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若跟南宮尚一同上了傳世酒店最頂層。
如今陸霆川便是住在這里。
前腳他剛給唐曉安排了住處,沒想到南宮尚竟然會主動帶著蘇溪若過來找他。
二人見面時,南宮尚的臉色極臭,誰都看得出來他此時正處于極度不爽的狀態。
蘇溪若輕咳一聲,“那什么……我們先坐?”
南宮尚點點頭,不客氣的直接坐在了沙發的最中間。
陸霆川挑眉,懶得跟他計較。
趙晨則是端上來茶水。
“怎么?不跟我們演了?”陸霆川輕笑一聲,故意坐在南宮尚的對面,還拉著蘇溪若坐在自己身邊,“發生什么事兒了?”
南宮尚輕嗤一聲,“若若都恢復記憶了我怎么演下去?姓陸的,少在這兒得寸進尺,要不是當初陰差陽錯,現在她是誰的女人還難說呢!”
對于他的陰陽怪氣,陸霆川并不生氣。
反倒是很大度的可惜道,“可惜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當初這兩個字。”
在陸霆川看來,南宮尚這人最大的問題還是過于小心謹慎。
喜歡一個人不趕緊追到手還磨磨唧唧的搞暗中守護那一套,會被人截胡壓根不意外。
若他是南宮尚,早在確定愛上蘇溪若的那一刻,便會想方設法把人圈在自己身邊,等到時機成熟之后再直接表明心意也不遲。
哪像南宮尚這樣一直默默的守著,到頭來蘇溪若壓根不知道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更別提會對他有什么感情之類的了。
“人我已經送到了。”南宮尚沉聲道,“這次過來還有件事情要告知你。”
陸霆川:“說。”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林思憶背后的人已經抵達魔都。”南宮尚看向蘇溪若,“對方現在已經介入南宮集團,陸霆川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陸霆川擰眉,“你是說……”
“我身邊已經不安全了,若若對林思憶動手激起了這女人對她的恨,現在只有你能護住她。”
南宮尚盡管不愿意承認這是自己能力的問題,但不得不說陸霆川在某方面的確比他厲害那么一點點點。
“如果這次你再讓她出了事兒……”
南宮尚微瞇著眼,無比認真的說道。
“下次我就不會再讓給你了,哪怕若若會恨我也一樣!”
說著,南宮尚起身就走。
至于桌上的茶,從頭到尾他就沒動過。
南宮尚走后,蘇溪若才在這套房子里四處環視,尋找崽崽們的蹤跡。
“孩子們呢?他們沒住在這兒?”
陸霆川:“他們住在隔壁,唐曉也在那邊。”
“那我過去瞧瞧。”
蘇溪若起身就要過去看看崽崽們,特別是瀾瀾,她想親自給他瞧瞧身體。
倒不是她不信任外公的醫術,只是作為一個母親,蘇溪若還是想親自確認才能放心。
這一年多過去,樂樂和安安的身體經過調養倒是已經跟同齡人的正常小孩兒差不多,再加上顧戰遠一直有教授他們武學基礎,看著已經健健康康的,再也不會被人罵病癆鬼。
只是在孤兒院虧錢的底子不是這短短一年就能養回來的,日后的成長中還需要繼續注意。
“他們現在跟唐曉一塊兒去了酒店的游樂場玩去了。”
陸霆川一把拉住她的手,沖著趙晨使了個眼色。
趙晨立即意會的拿著幾份文件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沖著自家老板露出一個猥瑣的笑。
陸霆川:“……。”
“你先跟我說說南宮尚這是怎么回事?”
蘇溪若言簡意賅,把南宮尚現在的遭遇的處境說了個明明白白。
她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輕嘆一聲,“雖然南宮尚之前老是說他欠我一條命,不過現在他遭遇這種難處,我也沒辦法視而不見。川寶,我不想欠著南宮尚,你說我該怎么幫他?”
蘇溪若的專業是醫藥方面,對于做生意這種事情一竅不通。
南宮集團現在的情況她也不知道有多么嚴重,但之前聽何助理的語氣便能猜得出來南宮尚現在遇到的麻煩肯定不小。
陸霆川握著蘇溪若的手,沉聲道,“這件事情不用擔心,我會處理。放心吧,他那邊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說著,陸霆川冷笑一聲,“不過這群人膽子倒是挺大的,來了夏國竟然還敢這么高調,看來是真以為我動不了他們。”
若這些人不玩陰的,堂堂正正的跟他交鋒,陸霆川也不屑用那些非常手段。
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對付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這要繼續容忍對方在自己的地盤上蹦跶,豈不是讓人小瞧了自己?
陸霆川道,“看在南宮尚對你沒有敵意的份上,我會幫他的。”
蘇溪若這才放下心來。
她幼年時期是見過南宮尚的處境,自然也清楚這人能夠站到今天的地位有多不容易。
說到底她還是有點心軟了。
“現在說說我們的事情好了。”
陸霆川讓蘇溪若坐在自己大腿上,雙手環著她纖細的腰,將人緊緊摟在懷中。
嗅著懷里女人身上熟悉的氣息,陸霆川那顆始終不安的心臟終于平穩下來。
他忍不住在蘇溪若頸間蹭了蹭,低聲道,“若若,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我保證。”
在自己的地盤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受了傷。
對于陸霆川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蘇溪若失蹤的這些日子,陸霆川每次都在懊惱。
如果他可以再謹慎一點就好了。
感覺到男人身上那隱隱地焦躁與不安,蘇溪若雙手緊緊抱著陸霆川,輕聲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錯。”
夏國面積這么大,南云城也是個人口上千萬的大城市。
陸霆川再厲害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巨細無遺?
