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藥膏在傷口處暈開來,緩解了被燒傷之后那種灼熱的疼痛感。
平時顧妍給蘇晚上藥的時候,也因為擔心她會疼,所以動作很輕很輕,但是今天顧遠的動作比顧妍還要輕,蘇晚一點兒都沒感覺到疼痛。
甚至舒服得差點要睡著了。
顧遠給蘇晚抹完了藥膏之后,將裝藥膏的罐子收了起來,紅著耳尖說道:“晚晚,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轉身,他的臉色冷厲一片,宇文家族的那些人敢把晚晚傷成這樣,他定會讓他們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他還沒走出去,把頭埋在枕頭里當鴕鳥的蘇晚就抬起頭來,叫住了他,“站住!”
顧遠收起臉上的戾色,轉身看向蘇晚,“晚晚,怎么了?”
“脫衣服!”蘇晚一雙小鹿眼嚴肅的盯著顧遠,說道。
顧遠眼角抽了抽,別說小媳婦兒現在身體沒發育好連月事都還沒來,就算已經發育好了,現在兩人都傷成這樣,還是大白天的,這怎么都不太好吧!
顧遠央求的看著蘇晚,聲音里帶了些無奈,“晚晚……”
蘇晚小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兇巴巴的說道:“讓你脫你就脫,別廢話!”
顧遠:……
算了,小媳婦兒現在受了傷,不能惹她不高興,脫就脫吧!
顧遠耳根子紅得幾乎要燒起來,但是卻仍舊乖乖的悶著頭把外袍脫了下來,又去脫中衣。
他胸前的傷口還纏著繃帶,但是繃帶上已經沒有血滲出來了,可見傷口應該是已經在愈合了。
背后的燒傷并不比蘇晚身上少,蘇晚這些日子都不敢把衣服好好穿好,就一直趴在床上。
他卻還把衣服穿得規規整整的跑到她這邊來看她,她頓時氣得小臉鼓鼓的,冷著臉盯著他,蠻橫的說道:“脫褲子!”
這一次,顧遠不止是耳根子紅了,整張臉都紅得跟猴屁股一樣,只脫衣服他還可以妥協,可這連褲子都脫了……
他可憐巴巴的看著蘇晚,“晚晚……”
“脫!轉過去脫!”蘇晚的語氣里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顧遠轉過了身去,動作極慢極慢的把自己的褲子脫了下去,只留下了一條遮羞的褻褲,但是他卻故意把褲子堆在了腳踝處,遮住了他左腿上那處最嚴重的傷。
蘇晚看著他身上這些傷,就氣不打一出來。
都傷得這么嚴重了,他是怎么有勇氣起床到處走動的?都不知道疼的嗎?
她揚聲氣呼呼的朝外面喊道:“五哥,五哥……”
蘇澤這些日子,因為他請來的道士把大家害得這么慘,他滿心愧疚,一心想要為大家做點什么彌補一下。
所以,他除了每天積極的給大家熬藥之外,其余的時間都等在蘇晚的房門外面的,就等著她有事,隨時叫他。
這要是以往,聽到妹妹的召喚,蘇澤肯定屁顛兒屁顛兒的就進去了,可是今天是妹妹和妹婿兩口子在屋子里,而且他剛才還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妹妹說什么脫的聲音。
萬一他這時候進去剛好撞見什么不適合他看的畫面,就……
他連忙應了兩聲之后,走到門口,朝門里面問道:“丫頭,什么事?”
“五哥,你進來一下。”
蘇澤聽到蘇晚這句話,這才走了進去。
但是進去的第一眼,就看見了顧遠那白花花的肉\\體,他趕緊捂住了眼睛。
顧遠也是滿心的無奈,他聽見蘇晚叫蘇澤的時候,其實是想要把衣服穿好的,但是無奈,小媳婦兒兇巴巴的不準他穿衣服。
所以,他只好這樣了。
蘇晚看著蘇澤捂眼睛的模樣,卻是一臉正經的說道:“五哥,你捂眼睛干嘛?你們都是男人,他有的你都有,你別害羞。
你把他扶回他的房間去,在他身上的傷完全好之前,不準他穿衣服,不準他下床!”
蘇澤:……
他同情的看了顧遠一眼,覺得顧遠配不上自家妹妹的想法瞬間就沒有了,他現在只覺得幸好小丫頭已經嫁給顧遠了,要不就小丫頭這兇巴巴的跟河東獅一樣的性子,指不定根本嫁不出去。
蘇晚完全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她的五哥對她和顧遠的婚事的態度已經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了。
蘇澤把顧遠扶回房間之后,看著老實巴交的倚在床上顧遠,都還忍不住搖頭感慨了一句,“哎,做男人難啊,做已經成婚的男人更難。
顧兄,辛苦你了!”
顧遠看著蘇澤萬般感慨的模樣,一臉的懵逼,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過蘇澤雖然同情顧遠,但卻絲毫都沒有要徇私的意思,十分盡忠職守的一直守著顧遠不許他穿衣服,更不許他下床。
甚至,為了完成妹妹的囑托,蘇澤還讓蘇常在顧遠的房間里另外安置了一張小床,晚上他也守著顧遠在小床上睡覺。
顧遠閉上眼睛假寐,一直等到小床上的蘇澤響起了鼾聲,他才起身穿上了衣服,出了門。
蘇常請來的那幾個道士,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那幾個人就是當初團圓節假扮游商跟當地富紳合作,將混了癆病病人唾液的月餅派給百姓吃的宇文家族的人。
蘇熠陽派去陳國查探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陳國那邊,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經出現了這種癆病,但因為陳國的大夫束手無策,所以為了不讓這種癆病傳染更多的人,陳國甚至直接挖了大坑,把患病的人全部推入大坑中,澆上火油,全部一把火活活燒死。
而沒有患病的人也全都封在城中,直到這種病癥完全消失才開了城門,但是陳國開城門的時候,那些有人染病的縣城剩下的活人已經不足十分之一了。
宇文家族的那些人現在還活著的,現在都在縣衙大牢里面押著,由蘇熠陽的人在看守著審問。
蘇熠陽自己也基本上每天都泡在牢里,就為了審出陳國還派了多少細作到慶國來做這件事。
顧遠走出胡宅的時候,陶掌柜的馬車已經在外面等他了。
見到顧遠,陶掌柜趕緊迎了上去,扶著他上了馬車之后,陶掌柜還忍不住緊張的搓著手說道:“阿遠啊,叔幫你這一次,要是晚丫頭發現你偷跑出來了,你可千萬別出賣我啊!”
“謝謝陶叔。”顧遠朝陶掌柜拱了拱手道:“陶叔放心,就算運氣不濟,真被晚晚發現了,我也絕對不會告訴晚晚是叔你接應了我。”
“那就好,那就好!”陶掌柜連連點頭,那丫頭的怒火,他可承受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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