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棺材鋪家的小娘子 > 第二百五十六章
  紙錢鋪子里站著十幾個人,外面還有不少街坊,正踮著腳透過車隊幾人擋住的大門朝里面張望。

  宋河和褚平都躺在地上,時不時發出幾聲痛呼,而褚義正和被圍在中間的幾人對峙著。

  沈鹿竹剛一推開東院鋪面的后門,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看著抱緊自己胳膊,神色難免慌張的妻子,褚義正欲解釋,就聽躺在地上的褚平嚷了起來。

  “老板娘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不過是來你家送個貨,就被這幫臭流氓給打成這樣了,我這下半輩子可怎么辦啊!”

  沈鹿竹奇怪地看了躺在地上的褚平一眼,抬頭又瞧見了褚義對自己悄悄使了個眼色,猜想幾人這樣子怕不是裝的,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穩了穩心神,沈鹿竹順著褚平的話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還把送貨的小哥和伙計給打了?這些人又是誰?”

  “那幾個人在咱家買了一刀燒紙,出去后又回來說都是爛的,讓咱們賠一百兩,說了沒兩句就動上手了。”

  麻子臉一聽這話,忙嚷道:“你少他娘的血口噴人……”

  正吼著,四五個穿著官服的捕快,正分開人群走了進來:“讓一讓,讓一讓,官府辦案。”

  捕快一瞧見鋪子內的情況,皺了皺眉頭,掃了眼屋內的眾人,最后走到了小兩口面前:“褚老板,來報官的那人是你家伙計?”

  小兩口在這街上開鋪子一年多了,再加上丁安的關系,衙門里好些個捕快都認得他們,這個捕快自然也不例外。

  褚義朝那捕快拱手行禮道:“袁捕快,那位兄弟是來幫我家送貨的,不是家里伙計。”

  袁捕快點點頭道:“他來報官說這有人打人行兇,褚老板和我們說說情況吧。”

  褚義把事情前因后果和幾位捕快說了說,然后扶起躺在地上的兩人道:“袁捕頭,我家紙錢在咱們縣城也賣了一年多了,沒人來反映過有問題,這幾位買了出門,過了半天又重返回來,張口就要一百兩,實在是很難不讓我懷疑。

  兩邊說不到一處,我這兩位兄弟就挨了對方幾下,現在身子有些不爽利。”

  麻子臉頓時不服道:“老子根本就沒碰他們……”

  話沒等說完,袁捕快一個眼風掃了過去:“徐麻子,當誰不知道你那狗德行?碰沒碰他們不是你說了算的,這么多人瞅著呢,要是沒動手冤枉不了你,要是動手了也斷不會輕饒了你,好好說,到底咋回事?”

  徐麻子哭喪著臉道:“袁大捕快,我的大官老爺啊,我這次可是一點事兒都沒惹啊,這次我是受害人啊,是他們褚記的店大欺客,賣些爛的壞的紙錢糊弄我。”

  袁捕快忽然問了句:“你爹娘爺奶都健在,買了紙錢燒給誰啊?”

  “燒,燒給我太爺爺,今兒是他老人家的祭日。”

  袁捕快哼笑了聲:“就買一刀紙錢去上墳,你這重孫當的可真孝順。”

  徐麻子被揶揄的支吾了半天,才道:“那個,禮輕情意重嘛,袁捕快你別管我買了多少,這東西都是從他褚家買走的,耽擱了我的正事兒,我讓他賠我,有啥不行的?”

  沈鹿竹適時上前道:“袁捕快,這紙錢定不是我家一開始賣給他們的那刀,還請各位捕快明鑒。”

  徐麻子一吹胡子,指著沈鹿竹惡狠狠地道:“放屁,老子他娘的就是從你家買的,我這幾個兄弟都瞅見了,你還敢不認!”

  褚義上前一步,擋在妻子身前:“我娘子說的沒錯,這紙錢不是我家的,各位捕快若是不信,大可以拆了我家所有紙錢檢查。”

  徐麻子一伙兒本就是整日混跡在街頭的無賴,像今日這種事兒,他們往常也沒少干過,和他們相比,捕快們自是更愿意相信小兩口的。

  聽了褚義的話,袁捕快再次轉向徐麻子:“聽見了?徐麻子你還有啥想說的,用不用我真的去檢查一下,看看誰在這撒謊呢?”

  徐麻子揮手打掉了手下拽著自己衣擺的手,眼神左右飄忽著,仍是有些不死心地道:“那,那要是他們把爛的藏起來了咋整?”

  作為一名老捕快,袁捕快不難看出褚平和宋河的傷勢,并沒有他們表出來的那么嚴重,原是想著打發了徐麻子這幾個來訛錢的無賴就算了,誰知道他還不依不饒上了。

  袁捕頭邁步走出了鋪子,喊了幾位在外面圍觀的街坊進來,當著眾人的面問道:“幾位街坊可是看見了他們是如何打起來的,說給我們聽聽。”

  “哪是打起來了,就看見那個麻子臉的打人了。”

  “可不嘛,說著說著就推倒一個,后來又踹了那伙計,瞧得真真的,就他自己動手了。”

  徐麻子一聽這還了得,朝著那兩個街坊,幾步沖了過去:“少他娘的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哪只眼睛瞧見老子踹他了,老子踹的是自己人。”

  “徐麻子,你想干啥!”

