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兒？聽不懂人話嗎？我已經給你們上司打過招呼了，現在馬上把人放了。”
劉秘書臉上終于有了幾分怒色，聲音也大了起來。
“如果任務有變，上面會通知我的，但是到目前為止，我沒有收到任何上面的命令。”
“現在我最后再說一遍，執行公務，請你退后。”
賀剛依舊是不卑不亢的說著，但是這話說完的時候，他直接拔出腰間佩槍，指向了劉秘書的腦袋。
“你嚇唬誰......”
“砰......”
劉秘書本來滿臉不屑，誰知他話都沒說完，賀剛就直接扣動了扳機。
隨著一聲悶響，子彈幾乎貼著劉秘書的頭皮飛了過去。
這下劉秘書嚇得臉都白了，人也忍不住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劉。”
這時那輛黑色的轎車上面忽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接著車窗搖下，里面的王省長一臉冷漠的朝我看了過來。
他那眼神，可以說是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威脅的意思，但是他終究什么話也沒說，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再次搖上了車窗。
劉秘書也是心領神會，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從另一邊上了黑色轎車。
看著車子揚長而去，我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這時候王省長能夠親自跑一趟這里，從我們手里來撈徐夢云，足以說明他們之間肯定是有著巨大的利益往來的，甚至有可能四海投資理財公司圈錢的事兒，王省長都有參與。
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就算徐夢云有再大的面子，也不可能讓他親自跑一趟。
看來這事兒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我還以為徐海昌就已經是此次事件背后的大老虎了，沒想到他的后面，居然還有人。
想想也是，涉及到萬億這么大的資金，其實什么人都有可能參與進來的。
要是王省長真的也從這里面分了一杯羹的話，那這事兒可就要棘手很多了。
雖然說是省長也要配合我的工作，但真的要和這種級別的人扳手腕，那還是很費勁的。
先不說他手上的權力本來就大得離譜，光是他在那個層面所擁有的人脈和關系，就能讓我們這邊舉步維艱。
我是無所謂，畢竟有特別行動調查員的身份在這里，他省長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但是如果他們用手中的權力來掣肘我，那我的工作也很難進行下去。
看來這事兒還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我直接讓賀剛他們把徐夢云帶回了市局，然后打算親自來審問她。
畢竟徐夢云這里算是一個缺口，只要撬開了她的嘴，徐海昌他們那些人遲早都得落馬，這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不過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所以這次我一直都是親自盯著徐夢云的，幾乎寸步不離，生怕她和劉明杰，還有沈存榮一樣，直接被人滅了口，那到時候事情可就變得很復雜了。
“說說吧，你現在只有坦白從寬這一條路了。”
審訊室里，我看著徐夢云漫不經心地說道。
現在她已經落網，所以我倒是不怎么著急，不過看樣子徐夢云現在就已經坐不住了，甚至是有些坐立難安。
至于這其中的原因，我想大概是有些事情已經在進行，沒辦法臨時喊停了吧！
“你想要多少錢？開個價。”
徐夢云忽然毫不避諱的跟我開口談價錢，擺明了是要賄賂我。
這可是在審訊室啊？監控錄音全都開著，而且外面的監控室還有執法人員在盯著，就這么直接開口要賄賂我，膽子何其之大？
“還有聶副處長，也可以算他一份。”
徐夢云見我不說話，有示意了一下坐在我旁邊的聶元生，意思是也可以連他一起賄賂了。
“你不會是想把整個警局都收買了吧？你知道我們這是在正常審訊嗎？”
我看著徐夢云，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何不可？”
徐夢云攤了攤雙手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我不相信你會跟錢過不去，如果收買不了你，那說明錢還不夠，所以我現在讓你開價，你直接說一個你心里認為合適的價格。”
“咳咳......”
聶元生聽到這里，顯然是有些聽不下去了，畢竟這話題對他來說可能很敏感，所以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以此來提醒徐夢云不要亂說話。
“聶副處長你也一樣，開個價吧！”
徐夢云又轉頭看向聶元生，示意他開價。
這下聶元生也被整不會了，一副很懵的樣子朝我看了過來，似乎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看什么？你先開價啊？”
我說著直接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啊？調查員同志你......”
這下聶元生直接瞪大了眼睛，估摸著他以為我真的要向金錢妥協了吧！
其實我也就是試探聶元生一下。
事實證明，人都是經不起考驗的，我甚至毫不懷疑，如果我接受了徐夢云的賄賂，聶元生也一樣會接受。
他倒不一定是貪財，但有可能會為了迎合，或者是隨群而誤入歧途，這個其實我早就發現了。
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我不能例外，聶元生當然也不能例外。
“老聶，說句實話，你為什么沒有跟劉明杰，還有徐海昌他們坐在同一條船上呢？這個我一直都挺好奇的。”
我摸著下巴，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看著聶元生。
其實這個我很早之前就感到好奇了，照理說聶元生是副處長，而劉明杰是處長，作為他的直接上司，都已經腐敗掉了，包括下面的人，像黃少華那種。
這種情況，聶元生身為副處長不可能完全被蒙在鼓里，所以要么他也是同流合污，要么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聶元生顯然是后者。
“這個......怎么說呢？我這個人還是有原則的，首先我不貪心，其次我不犯錯，但是我也不能算一個真正的好警察，因為我只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之內做一些身為執法人員該做的事情，有些能力范圍之外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
聶元生說著攤了攤雙手。
他這回答得就很誠實，既說了他為什么沒有跟劉明杰還有徐海昌那些人同流合污，也表達了自己的無奈。
說到底，他之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無非就是為了能夠在這個位置上站穩腳跟，要是直接硬剛的話，我想他這個副處長恐怕早就已經換人了。
這么說來，聶元生還倒算得上是個好官清官了。
“我們能不能先把價錢談好，然后再說別的事情？你到底想要多少錢？”
徐夢云看我和聶元生扯到了別的事情上面，趕緊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而且我發現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搞得好像我和聶元生真的能被她收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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