蘇溪若抬起頭,在男人唇上吧唧就是一口,漂亮的杏眼中帶著晶瑩的光彩。
“你一直都是我心中最厲害的男人!”
陸霆川眼神越發的幽暗,緊緊抱著蘇溪若,似乎這樣就能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任誰都分不開他們。
蘇溪若感覺到男人某處的變化,忍不住輕咳一聲。
她嬌嗔道,“你能不能管管它?”
陸霆川幽幽的注視著女人的眼睛,“管不了,太久沒吃肉了。”
蘇溪若嘴角一抽,沒好氣的就要從男人懷里離開。
陸霆川趕緊把她抱的更緊,眼神充滿哀怨,“怎么了?不給吃肉還不能讓抱抱嗎寶貝?”
蘇溪若:“……你腦子里能不能裝點正常的東西?”
陸霆川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覺得這就很正常呀,寶貝,我可是個正常男人呢。”
“我現在臉都成這樣了你……”
“不管你的臉變成什么樣子,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都是最美的那一個。”
陸霆川輕含住她的唇,把蘇溪若還沒說完的話直接堵了回去。
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在乎自己的臉。
哪怕是蘇溪若也不例外。
陸霆川很清楚懷里的女人并沒有她自個兒表現出來的這么堅強,所以在看到她受傷的這張臉時只有滿滿的心疼。
唇齒交融。
待到兩人分開時,蘇溪若微喘著氣。
現在的情況太危險了,稍不注意就有擦槍走火的可能。
若正常情況下,蘇溪若不介意跟心愛的男人來一場久違的激戰。
但……
“潘靜柔被關在什么地方,我給你的藥你用了嗎?”
“被關在密室里,我才剛回來,還沒來得及給她用上。”
蘇溪若握住男人的雙手,從他腿上下來,“我過去見見她。”
陸霆川皺眉,“你不是說她現在這種狀態很危險?”
潘靜柔在這種劣勢之下還能夠操控蟲子咬死余龍,這更證明這女人的危險性。
余龍死后,陸霆川便讓人穿著隔離服將潘靜柔關到密室里,除了送水進去外,所有人都不能靠近。
而余龍的尸體也直接送去了火葬場燒掉了。
“放心吧。”蘇溪若勾唇,“當初潘靜柔的蟲子們就傷害不了我,更別說現在了,即使她將本命蠱煉制成功了,也依舊拿我沒辦法。”
她這具身體曾經被大師父細心調養過,國醫學中,醫毒向來不分家。
大師父雖然一直在教她醫術,但同樣的毒術也沒有放下課程。
只是蘇溪若曾經在大師父面前發過誓,絕對不能用這一身本事去下毒害人而已。
陸霆川知道蘇溪若的本事,盡管對潘靜柔依舊忌憚,但還是帶著蘇溪若去了密室。
密室就在這套總統套房中,是一個單獨且封閉的房間,外表是一個正常的衣柜。
打開門,蘇溪若便看到一扇鐵欄門外還隔著一道玻璃門。
一共三道門打開,才能進入密室。
潘靜柔已經一整天沒有進食,此時正坐在密室內的一個角落里。
聽到門口的動靜她并沒有動彈,只是抬起頭朝著門口看去。
然后她便瞧見了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蘇溪若!
“你果然恢復了記憶!”
潘靜柔見到蘇溪若的這一刻,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蘇溪若是醫生,又是當初害她無法操控蠱蟲的罪魁禍首。
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看出她并不是懷孕而是在培育本命蠱的話,那么這個人一定是蘇溪若!
潘靜柔低低笑出聲,忽然朝著門口沖了過來。
她激動的沖著蘇溪若叫罵道,“你竟然在裝失憶!蘇溪若,你這個騙子!”
蘇溪若無語:“……我為什么不能裝失憶?你們要不是故意針對我,我會騙你們嗎?”
潘靜柔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你到底什么時候想起來的!”
蘇溪若淡淡道,“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潘靜柔咬著下唇,胸前因為過于氣氛而一起一伏。
隔著兩扇門,蘇溪若盯著被關在密室中的潘靜柔,輕嗤一聲:“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結果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潘靜柔面沉如水,“你現在盡管得意吧,蘇溪若你壓根不知道林思憶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強!”
“是嗎?”蘇溪若勾起蠢,嗤笑道,“能夠強過一個國家?”
潘靜柔一愣,“你這是什么意思?”
任何的個人勢力自然是強不過整個夏國的。
陸霆川雖然是督軍處總司長,但也無法在夏國只手遮天,身處高位之時,受到的桎梏也就越多,眼紅的對頭也就越多。
潘靜柔譏諷道,“難不成你以為有了陸霆川就能讓整個夏國為你撐腰嗎?蘇溪若,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督軍處總司長這個位置的確極高,可總歸也有陸霆川管不到的地方。
否則當初制造車禍的時候也不會那么順利。
蘇溪若憐憫的看著潘靜柔,“那么我們就走著瞧,你倒是可以看看我到底值不值這個國家護著。”
說著,蘇溪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搖搖頭,“我差點忘記了,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怕是活不到那一天了。”
蘇溪若是一名國醫。
望聞問切是國醫最基本的行醫手段。
明明才過去兩天而已,潘靜柔現在的臉色比起在南宮家的時候還要難看。
甚至——
潘靜柔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死人才會有的顏色。
恐怕她自個兒都意識不到這種喪心病狂的養蠱方式所帶來的危險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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