  “袁捕頭,他們瞎說,我壓根連碰都沒碰著那伙計,是他倆自己躺下去的。”

  宋河平日里也是個機靈的,自打被褚平拉著躺下后,便明白了自己今兒個的責任,面對無賴是講不了道理的,得比他們更無賴才成。

  于是繼續捂著自己的肚子,貓著腰反駁道:“你放屁,誰是你自己人,你沒踹我那是狗踹地不成?”

  “你他娘的才是狗!”

  徐麻子說著就沖了過去,被旁邊的捕快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褚平卻仍拽著宋河連連后退,仿佛很是害怕一般,嘴里還哆哆嗦嗦地念叨著:“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是自己摔的,自己摔的。”

  徐麻子眼下簡直是被黃泥糊了褲襠,這事兒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要怪也只能怪徐麻子他自己平日里惡事兒做的太多。

  袁捕快不想再在此事上耽擱,于是想了個一刀切的法子:“徐麻子你說褚記賣了壞的紙錢給你,褚記說你打了他們的人,不如這樣,褚記退給你燒紙的錢,你拿二兩銀子出來,給那兩個小兄弟請郎中,這事兒就這么了了。”

  徐麻子一聽,合著到最后自己還得搭錢,很是不愿:“袁捕快,你這咋能……”

  “咋的,不肯花銀子,那你是想去牢里待幾天了?”

  見徐麻子沒了動靜,袁捕快又看向褚義:“褚老板意下如何?”

  褚義頓了下,淡淡道:“那紙錢雖不是我家的,不過我們聽袁捕快的安排就是了。”

  “褚老板能這般想是最好,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褚義從柜臺下拿了三十個銅板出來,遞到了徐麻子面前。

  見徐麻子仍有些不情不愿的,袁捕快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銀錢,給雙方做了交換,隨后警告道:“行了,今兒這事兒就算是和解了,今后若是再因為這事兒找對方麻煩,別怪我拉你們進牢里住上幾日。”

  瞧見捕快和麻子臉一伙兒都走沒了影,小兩口才上前和林記車隊的眾人表示感謝。

  “這錢請兄弟們去吃個酒,今兒的事兒多虧各位了。”

  “褚老板客氣了,我們兄弟也沒干啥,不過褚老板還是多加小心才是,那伙人瞧著不像是什么善茬,怕是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的。”

  褚義拱手行了一禮道:“多些提醒。”

  送走了林記車隊的眾位,小兩口便關了鋪子,回去自家內院詳談。

  沈鹿竹拿了些銀錢遞給高同山道:“麻煩高師傅去請個郎中回來,給他們兩個瞧一瞧。”

  褚平忙道:“堂嫂我沒事兒,我那都是裝的,不過是該給宋河瞧瞧,他方才是被我拽躺下的,怕是磕到了。”

  宋河擺擺手道:“老板娘我也沒事兒,你看都好著呢,就別浪費這錢了。”

  “不成,高師傅別聽他們的,還是請個郎中回來,瞧一瞧才好放心。”

  褚義伸手攔了下還欲再說的兩人道:“阿竹說的沒錯,況且這事兒已經在官差那掛了名,不請個郎中回來說不過去。

  麻煩高師傅順帶著再去一趟集市,雇些壯年男子回來,這段日子就請他們每日到鋪子里來,也省著那些無賴再來找茬。”

  安排完這些,褚義又把手里從徐麻子那得來的二兩銀子,分給了褚平和宋河。

  “這是你們倆應得的,拿好。”

  褚平順手就把自己那份也給了宋河:“堂兄我就不要了,都給宋河吧,我拽你那一下摔得不輕,就當是我賠不是了。”

  “老板,這我也不能要……”

  沈鹿竹勸道:“拿著吧,你今天表現得很好,就當是給你的獎勵。”

  與此同時,離了褚家的麻子臉一伙兒已經找上了楊方勝,除了工錢,還得叫楊家補上自己的損失。

  楊方勝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工錢沒有,事情沒辦明白,你他娘的還好意思管我要損失!”

  徐麻子雖忌憚楊家,可卻也不是真的怕了,叫他費心費力忙活兒了一上午,差點進牢里不說,還他娘的搭上二兩銀子,那是不可能的。

  “你他娘的別想賴賬,咱當初可是說好了的,叫我們去鬧得那褚家做不了買賣,這一上午褚家大門被哥幾個堵得死死的,一單買賣沒做成,你憑啥不給工錢?”

  楊方勝拍著桌子吼道:“你還好意思說,官差都招去了,最后還賠了人家二兩銀子,結果就耽擱了褚家一上午的買賣!”

  “老子管不了那個,你當初可沒說鬧褚家多久!眼下我們鬧也鬧了,褚家的買賣也耽擱了,老子還他娘的搭進去二兩,這銀子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不然老子現在就去衙門,就說是你讓我們去搗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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