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棺材鋪家的小娘子 > 第三百一十九章
  褚義和沈鹿竹坐著馬車出去了一個時辰,便將蔣娟和丫丫幾個帶了回來,一起帶回來的還有長水鎮那邊的消息。

  安頓好了蔣娟母子幾個,褚義來不及進屋,便和褚三叔道:“三叔,我在衙門門前瞧見了妹夫,他剛從外面回來,縣城到鎮上的官道,約莫著今兒個半夜便能打通了,他們估計鎮上的駐兵也正在抓緊疏通道路,所以說不準明兒個就能直接通到村子里去。”

  褚三叔聞言懸著的心,總算安穩了些,連連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這路一通,就好辦多了,缺啥少啥咱們也能往村里送一些。”

  “我跟妹夫也是這個意思,他這次回來就是想帶些東西去,若是鎮上和村里的路已經通了,就能直接給姨夫姨母送過去,我想著咱們也備一些,我跟著一起回去,也好第一時間把東西送到。”

  褚三叔聞言有些擔心道:“阿義你自己能行嗎?這路上會不會有危險。”

  褚義擺擺手,請自家三叔放心:“沒事兒的三叔,我跟著官府的隊伍一起,不會有啥危險的,外婆姨母他們,還有阿竹的舅舅,都還在村里,不去一趟瞧瞧情況,實在是放心不下。”

  “那要不叫上阿平,元霜她姨母胖嬸兒不是也在村里,他們該也有想往回送的東西,你們倆個一起,家里也放心些。”

  褚義這才點點頭道:“成呢,等下我就去堂爺爺家問問。”

  正說著,沈鹿竹已經張羅著伙計們,從自家倉房里搬了不少煤炭、糧食出來,隨后將手里的荷包交到褚義手里道:“等下咱們再去買些棉花和布料,或者直接買成衣襖子也成,要是瞧見買柴火或者煤炭的也再買些,再加上家里的這些,應該足夠了。”

  “阿竹放心吧,等下你就別跟著了,我去叫阿平,買好了就直接出發。”

  衙門那邊,丁安等人歇息片刻便是要再出發的,確實沒法等褚義太長時間,沈鹿竹自是知曉,于是叮囑道:“好,那你路上多加小心,家里有我呢,你放心。”

  褚義和褚平帶著滿滿兩馬車的物資,就這么跟在丁安眾人身后出發了,和丁安料想的不錯,在眾人的合力下,第二日清晨便將通往長水鎮的官道清理了出來。

  只是鎮上的駐兵不多,即使聯合了鎮上愿意一同出力的人家,通往個村的道路,也還沒徹底清理出來,好在各村也都在組織人手清路,兩日后,褚義和褚平兩個便趕著馬車進到了靠山村里。

  褚家的親朋們,家里倒是都沒什么大事兒,家里日子都還不錯,年年都會囤些柴火和米糧在自家的倉房,今年這大雪除了被困在了家里幾日,倒也沒什么損失。

  崔外婆瞧見褚義拉進院子的東西,還有些不忍和抱怨道:“你這孩子可真是的,家里有你幾個舅舅舅母在,能出啥事兒,還值得你大老遠的跑回來一趟,這村里的路才通,你這一路該不是扒著雪堆過來的?”

  “沒有外婆,我跟堂爺爺家的堂弟,跟在衙門來清路的隊伍后面一起過來的,不來瞧一眼,我跟阿竹都不放心。”

  一眾的親朋家里都沒啥事兒,自然便不會要褚義和褚平帶回來的東西,兄弟倆又不好再帶回到縣城,一路瞧見村里不少正在受災的村民鄉親,不少房子塌了,無家可歸的只能暫時寄宿在鄰居或親戚家里,吃穿用度都有些匱乏,索性便把這些東西分了出去。

  三日后,褚義兄弟倆便回了縣城,馬車還不等駛到長青街褚家東院前,就見紙錢鋪子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瞧衣著打扮并不像是來買紙錢的,況且自家紙錢鋪子就是趕上四節的時候,也從未有過這么多人排隊的情況。

  褚義忙揚鞭催促著馬兒快走,離得近了才瞧清楚,自家院門前支著兩口大鍋和一個大桌案,而沈鹿竹和褚禮,還有沈家的幾位兄長,正在門前給排隊的人分發吃食。

  褚義將馬車停在自家鋪子門前,快步上前湊在自家娘子身邊問道:“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在門前施起粥了?”

  沈鹿竹見是褚義回來了,忙將手里的大勺子遞到身旁的二兄沈松節手里,呵氣暖了暖有些凍僵了的手,這才拉著褚義進了自家院子。

  瞧見外面沒人注意這邊,才小聲道:“回村里可還順利?外婆、姨母還有舅舅們可都還好?”

