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名喚柳煙,模樣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長著一雙媚眼如絲的眸子,令她清麗的五官平添了一抹嫵媚。
柳煙的年齡瞧著不大,估摸著也才及笄左右。
她穿著顯露,盈盈一握的腰肢肌膚勝雪,腳踝上掛著一串精致的銀鈴,每走一步便發出一陣細碎的悅耳之聲,有種蠱惑人心的媚然天成。
那雙眸子竟還是異瞳,一看便不是中原人。
阮知州對她有些印象。
前幾日,祁野的弱冠宴會上,賈明軒送來了一名胡姬獻舞……
阮知州念此,眸光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色。
他收斂起了眸光,正考慮著該如何詢問時,身邊的裴青突然站不住了。
“公子,屬下突然身體不適,先下去了。”
“怎么了?可要去請大夫瞧瞧?”
裴青見那二人已經走近,當即搖頭:“不必了,只是有些鬧肚子,休息一下便好。”
阮知州正欲頷首,便聽祁野桀桀笑道:“裴青,你跑什么,我把你的相好帶來了。”
——————
花廳內。
裴青板著臉不去看身旁的柳煙,語氣從未有過的堅決:“公子,屬下與這位姑娘素不相識。”
他話音未落,身旁的柳煙便委屈巴巴的抽泣起來……
并控訴道:“裴郎好生無情,睡了奴家便不想負責了嗎?”
這話一出頓時驚掉了阮知州的下巴!
畢竟裴青不是那種會亂睡姑娘的人。
令他更吃驚的是姑娘后面的一句話。
“嚶嚶嚶,那奴家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辦呀?”
裴青面色一凜,當即否認:“不過幾日的事,你怎么可能有孕。”
“這么說來,裴護衛的確睡了這位柳煙姑娘?”祁野突然插話道。
裴青一噎,面色冷硬如鐵。
那日,祁野弱冠宴,他不過是喝了公子遞給他的一杯酒,然后便……
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醒來時只見身側躺著這名未著寸縷的姑娘。
柳煙委屈巴巴的抹了抹眼角:“奴家雖出生教坊,但遇見裴郎之前,還是個未開苞的……”
她話未說完,便被裴青一個兇神惡煞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嚶嚶嚶……”
女子的嬌泣聲好不可憐。
裴青攥了攥拳頭,卻又不知該如何處置。
但他心知肚明,那晚的事必然與祁野有關。
他利用他對公子的信任給他下藥,然后安排了這名女子接近他。
至于目的……
祁野一直想將他趕走,這樣便沒有人會揭穿他的真面目了。
“看來,裴護衛是想占了便宜不認賬。”祁野時不時的添堵道。
裴青一臉惱怒的瞪著他。
祁野卻故作無辜,好似再說:我給你送媳婦上門,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裴青感謝他十八輩祖宗!
“公子,這姑娘是他故意安排的。”
“你有證據嗎?”
裴青氣的面色鐵青,身側的拳頭捏了“咔嚓”作響。
阮知州見他氣的不清,扭頭看向祁野問:“是不是你做的?”
祁野答應了以后不能騙他:“誰讓他成天粘著你說我的壞話,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我便想著給他找個媳婦斷了他的念……”
“公子,您別聽他胡說。”裴青有些急切的打斷。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知肚明。否則,你一把年紀了為何不愿娶妻?”
“我……”
“行了!”眼看兩人又要爭執起來,阮知州出聲打斷道:“這姑娘既是你們二人招惹的,你們便自己解決吧!”
這回,他也懶得當和事佬了。
說罷,轉身離開。
“人又不是我睡的,我可解決不了。”祁野笑嘻嘻說罷,直接撂挑子追了上去。
柳煙見做主的都走了,當即一把抱住裴青的大腿:“裴郎,你就算不愿對孩子負責,也得對奴家負責呀!那晚,你都將奴家吃干抹凈了,身上現在還留著印子呢!”
裴青聞言黑沉著臉,又氣又怒又無奈……
晚上。
阮知州因著這事,一直沒有理會祁野。
祁野哄了半天都不奏效,最后沉默了片刻道:“州哥哥該不會是吃味了吧?”
阮知州沒有理會他。
“肯定是了。州哥哥見我帶著其她女子回來,心中定然不快,都怪阿野一時疏忽沒有考慮到州哥哥的感受,還讓州哥哥誤會了。”
阮知州實在聽不下去了。
“我生氣是因為你胡亂作為,而非什么……吃味。”
“可我吃味呀!誰知道,他對你按的什么心思。”
“休要胡言!”阮知州捏了一下他的臉:“裴青從小與我情同手足,也一直謹遵自己的本分。”
祁野不想與他多提別的男人,便道:“事已至此,州哥哥便原諒我吧!說不定,裴青因此開竅了,也算是成就一對良緣嘛!”
阮知州瞪他:“你這叫毀人清譽,亂點鴛鴦譜。”
祁野不可置否:“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州哥哥別生我氣了可好?”
阮知州對他的積極認錯頗為無奈,可就這么算了,未免處事不公。
最后氣道:“以后不許再這般胡作為非。否則,我定不饒你。”
祁野當即頷首:“好。”
“還有,裴青與那姑娘的事情未解決之前,你不許再進我房間!”
“啊?”
祁野頓時苦了臉,可見對方我意已決的表情,只得委屈巴巴的求情道:“我都知道錯了,州哥哥便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而且,州哥哥這罰的未免太重了些。”
然阮知州這回不吃他這套了。
“此事你做的的確過分,不好好罰你一頓,你不長記性。”
祁野只好換一種方式商量道:“我與州哥哥在一起睡習慣了,分開睡會睡不著的。州哥哥若一定要罰,便罰我這段時日不準碰你,不罰出去睡好不好?”
阮知州可不信他這種鬼話。
祁野還想再說什么,便聽對方冷道:“若再狡辯,便罰你一年內不許進我的房間。”
祁野聞言,當即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磨磨蹭蹭了許久才走出了房門,還不忘回頭道:“州哥哥若一個人睡覺冷,喚我一聲便是。”
“啪!”阮知州將門給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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