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雙手空空,回去的時候蘇晚覺得但凡自己再多拿一點,她就得被迫坐在車轅上。
不怪她貪心,實在是白若楠太熱情。
上好的珊瑚簪子,送!
雞蛋大的夜明珠,送!
有價無市的蘇錦,送!
只要是蘇晚多看兩眼,無論有沒有表現出喜歡,她都直接一揮手讓人讓人直接搬去馬車上。
根本不等人拒絕。
饒是蘇晚覺得自己臉皮已經足夠厚,面對這么熱情的白若楠,也有些招架不住。
她這還沒給胡老先生手術呢,她就不怕她收了東西不辦事?
哦,她全家都在京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晚晚,你這是?”蘇熠陽先一步回府,見天色不早打算出門接妹妹,剛走到門口就懵了。
他家妹妹這是,去誰家搶劫了?
蘇晚抱著懷中裝著白玉貔貅的盒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大哥,幫忙搬個東西唄?”
幫忙倒是沒問題,但蘇熠陽比較擔心的是,過兩日會不會有人跑來侯府告狀。
但這個想法也只是一瞬,便被他壓了下去。
晚晚難得喜歡,搶了便搶了,大不了從老四的庫房里取點銀票抵了。
只是搬著搬著,蘇熠陽就不這么想了。
他雖是武將,對于珠寶文玩這些并不感興趣,卻也跟著爹娘耳濡目染知道這些東西的好壞。
這馬車里的東西,雖單個拎出來都不算是什么價值連城的珍寶,卻也各個價值不菲。
加在一起,著實是一筆不小的數名。
晚晚該不會是,回來的路上順道去搶了個王府吧?
蘇熠陽盤算了一下京中的皇親貴族,表情頓時嚴肅了不少。
他擰眉,問道:“晚晚,這些東西哪來的?”
蘇晚脫口道:“漂亮姐姐送的。”
怕蘇熠陽不記得,她補充道:“就是給我包扎傷口那位美女姐姐。”
聞言,蘇熠陽臉色黑了幾分。
他輕聲呵斥,“那是尚書夫人,論資歷,你理應稱她一聲嫂夫人。晚晚,在外不可胡鬧。”
蘇晚果斷搖頭,回答的很快,“我不。”
不說別的,就沖姐姐今天送她這么多東西,她也不能叫這么俗氣且白若楠一定會討厭的稱呼。
再有一點就是,徐金銘那種軟飯都吃不明白的偽君子,有什么資格得她一聲兄長?
他也配!
見蘇晚堅持,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蘇熠陽擰眉道:“晚晚,無功不受祿,徐家這份禮,重了。”
關于朝堂上勾心斗角的那些腌臜事,蘇熠陽自己不屑,也不想臟了蘇晚的耳朵。
只是有一點,他忘了。
他的寶貝妹妹從來就不是在他們面前所表現出的小白花,而是一朵內黑外白的黑心蓮。
這些彎彎繞繞,她可太清楚不過了。
眼看自家大哥的眉頭皺的幾乎能夾死蒼蠅,蘇晚趕忙解釋道:“這是白家給的診金。”
短短一句話,兩個重點。
清楚自家妹妹的醫術有多非人,蘇熠陽一掃此前的擔心,伸手揉了揉蘇晚的發頂,寵溺一笑,“好樣的。”
突然被夸,蘇晚不好意思地笑笑,輕聲道:“里面有個長木匣,是我專門給大哥挑的。”
蘇熠陽眼底一亮,目光瞬間鎖定一堆東西里放著的木匣,嘴角的弧度止不住上翹。
他不是不知道,其他的東西里也有幾個弟弟的禮物。
但那又怎樣?
第一個收到妹妹禮物的人,是他。
蘇熠陽心情好,自然干勁十足,一個人搬了五六個人的量。
等蘇洵陽蘇植二人聽到動靜來尋找自己的禮物時,被他一句輕飄飄的“扔庫房了”,氣得跺腳。
這還是平日里寡言少語,冷著一張臉的大哥?
這就是搶奪妹妹寵愛的強盜!
“嗯嗯嗯,我知道了。”聽蘇植暗搓搓上眼藥,蘇晚熟練的敷衍著。
她這會兒一心撲在華浩清新給的兩本手札上,越看,眼睛越亮。
看不出來,小老頭之前的經歷很豐富啊。
這一個個見血封喉的方子,但凡拿出去一個,必然引得京中一陣腥風血雨。
只是有一點,蘇晚暫時還沒想明白。
不比如今為情所困遠走多年的境地,當初的她師傅,那可是京中杏林界的佼佼者,說是少年天才都不為過。
醫藥世家的繼承人,又是天縱英才,即便按部就班過著平靜的日子,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那時的他,不想著救人,怎么反倒想著殺人呢?
蘇植被忽視也不生氣,倒了杯茶自顧自道:“老四和小五明日啟程,晚晚可要相送?”
“什么時辰?”蘇晚驀地抬頭。
這趟經商是一早定下的,她也知道蘇澤要跟著一起,卻沒想到竟然這么突然。
算起來,她是有幾日沒見到五哥了。
蘇植,“明日一早,用過早飯就走。”
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蘇晚沒再說什么,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兩個哥哥出門,她肯定是要送的。
只是,她卻不想讓蘇澤就這么走了。
如果當初小嫩草和她和離之后,他們任何一方離開京城,或許兩人就真的沒有之后了。
她五哥和衛姐姐雖然與他們不同,卻都很驕傲,定然拉不下面子為對方奔走千里。
這么多年,青梅竹馬的情誼,若是就這么錯過了,未免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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