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怪談玩家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詭戲開演
  秦滿江非常意外,他再次看向戲臺上,林煙清既然在這里,那戲臺上發出剛才那唱戲聲,導致天地變色,大家和紙人一起被轉移到這里來的那女人是誰?

  等等……梅思君雖然說話的語氣是他,但現在的相貌,還是林煙清!

  果然,陳致遠立刻問道:“你是誰?”

  梅思君腳步不停,來到這圓木桌旁的最后一個位置上坐下,說:“梅思君。如果你是問這副身體的話,她叫林煙清。”

  “不用猜了,”沈骸咳嗽了一聲,臉色白得難看,“的確是找到了全部五枚玉蟬,才會導致現在的狀況。”

  大家看向沈骸,這才發現他整個額頭都是冷汗,臉和嘴唇都很白。

  “你受傷了?”

  陳致遠問道。

  “被螞蟻絆了一下腿。”沈骸流著汗說道。

  嚴瀟看了他一眼:“別說話了。”

  而后他看向大家,說:“井下是古墓,連通到外面的河,墓里是一只來歷不明的鬼物,五顆腦袋,被一個道人用五枚玉蟬鎮壓。”

  “所以他才說,找到五枚玉蟬是導致變故出現的原因,它出來了。”

  嚴瀟話剛說完,許一忽然說道:“咦?我站不起來?”

  他一說后,大家才發現這戲臺之下,桌椅旁邊,只要坐下就沒辦法站起來了。

  雖然能轉身,能說話,但就是不能起身,不能離席!

  “梅先生,為什么我們是被瞬移過來的,而你是走過來的?”秦滿江試了一下,發現自己也確實站不起來后,忽然問道。

  梅思君微微搖頭,他看著大家,說:“因為我目前依附的這具身體,是戲中鬼,而你們,是戲中人。”

  他看向戲臺,低聲說道:“四角掛紅燈籠,點了燈,說明要開戲了。這在戲劇行業里叫‘邀燈’,和雜耍賣藝前敲鑼打鼓的意思差不多,只要看著這四個燈籠一點,一掛,就是好戲快開場的意思。”

  大家順著梅思君的目光朝戲臺上看去。

  “看到左右兩側的小房間了嗎,那是給伴奏樂師坐的。”

  梅思君話音剛落,一盞一盞紅燈,在戲樓的各個檐角亮了起來。

  四周一片寂靜,只見黑沉沉的天幕上,一輪毛乎乎的黃月亮鉆了起來,正好落在戲樓的正后方,月華照在佇立戲臺的“人”身上,投射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接著,便聽那左右兩側的小房間內,出現了兩個僵硬的人影,看上去也是紙人。

  它們一個提著鑼,一個按著鼓。

  咚——

  鏘——

  咚鏘——咚咚鏘咚鏘——

  “這是邀人看戲的鑼鼓,觀眾將目光都集中在戲臺上后,戲班才肯開戲。”

  梅思君說著這里面的門道。

  很快,一個個人影在戲臺旁邊的廂房內出現,打鼓的,吹笛的,大鑼,小鑼,二胡……擋在戲臺與后臺出入口的兩塊簾子后面,也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仿佛踩在了每個人的心臟上,令心底咚咚作響。

  “各位……我們不是在看戲,我們是在演看戲的人,戲肉要來了,戲中人已死,我們卻要求生,黃泉戲開場后……諸位自求多福吧。”

  梅思君說完,大家便聽到咚鏘、咚鏘的鑼鼓聲里,有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開場咯!”

  后臺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陡然一停,戲樓寂靜得宛如墳場。

  秦滿江忽然聽到了嘩嘩的水聲,他扭頭朝著身后看去……

  那本該是碎石路的地方,此刻竟然已經變成了一汪黑沉沉的河水!

  河面又寬又平,已經將戲樓完全包圍,沒了船,沒了蘆葦,只有黑沉沉的水和夜色連成一片,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岸。

  其他人自然也聽到了水聲,這【南枝坊】,眨眼之間已經被水淹沒得只剩下這戲臺了。

  “呼……”

  鐘雪燃緩緩吐出一口氣,她從未經歷過終極游戲,眼下終于給了她一些壓迫感。

  似乎……無處可逃?

  被黑色河水包圍的戲樓,聽戲的紙人,唱戲的鬼。

  到底怎樣,才能逃出這個地方?

  鐘雪燃看了一眼陽,陽仍看著寬闊無邊的河面,似乎在想些什么。

  真的能逃離這里嗎?

  鐘雪燃心底毫無底氣,一般情況下,光是找齊五枚玉蟬就足以讓絕大多數玩家死亡了。

  他們是資深玩家,是十席,是這個死亡游戲中最聰明的一批人,可即便他們找齊了玉蟬,也并沒有打開生路。

  反而……開啟了最終的死亡戲臺。

  昏黃的月光照在河面上,河水不僅沒亮些,反而更黑得深沉。

  戲樓宛如一個巨人,倒映在河水里,河水嘩啦啦地響,鑼鼓聲也越來越急,越來越響。

  就在這個時候,鑼鼓聲驟然一停!

  整個世界再次安靜了下來,河水沒了動靜,夜風也沒了蹤影。

  秦滿江等人也屏住了呼吸,只聽一陣喑啞又低沉的絲弦聲從戲臺上傳開。

  那聲音鉆進大家朵里,眾人只覺眼前一花。

  抬頭看向戲臺中央的戲子,她完全沒動,卻是一個個姿態詭異的紙人翻著跟頭,從出入口上來了!

  鑼鼓也在這個瞬間再次響了起來!

  咚鏘,咚鏘,咚鏘咚鏘——

  一個……兩個……三個……

  十一個紙人翻著跟頭,又是騰空,又是鉆地,甚至一個踩著一個的肩膀,往上疊羅漢,跌出好幾米高后又往前砸下來,往戲臺上一滾,消了力,卻滾著滾著就沒了身影,不知道何時下了臺,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這時只聽咚的一聲響,鼓師用力一擂鼓,黃色的月亮似乎將所有華彩都集到了一起,照在了戲臺中央那人身上。

  她足下一動,一雙登云靴便露了出來,接著……漫天水袖便開始舞動。

  秦滿江等人瞬間便失了神,直勾勾地盯著臺上。

  那臺上戲子已經開始唱了。

  她一開腔,梅思君和與玉成林便一怔。

  這是什么唱詞?為什么完全聽不懂?

  不僅是唱詞,唱法也很奇怪,不是之前的《探陰山》,也不是《鎖麟囊》,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戲?又是哪一折戲?

  唱腔語調詭異莫名,卻又格外抓耳,聽著聽著……所有人的身子都開始不由自主地搖頭晃腦起來。

  在那婉轉哀怨,又詭異離奇的唱腔曲調下,每個人的腦海里都出現了各自的記憶。

  就像唱出了他們至此為止的人生里,最深刻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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