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輕描淡寫地瞥了慕容雅雅一眼。

  從她的身邊幽幽地走了過去,看方向竟也是要去御書房。

  慕容雅雅的視線移向寒清身后的幾名宮女。

  每個人手里都拿了托盤,上面擺放著精致的食盒,見她看過來,其中幾人還隱隱露出不屑的神色。

  慕容雅雅挑了挑眉,跨過一步,攔住寒清的去路。

  “你倒是會獻殷勤。”

  寒清聳了聳肩,笑道:“這是身為女兒應該做的。”

  說著,揮手輕輕推開慕容雅雅。

  “妹妹就不要耽誤我的時間了。羹湯要趁熱喝。”

  說罷,斜了她一眼,眼中盡是得意之色。

  慕容雅雅:“……”

  真不知道在得意個什么勁兒。

  雖然寒清的出現是意外,但慕容雅雅沒有為了她改變計劃的準備。

  今天寒陌她是見定了!

  這般想著,加快腳步,從寒清的身旁略過。

  無視寒清愕然的表情,慕容雅雅推開門前的守衛,徑直闖進了御書房。

  小太監勸說不及,只能焦急地跟在后面進門。

  到了寒清,她沒有慕容雅雅的生猛,被擋在門外,只能恨恨地跺腳。

  同一時間,御書房內。

  香爐升起裊裊細煙,在屋內盤旋環繞,營造出一股困頓的氛圍。

  工部尚書尚溪是個灑脫性子,在皇帝面前,也是歪歪扭扭,沒個正型。用過午膳,有些困覺,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起哈欠。

  皇帝眼神無意間撇過,看到他一副懶散模樣,嘴角狠狠地一抽。

  在一眾老頭子之間,尚溪這個剛過而立之年的青年人,能榮登六部尚書職位,足以證明他的厲害。

  且他是四十年間,唯一的連中三元者,身兼解元、會元、狀元三個稱號于一身。

  對比近兩年,熱頭正高的寒凌楓,牛逼了不是一點半點。

  一般來說,這樣的能人,應是在朝中身兼要職,頗受奉承。但尚溪卻被派去了工部,這個有名的清水衙門。

  正是因為他的一張得誰咬誰的臭脾氣,把朝中的大臣得罪了個遍,連皇帝都不放過。

  “尚大人,對治理揚州旱災,有何高見啊?”

  尚溪微微起身,眼神掃過一幫老頭子,無甚興致地道:

  “臣沒有什么高見。”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竹扇,給自己扇風。

  其他老臣皆是眉頭一皺。

  有幾人張了張嘴,想到尚溪的可怕之處,又憋屈地不敢多言。

  只怕說了一句,他有百句等著。

  上次朝會,王大人被他漫不經心地懟了幾句,當場吐血倒地,現在還在家中養傷呢。

  他們想放過尚溪,尚溪卻不想放過他們。

  “朝中上下貪腐橫行,發下賑災款又如何?層層遞減,到了百姓面前,米湯里清得不見一粒米。”

  尚溪看向身側的禮部尚書陳友珍,譏諷笑道:“我沒記錯的話,陳大人的侄子是在南京府尹吧?怪不得哪里露錢漏得厲害,原來是得了您的真傳。”

  陳友珍當場拍案而起,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一聲:

  “胡言亂語!”

  接著,連忙回過身子,對著皇帝跪下,聲淚俱下地道:

  “望陛下明察,臣一生清廉,沒想到臨老還要受此侮辱。”

  其他各部尚書,皆是臉色一變,沒有開口幫忙的意思。當了這么多年的官,誰能沒有個齷齪?

  但當著皇帝的面,明著說出來感覺是不一樣的。

  真特么刺激!

  誰都不想體驗一番,恨不得離陳友珍遠遠地,生怕火星子崩到自己身上來。

  寒陌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出言勸解。

  “陳尚書,身體弱,就不要跪了。”

  他看向惹起一切事端的尚溪,有一瞬間想劈死這個惹事鬼。

  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陳尚書,也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

  聽到他這番話,陳友珍一張老臉登時嚇得慘白。

  “陛下!”

  他似乎還想再拯救一下,但皇帝似乎意已決。

  歷經三朝的老臣,就被尚溪兩三句話革了職,送去老家修養了。

  到了這個地步,會也開不下去了。

  皇帝一揮手,送走了各部尚書,看向一旁的書架。

  “你要偷聽到什么時候?”

  下一秒,書架后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慕容雅雅對著寒陌嘿嘿一笑,從后面蹦了出來。

  闖進御書房,正好聽到尚溪一席話,不忍打斷便藏在書架后偷聽。

  沒想到早被發現了。

  “又來做什么?”

  寒陌嘆了一口,他可是真服了自己的老娘了。三天兩頭給自己找事,一刻都不清閑。

  “案子結了。”

  提到這個事情,慕容雅雅就笑不出來。

  寒陌眼神閃動一下,神色有幾分無奈。

  “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情。”

  慕容雅雅本是來罵他的,但對上他一副有隱情的神情,怎么也開不了口了。

  畢竟是自己的便宜兒子,不由心生憐憫。

  身為皇帝,也不是事事都能如意。

  “算了!”慕容雅雅呼出一口氣,暗暗在琢磨怎么搭上尚溪這條線,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看得寒陌一愣,闖進議事的御書房,什么都不說就走了?

  但隨即暗暗松了口氣。

  走了好啊!

  慕容雅雅剛走出去,見到寒清還等在門口,不由一愣。

  “你怎么還在這里?”語氣十分詫異。

  寒清咬了咬牙,氣悶道:“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呆了足有一刻鐘,尚書都出來了,才見她慢悠悠地出現。

  憑什么寒雅可以進去,而她就不可以。

  見慕容雅雅不回答,寒清也沒有想要執著追問的想法,轉向一旁的小太監,問道:“小公公,能幫我通傳一聲嗎?”

  小太監躬身道:“殿下多禮了。小的這就進去通報。”

  他轉身進屋,沒過多久,重新出來。

  “陛下覺得乏了。要歇上片刻,誰都不見。”他語氣淡淡,說到“誰”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

  寒清的臉色乍青乍白,變得十分難看。

  慕容雅雅聽罷忍不住噗嗤一笑,憐憫地拍了拍寒清的肩膀,安慰道:

  “姐姐不要氣……噗!”

  說著,又忍不住笑噴了。

  捧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在寒清殺人的眼神中,擺擺手轉身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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