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停止了哭泣,任由著薄南辭那雙粗糙的大手脫去了她身上的衣物,然后,她像個芭比娃娃般一動不動。
薄南辭動手給她洗澡,洗了一半,也許是想到了糟心的事,毛巾從他手里狠狠砸進浴缸,浴缸里濺起了不小的浪花。
薄南辭出去后,沈襄終于平靜下來,她怕自己在浴缸里呆久了著涼,便從水里撈出濕漉漉的毛巾,開始為自己搓澡。
等她收拾好出來,抬眼就看到薄南辭正倚在百葉窗邊抽煙,他見她出來了,立刻動手掐滅煙蒂,拿來了電吹風,想為她吹頭發。
垂下眼簾,沈襄淡聲說:
“我自己來。”
她接過薄南辭手里的吹風機,將吹風機接口插入電源口,吹風機開始啦嘩嘩轉動,房間里頓時就響起了不小的聲音。
等她把頭發都吹干了,薄南辭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并且長久保持著同一個站姿。
關掉吹風機,吹風機呼啦啦的聲音停止,男人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起:
“沈襄,你要我做什么,你說。”
沈襄很想說,我想走,想離開你,離開這里,可話到嘴邊,沈襄到底是沒膽子說出來。
“什么都不用做。”
做得再多,她父親也不會再回來。
做得再多,都是多余的。
“沈襄。”薄南辭朝她走過來,目光定定地落在她剛沐浴完紅得晶瑩剔透的臉上。
“沈氏的事……”
“薄氏收購沈氏,你給了沈氏所有員工一口飯吃,我謝謝你。”
聽著沈襄感謝的話,看著她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疏離表情。
薄南辭心口燃燒的那團火氣似找不到發泄口,他努力地壓抑著自己怒火: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這一切并不是我造成,沈襄,請對我公平一點。”
沈襄看著燈光下的薄南辭,臉頰上被他撓上的抓痕,絲毫都無損于他的帥氣,她看著他,一字一頓:
“薄南辭,我不恨你,也不怨你,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僅此而已。”
哀莫大于心死。
一場婚姻,十年暗戀,換來家破人亡。
她沈襄還有什么力氣去恨,去怨。
驕傲的自尊不允許薄南辭再說太多,今天,他已經夠卑微了,他舌尖緊抵了下后牙糟,那是她先前撓他的地方,不留任何一絲情面,只為想跟盛又庭那男人鬼混。
“行。”
薄南辭應允。
他知道沈襄不想見到自己,所以,他承諾:
“只要你不再見盛又庭,我不會管你,我甚至可以不回香水苑,直到……”
薄南辭目光掃向她平坦的腹部。
“你生下孩子為止。”
薄南辭也是第一次知道,在他看到沈襄坐在盛又庭車上時,他真后悔沒把盛又庭給弄死。
盛氏剛剛有所好轉,盛家那小子又跑出來與他作對。
盛家小子想拐他的女人,簡直自尋死路。
想到薄南辭在父親的靈堂里默許著藍婉月母女傷害她,如果沒有他的縱容,藍婉月不會三翻五次的挑畔她,以她不想見他為借口不回香水苑,然后,去薄家老宅就能日日與藍婉月相守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而她為什么要順他的意?
沈襄心里對薄南辭怨念太深,心底莫名騰升出一縷不怕死的逆反:
“我與又庭,不像你與藍婉月,我們干干凈凈,為什么我不能見他?”
她與盛又庭干干凈凈,難道他與藍婉月就齷齪嗎?
薄南辭心底的火氣騰地就沖向了胸口,他咬牙:
“沈襄,你一定要惹我生氣嗎?”
“不敢。”
沈襄臉上的笑說不出來的虛假。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其實,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犯不著一定要讓我回來。”
回到這個沒有你的家。
我的心會冷透涼透。
“你真的不知道?”
薄南辭舌尖抵了下后糟牙,垂在身側的手捏握成拳。
“對,我不知道.”
看著她倔強的臉,憤怒的表情,薄南辭心口莫名就痛了.
他開口試著解釋:
“你父親的事,我很抱歉,我真的沒想到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劉玉蘭進去了,而婉婉也失去了雙腿……”
沈襄冷笑一聲,毫不猶豫打斷了薄南辭的話。
“劉玉蘭進去,那是她綹由自取,怨不得誰,你是不是以為藍婉月失去了一雙腿,所有的事情就可以抹平了?”
見他默然不語,沈襄的笑聲更大了,片刻后,她收住笑,表情絕然凄楚:
“藍婉月沒了雙腿,丟了舞蹈夢,是我的錯嗎?”
從未過一刻,沈襄這樣恨眼前的男人。
“沈襄。”
薄南辭上前想要握住沈襄的肩膀,卻被沈襄后退一步避開。
“去找你的婉婉吧,我無所謂。”
‘砰’的一聲,沈襄進客房前狠狠地甩上了門。
薄南辭看著緊閉的門扉,嘴唇泛白,拳頭更是捏得噶支響。
他轉身去拿了鑰匙,正要用鑰匙開門前,薄南辭猶豫了。
或許,彼此冷靜下才是良策,這個時候,他即便是進去了,沈襄也不會有什么好臉色對他。
屋內,沈襄坐在床上,窗外,一抹車燈打照過來,落在了她黑色水霧氤氳的瞳仁里,緊接著,她聽到了汽笛遠去的聲音。
薄南辭出去了。
沈襄緩緩身上床,望著天花板,目光呆滯,他把她強行留下來,只為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去醫院做鑒定。
孩子如果是他的,他要,如果不是,他讓她帶走。
而她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愿。
第二天,白浩哭著臉來辦公室找沈襄訴苦,白浩說冷皓奉薄南辭之命讓他滾蛋。
白浩跟了沈司莫幾年,算是沈氏的老人。
沈襄不可能讓他走。
所以,她對白浩說:
“不用管他,今后,你就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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