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棺材鋪家的小娘子 > 第二百三十章
  “有人在這附近轉悠?你們兄弟倆,怎么確定是奔著我家來的?”

  倒不是褚義生性多疑,只是這附近多是做買賣的商鋪,年前年后在這附近踩點的賊,自然會多一些。

  再者,自家這幾天都在打掃整理,并未發現家里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這兄弟倆在街頭討生活,廝混的日子怕是不短,雖說小小年紀甚是可憐,所以不得不防備著些,畢竟當日他們從未提起過自己是誰。

  那少年似是沒聽出褚義話中的質疑,只是自顧自地把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原來這兄弟倆,一開始也并不知道小兩口的身份,還是那日褚義他們從包子鋪走后,聽那包子鋪的周老大和自家婆娘閑聊,才知曉了方才給自己買了包子,又給了銀錢的,是街口那家紙錢鋪子的老板。

  兄弟倆和這縣城里,成幫結伙的那些乞丐們不同,他們不愿做那些爭地盤,打群架的事兒,只想在這縣城里活下去。

  好在他們都小,也從不惹事,那些乞丐團伙對他們倒也不是很在意。

  兄弟倆對褚義那日的幫助很是感謝,卻又無以為報,這才想在三十兒那天,上門來給恩人拜個年,可誰知來了才發現,鋪子早就落了鎖。

  也正是那日,他們發現來這鋪子前找人的,似乎還不止他們倆。

  兩個作隨從打扮的青年,先他們一步在褚家的鋪子前,扒著門縫朝里面張望著,聽見身后有腳步聲,連看都不曾回頭看,就直奔著路口跑了。

  兄弟倆也不知怎么的就跟了上去,就見那兩個隨從打扮的人,竟然一個托著另一個,趴在褚家東院的院墻邊,朝院里看去。

  兄弟倆不敢露頭,最后還是當阿兄的那個機敏些,扔了個石塊過去,嚇跑了兩人。

  恩人家里似乎是被惦記上了,小兄弟倆心中不安,之后那陣子,沒事便來這附近轉轉,果然十次的有八次都能碰見那兩個人,直到元宵節過后,才沒再出現。

  之后兄弟倆來得便沒那么勤了,只隔幾日來瞧瞧是否有人回來,好將這事兒告訴給褚義。

  直到今兒個,發現那鋪子大門上的大鎖竟然消失了,這才試著進了鋪子里。

  褚義聽罷點了點頭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長風,我弟弟叫薛長林,我們是好人家的,跟那些人不一樣。”

  似是怕褚義不相信自己,薛長風強調著。

  褚義拍了下他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說道:“長風,長林,謝謝你們。”

  小兩口本是拿了銀錢要給兩兄弟的,可薛長風看了看,猶豫了會兒,又收回了已經伸出來的手,搖搖頭:“老板上次給的還有呢,這錢我們不能要。”

  這話一出,小兩口也覺得此舉似是有些不妥,他們本意是好的,可眼下怕是少年誤會他們把自己當作是來要錢的了,所以才會有這般表現。

  沈鹿竹也不再堅持,轉而說道:“有些細節,我們還想再和你們聊聊,這眼看著就要中午了,兩位小哥不如就留在家中一起用頓便飯,順便也再幫幫我們。”

  這次小兄弟倆倒是沒有直接拒絕,只是顯得有些局促,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午飯是在后院的堂屋吃的,沈鹿竹下廚做了幾道拿手的菜,褚義又從附近的酒樓訂了兩道費功夫的葷菜,醬燜肘子和鹽焗雞。

  吃飯的時候,小兩口又象征性地問了幾句,那兩個窺探自家的人的細節。

  飯后,沈鹿竹見二人衣著有些單薄,又拿了兩件褚禮的舊夾襖給了小兄弟倆,這才將人送出了自家院子。

  對于那兩個窺探自家的人,小兩口左思右想也沒個方向,趁著下午沒什么買賣,又到左右街坊那打聽了一番,可沒人對此有什么印象。

  小兩口也只能作罷,畢竟自家并未有什么損失,也沒有證據,總不能就這般去官府報案。

  最后只能叮囑自家人進出多加留意著些,好在據說正月十五后,那兩個人就沒再出現過,眼下倒也不必過分擔心。

  又過了幾日,縣城東院的鋪子倒是沒發生什么新鮮事兒,只是林記喪葬的小二奉命來了一趟。

  林小哥還是第一次到縣城里的褚家鋪子,左顧右盼著進了屋,待看清柜臺里的人后,才笑著快步上前:“褚老板,老板娘,生意興隆啊!”

  “林小哥,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可是林老板有什么事兒?”

  林小哥從懷里拿出了個信封遞給褚義:“我家東家仔細研究了褚老板托人帶過去的那個紙扎,說您夫妻二位真是心靈手巧,這是東家叫我帶給您的回信,您收好。”

  褚義雙手接過信封,沒立刻打開來看,而是先問起了對方的歸期:“林小哥打算何時回去鎮上?”

