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怪談玩家 > 第八十六章 大霧迷城
  沒有猶豫,秦滿江按下了接聽。

  “喂?”

  他率先出聲問道。

  回應他的先是無盡的沉默。

  好一陣后……他才聽到一個迷茫低沉的女聲:

  “我是誰?”

  世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奇怪的事,但這很難包括一個人突然打來電話,問你她自己是誰。

  看了一眼手機上給這個號碼存的名字,秦滿江選擇了沉默。

  “這里是……哪里?”

  手機里,那個低沉的女聲除了茫然外,又多了幾分無措與慌張。

  “嘀嘀嘀!!!”

  短促的汽車鳴笛聲在手機里穿梭,秦滿江仿佛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車輛正從她身邊快速掠過。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公路上?”秦滿江問道。

  “公路……”

  另一邊,一身白裙,頭發散亂,極其瘦弱,皮膚也呈現病態蒼白的女人就這么身形晃蕩地從公路中間穿過,回到了人行道上。

  秦滿江從這個女人的聲音里聽出了明顯的問題。

  她的精神太恍惚了,就像剛從一場噩夢里蘇醒過來。

  “你說一個附近能看到的地標,我來找你。”

  秦滿江思考片刻后,說道。

  “我在一棵樹下……”

  “……”

  “換一個。”

  “美人魚噴泉……”她再次說道。

  美人魚噴泉?

  秦滿江仔細思索后,確定了大概位置,她在城西。

  “別亂走,等我過來。”

  他沒有掛斷電話,拉著小黃狗回家,將它安置好后,立刻出了門。

  這個女人的狀態很詭異,身份更詭異,她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還會下意識地給這部手機打電話,一定與這部手機的主人關系匪淺。

  大概的推測在腦海中成型,秦滿江正趕往城西的時候,怪談游戲中的其他人也展開了對那個陌生的代號,以及那個突然通關的怪談的討論。

  “難道是新人?”

  “新人通關了新手任務就能沖到首席的位置?”

  “那個月見草不也是嗎,誰也沒見過她,但她突然就沖到第六席了。”

  “不……這不是新玩家通關的提示,這就是一個怪談。”

  “這么說,可能性只有一種了。”

  “哪種?”

  “一個沒有期限的怪談,它一直在進行當中,今天突然遇到什么事,打破了某種平衡,讓怪談終結了。”

  “這種事……有可能嗎……”

  大家的討論陷入了沉默,雖然難以置信,但這的確是最有可能發生的。

  問題是,【棺中人】那場怪談到底持續了多久,竟然讓一個陌生人突然沖到了首席的位置?!這簡直是……

  其中,陳致遠的震撼格外強烈,他是知道陽目前有多少靈瞳的,陽所持有的靈瞳數,大概是十席后五名加起來的總和。

  可即便是這樣,那個人還是一舉超越了陽!

  那個叫聶云真的人,到底是通關了一個怎樣的怪談啊……

  ————

  貓臉咖啡廳。

  沈骸看完怪談游戲中突然出現的各種信息后,放下了手機。

  他對咖啡桌對面的女生笑了笑:“我說了,你不用特意感謝我的。”

  坐在他對面的女生自然是葉子,楊柳葉。

  三天時間,兩人通關了【衰老的我】,她也獲得了一份數額不算太低的靈瞳。

  而且,真正的生路就和沈骸說的一樣,不要和“被照顧者”有任何肢體接觸,其次,要會靈活變通,不能隨意答應“它”的要求。

  “當然不行!”楊柳葉認真地看著他,“這是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沈先生你,我也和大家一樣都老死了……”

  她的表情有些猶豫,沈骸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他極其討厭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

  拿出懷表看了一眼,他笑著說道:“想問什么,盡管問吧,我會回答你的。”

  楊柳葉松了一口氣,趕緊點點頭,雙手捧著咖啡杯,問道:“沈先生,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出那些推論的?”

  “這不難,看完開幕語和任務要求后,就有大概的思路了。”沈骸面前的咖啡一口沒動,仍是笑吟吟地說道。

  “啊?”楊柳葉表示有些難以置信。

  “我們都分析了開幕語和游戲的任務要求,可是……”她疑惑的神情完全不似作偽。

  沈骸看向突然起了大霧的城市,說:“開幕語與任務要求,既是提示也是陷阱,我只是簡單地提煉出了兩個詞。”

  “請問……是哪兩個詞啊?”楊柳葉回憶了一遍【衰老的我】怪談的開幕語與任務要求。

  開幕語:我越來越老了。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停不下來衰老?牙齒脫落,頭發花白,腰彎了下去,腿再也撐不起身體,眼睛一天比一天渾濁。為什么這樣的事會落到我頭上?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游戲要求:晚七點,到達黃昏公寓。午夜零點后,輪流照顧老人一小時。游戲時長,三天。遲到者,視為游戲失敗。離開公寓者,視為游戲失敗。死亡者,視為游戲失敗。游戲失敗,抹殺。

  “報應,照顧。”沈骸的視線從窗外的大霧落回到她身上。

  “報應……照顧……”她仔細地品味了一下這兩個詞,問道,“我還是不太明白……”

  沈骸也不賣關子,簡單地解釋道:“報應,意味著怪談受害者,并不無辜。一切妄圖解救她的行為,都是在自尋死路。”

  “那灌湯包他們說救出那個叫安然的女大學生,其實你一直知道那是一條死路?”楊柳葉忽然睜大了眼睛。

  沈骸搖了搖頭:“推測需要驗證,只有真正因為救她而導致死亡,才能說明我的思路沒有問題。”

  “至于……照顧,”沈骸笑得更加溫和,“大家難道沒發現,照顧是一個主動的詞匯嗎?”

  “被照顧者處于語境的弱勢方,而那只鬼,卻在不斷地給我們提要求,還用各種手段來暗示如果不滿足它的要求,我們就會慘死的下場。”

  沈骸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這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事事有求必應,不敢拒絕,這不是照顧,這是奴仆。”

  “如果在這場怪談中,我們是這樣的地位,那游戲的要求應該是‘伺候老人’,‘侍奉老人’,而不是‘照顧老人’。”

  楊柳葉聽得目瞪口呆,大家抓著開幕語和游戲要求看了半天,都沒有得出一個能讓所有人信服的結論,可被沈骸這樣一梳理,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排除第一個死亡的三月未知,其余幾人都與它有過肢體接觸,然后活活老死,從他們出來后的形容可以得知,那只鬼的要求,也是在刻意讓我們和它有肢體接觸,再加上對‘照顧’這個詞的錯誤理解,死亡恐懼下的不敢拒絕,幾乎每個人都會被迫與它產生肢體接觸。”

  “其實,這并非必要。”

  沈骸忽然看著她,笑道:“你不是也做到了嗎?它后來讓你背它去廁所,但你說著為了它好,不要過多走動,直接去洗手間拿了盆,讓它直接在床上方便。”

  “這就是生路,轉換思路,不被鬼的要求牽著鼻子走,”他站起身來,微微對楊柳葉一欠身,“在游戲規則之下,我們和它們,是平等的。”

  他的笑容柔和燦爛:“謝謝你的咖啡,再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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