是侮辱性極強!

  褚義捏了捏妻子氣鼓鼓的小臉,有些無奈,怎么跟個小孩兒似的。

  過完了中秋節,送走了褚仁一家,沈鹿竹就又過上了串門、吃飯、打牌的神仙日子,這下不僅褚阿奶跟王氏犯了嘀咕,就連褚平都忍不住來問了!褚平過來時,褚三叔還在西廂歇晌,沈鹿竹和褚義正帶著兩個小的,在褚禮那間屋子玩牌,見褚平來了,還招呼他坐下一起。

  褚平接過褚義遞過來的牌,跟著玩了起來,上次他過來堂嫂教過他,別說還挺有意思:“堂兄,堂嫂,咱家門前的攤子是不打算出了咋滴?我阿奶,阿娘這兩天嘀咕好幾遍了,說是讓我來問問咋回事,可是有啥困難?”

  “攤子嘛,出還是要出的,就是還不是時候……大王!贏了!”沈鹿竹一心二用,邊聊著天邊又拿下一局!

  褚平一聽樂了:“這么說,那我不是還能再歇一陣?干了一個月讓我掙了六七兩不說,還能一口氣讓我歇這么久,還得是我親堂兄親堂嫂啊,堂嫂以后這種活兒,可得多想著弟弟我才行!”

  “好說好說,我們是能再歇上一陣兒,堂弟你是不行了!”

  “嗯?”褚平有些迷糊地看了看沈鹿竹,又扭頭看了看褚義,什么意思?

  褚義拍了下褚平的肩膀:“走吧,咱們去找趙成聊聊天。”說完不等褚平反應,就率先出了房門,褚平見狀,趕忙追了上去。

  沈鹿竹收了牌,重新洗過:“那咱們仨換個玩法吧,輸了貼紙條的,怎么樣?”

  褚義出去了一趟,不過一個多時辰就回了家,然后繼續像沒事兒人一樣,湊在褚禮的屋子里玩牌。

  褚阿奶現在聽見他們玩鬧的聲音就覺著頭疼,眼見著中秋節也過完了,別說出攤了連貨都還沒進呢,那兩間空屋子還是之前中元節的樣子,空蕩得好像這買賣黃了似的!

  可她又不能太明目張膽的問,每次都只能趁著在灶房做飯的時候,把褚秀秀支出去,再悄悄地問問沈氏,到底是個什么打算:“你們這攤子到底還出不出了?這都歇了多久了?”

  沈鹿竹還是一貫的答復,不著急,再等等:“阿奶您是不知道,之前中元節的時候,真的是把我給累壞了,這不是想著,正好趁著現在沒什么祭祀,也沒什么節日的,就好好歇一歇嘛,阿奶可是有什么急事?”

  褚阿奶被煩的沒招:“我能有什么急事,只是你記得給錢就成!”

  “誒呀阿奶,咱不是說好了,按掙來的多少給您嘛,這現在孫媳婦兒也不知道該給您多少合適啊,要是給少了多不好,您說是吧阿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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