  “這倒是不急,小的還要替東家辦些旁的事情,估摸著得要耽擱兩到三日才能折返,褚老板可是有事兒囑咐小的?”

  褚義擺擺手道:“囑咐倒是不敢,只是想著若是林小哥不急著回去的話,能不能幫我把給林老板的回信帶回去?”

  “這有什么不能的,東家能早些收到褚老板的回信,想來也是開心的。”

  褚義拱手行禮表示感謝:“那就多些林小哥了。”

  “褚老板不必客氣,小的應該做的。對了還有另外一件事兒,東家托我給褚老板帶個口信兒,上次跟您說的馬車那事兒,最近這幾日就能辦妥了,下次蔣家小哥來送貨的時候,應該能一起送到。”

  得了這消息,小兩口開心得很,有了馬車家里出行辦事都能方便不少。

  林小哥要去給林庭辦事兒,傳過了話兒,就先行一步離開了褚家鋪子,小兩口這才把林庭的信打開。

  林庭在信上先是對褚家眾人表示了關心,緊接著表達了對紙扎的驚艷,然后說他看了褚義信里對這紙扎的解釋后,對這紙扎買賣今后的前景很是看好,覺得買賣紅火只是時間問題。

  隨后又再次表明了,他們林記和小兩口合作在縣城開作坊的意向,并詢問小兩口這邊討論的結果。

  還說若是覺得小兩口這邊沒有其他問題,他隨后就可以先慢慢尋個開作坊的地方來,雖說這紙扎作坊一時半會兒的還急不得,可若能先都提前準備上,到時也能省些力氣和精力,把心思都用在做紙扎上。

  最后便是盼著褚義能給他盡快回信。

  小兩口倒也不含糊,讀罷便找來了紙筆,開始回信。

  和林庭一起合作辦紙扎作坊,小兩口自然是同意的,只是對于出資和分配上,有些不同的意見。

  林庭提議的方案是他來出全部資金,褚家出技術,之后的利潤五五分賬,就相當于兩家各持有作坊一半的所有權。

  這樣分配雖然是最簡單,也是最公平的,可作坊今后若是想長期穩定地發展下去,就勢必會帶來不少隱患。

  譬如說,褚家這做紙扎的技術,基本上就是個一次性輸出的東西,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是常有的事兒,若是今后林家完全掌握了做紙扎的法子,屆時再將褚家推開,而從未出過資金的褚家,便很難證明自家對紙扎做法的獨有權,利益沒法得到保證。

  再譬如,這紙扎作坊,就像褚家老宅后院的作坊一般,今后勢必會隨著生意的紅火而逐漸擴大,若是一直叫林記出全部的資金,也是不合適的。

  小兩口一貫喜歡先小人后君子,與其現在隱而不發,日后因為利益兩家鬧得不愉快,還不如在一開始,就全部攤開來講清楚得好。

  隔了兩日,林記的小二便再次登了門,并將褚義的回信帶走。

  林庭也是個爽快的,誰知第二日他便親自跑了趟縣城的褚記喪葬,專門來和小兩口商討,紙扎作坊的相關事宜。

  雙方對作坊的出資和分配討論了許久,也將各自的考量和顧慮一一說出,討價還價了許久,才最終定下了個令雙方都滿意的出資和分成方案,并直接簽了契約。

  雙方商定,待紙扎買賣步上正軌后建立紙扎作坊,褚家出技術和兩成的資金,林記出剩下的八成資金。

  利潤分做十份,每月結算,褚家取五,林記取三,剩下的兩成留作作坊繼續運轉經營的資本。

  終于定下合作方案后,小兩口做東,在縣城的酒樓回請了林庭,雙方以兄弟相稱,一時間關系倒是更加親近了。

  隨后蔣全再次來縣城送貨的時候,就順帶著把褚義托林庭幫忙買的馬車,給趕了過來。

  這是一匹高大健碩的棗紅馬,一身的腱子肉,四肢長而堅實,毛色油亮胸廓深廣,縱使叫根本不等馬匹的人瞧上一眼,也定能知曉是匹良駒。

  配套的是一輛木質四輪馬車,前面配有車夫趕車時坐的轅座,車廂高大寬敞,后面還配備了放置行李工具的車檐。

  車廂內部,沿著車壁三面都配有供人端坐的座位,車窗車簾一應俱全。

  褚義在西院的后院找了處地方,搭了個馬棚,平日里這匹棗紅馬就養在里面,馬車也停在西院院里。

  褚家的這匹“新成員”,雖長得健碩非凡,倒是個性子溫順的,剛來沒幾日就成了正正的新玩伴兒不說。

  似乎還認下了貍花這只“大哥”,任由其在自己的地盤和身上作威作福。

  在褚家西院的馬棚里,不僅能瞧見貍花用棗紅馬的飲水槽喝水,甚至還能瞧見它用那槽子清洗自己的爪子。

  小兩口甚至還親眼看到過,貍花像個女王一般地趴在棗紅馬的馬背上,居高臨下的,像是在視察領地一般。

  而往往這種時候,正正都會在下面又蹦又跳,恨不得躍上去和貍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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