  褚義點點頭,拉過妻子有些發紅的手,暖在手心繼續道:“外婆他們都好著,就是有處倉房的一角被雪壓塌了,大舅家我也去瞧過了,也沒什么事兒,帶去的那些東西,我跟阿平便做主分發給子村子里遭了災的那些人家。

  家里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好端端地施上粥了?還排著這么長的隊。”

  “那些東西原本就是想著幫襯下村里的親戚們的,給了有需要的人就成,之前都是一個村里的,相互幫個忙也是應當的。”

  沈鹿竹說到這頓了下,又將人往院子里拽了拽,隨后才繼續道:“本來也沒想著要施粥賑災什么的,你們出發后的第二日,縣城通往各處的官道就差不多都打通了,不少遭了災的人家都進了城,到衙門前嚷嚷著叫縣令大人給做主,負責他們的宅院還有生計問題,還有不少家里死了人的,想叫衙門賠些銀兩。”

  褚義聞言皺了下眉頭道:“我回村路上聽妹夫說,這種天災朝廷一般都會撥些銀兩下來,幫助各地方衙門賑災,不過咱們這雪災不同于發洪水和垮山,給的要少些,除了用于修繕官道這些基礎設施的,剩下的也就只能給那些家里死了人的,按人頭分上幾兩銀子。

  要是死的人太多,或者銀錢太少,搞不好就只能按家分些,況且這朝廷撥的銀錢,還不一定什么時候能到咱們縣里,這些人怕是短時間內得不到滿意的答復了。

  咱們鎮上的幾個村子里也有不少家里房倒屋塌的,死人的也不少,我看大多數都在村里人的幫襯下,收拾自家宅院和家當,或是料理后事兒呢,怎么這些人就直接跑來縣城了。”

  “聽周圍鄰居們說,好像都是集中在附近幾個村子的,有些確實家里損失慘重還死了人,可有些卻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興許是受人挑唆了也說不定,大家伙兒也都是猜的,做不得準。”

  褚義還是有些不解,又問道:“那跟咱家施粥有啥關系?”

  沈鹿竹嘆了口氣繼續道:“你也說了朝廷賑災的銀錢還沒有到,縣衙又忙著疏通官道,查實各地方受災的實情,眼下自是沒法滿足大家的要求,縣令大人當時說會開倉施粥,還可以安排那些流離失所的,到縣城里的幾處寺廟,和縣衙后院落腳。

  有些人不同意,非要衙門拿出銀錢來給他們,縣令大人就說了,就算朝廷要發撫恤金,也得等到縣衙摸清楚各地各戶受災的實情,才能按照實際情況分發,眼下是不行的,叫大家耐心些等一下等,他會給大家一個意的答復。

  可還是有人不愿,非說什么現在要是不給,之后定是一個銅板都見不到,等大家伙兒都把自家收拾好了,萬一衙門到時候不認賬了,他們沒處說理去,反正就是不依。”

  “那然后呢?”

  沈鹿竹攤了攤手道:“雖說那天鬧得挺兇,可剛遭過災,或者是法不責眾,反正就只是不斷安撫著,當天下午縣衙門前就支起了鍋灶,開始施粥了。

  來縣城避難的人不少,陸陸續續的又來了些,再加上之前縣城四處那些無家可歸的,只衙門一處施粥便有些捉襟見肘,就有些人趁亂開始在有些商鋪和有錢人家的院前鬧事兒,說什么為富不仁一類的話。”

  褚義聞言忙打斷妻子的話,追問道:“可是來家里鬧了?”

  沈鹿竹安撫地拍了拍褚義的手,搖搖頭道:“我一聽說有人開始鬧事兒了,便把家里的鋪子都關門了,大門緊閉的,又是做的這喪葬買賣,那兩天倒是沒人上門鬧事兒,不過心中還是有些怕的。

  想著要是這事兒一直解決不了,說不定哪日就鬧到咱們家了,眼下縣衙里的官差大都不在縣城里,若是真鬧起來,這一家子老弱婦孺的,總歸是不好。

  后來聽說好些個人家都開始施粥了,想著若是能幫襯著些也好,就找了兄長們,在院門前支了那兩口鍋灶。”

  褚義將妻子輕攬進懷里,輕聲道:“辛苦我家阿竹了,我該早些回來的。”

  沈鹿竹退出褚義的懷抱,笑著轉了一圈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家里也什么事兒都沒有。”

  褚家在院門前施了幾天的粥,之后排隊領粥的人便逐漸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些從附近村子里涌來的人群,見事情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便折返了回去。

  縣城里需要救濟的人變少了,自然也就不再需要那么多人家都出來施粥,只衙門前的便足以應付了,小兩口也就跟著其他家一起,撤了自家門前的鍋灶。

  本以為事情在逐漸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這事兒沒過去幾日,好不容易輪休了一天,到褚家來接妻兒的丁安,便帶來了另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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