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馬還是挺不錯的,講道理又孝順,就是有個糊涂媽。”
“還有個不講道理的厲害老婆,可惜了。”
人群里稀稀拉拉傳出議論聲,其實大家也沒想咋樣,現在馬良棟給朱大娘一家道歉,又給葉昭道歉,還給她們大伙道歉,大家伙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再說了真去找廠長說理,眾人心里還是犯嘀咕的,萬一得罪了廠長,廠長再給自家丈夫孩子穿小鞋咋辦。
現在馬良棟遞上梯子,還給大伙帶了高帽子,眾人也就紛紛說著算了后各自散了。
葉昭看到這一切,有時候她覺得馬良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就這忍耐力和隨時不要尊嚴,可以把尊嚴丟在地上讓別人踩,可以放放低姿態到沒有姿態的能力,確實不是一般人具備的。
前世他能當上大老板,除了自己的能力協助,他自己也有一定的過人之處,這種忍一般人不能忍和不要臉的精神,適合做生意。
“馬良棟,你老婆你媽沒事就找我麻煩,只要再有一次,我不跟你廢話,直接報警,你自己掂量。”
馬良棟連連點頭,然后把馬老太迅速拽回家。
關上門的一瞬間,他立刻變了臉,陰狠的盯著馬老太,將馬老太狠狠甩在沙發上。
“你要是不想盼著你兒子好,想讓你兒子當一輩子工人,永遠爬不起來,你就鬧吧,你就狠狠鬧吧,早晚有一天,你要把我工作鬧沒了,你就痛快了。
我還上這個破班干什么,每天點頭哈腰,誰都不敢得罪,就為了博個好名聲,好早點提成領導。你倒好,你在家屬區給我四處惹事,恨不得把全家屬區的人都得罪一遍。
還敢說什么讓開除朱大娘全家,收回他們的房子,就連金升懷都不敢說這種話,你還敢把金升懷掛在嘴邊兒,你再多說兩句,明天金升懷就會大義滅親,把我調去最辛苦最臟的崗位當工人。”
馬老太大驚失色,“兒子,你可是他的外甥女婿啊,他不會這樣對自家人的。”
“我不過是他的外甥女婿,你這話金升懷的廠長都要當不穩了,他不犧牲我,怎么保住他的官位。
為什么我怎么跟你說,你就是不聽,我讓你別惹事別惹事,你不聽!我讓你別招惹葉昭,你還是不聽,居然還敢跑到她門口罵她,她有多不好惹,在我們廠里都是出了名的,就連金升懷都在她手上吃了虧,你還敢招惹她。”
“什么?”馬老太驚呼,“怎么可能,金升懷可是廠長,會收拾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動不了,這里面事情多了,你不懂。”
“可她氣得兒媳婦差點流產,我大孫子差點保不住,我實在是氣不過。”
聽到自家媽是因為這跑去找葉昭麻煩,馬良棟口氣軟了三分,“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兒媳婦最不講理,這次她是聽到偷聽到葉昭跟勞資科長的談話,反對我當優秀職工,媛媛氣不過進去跟葉昭吵了兩句動了胎氣,沒什么大事,孩子沒問題。
這事真說起來,是媛媛的不對,她偷聽在先,還要動手打人,在這么關鍵的時刻,你說說你們兩個人,這是干啥呢!”
馬良棟眼神一掃,對上馬英,“你也是的,媽出去鬧事,你也不攔著點。”
“我攔了,四哥,可是媽……我也攔不住啊。”
“攔不住也得攔,以后你嫂子和媽只要鬧事,你給我拼命攔著,然后打電話給我,我回來處理,就是把門鎖死了,也別讓她們出去折騰。”
馬英怯怯的點了點頭,攔著嫂子?那嫂子豈不生氣,那自己還咋找嫂子幫忙給自己找工作,可不攔著四哥又生氣,自己到底該咋辦。
“兒子,媛媛真沒事?”
“沒事,不過她因為動了胎氣,請了一個月的家,回家養胎去了。”
“哎,這樣好,有她媽伺候她,咱家還省錢了,不然每天中午大魚大肉的,誰家過得起這種日子,她自己媽伺候,她心里還舒坦。”
馬良棟看了眼自說自話的母親,“從現在開始,媽你別出門了,買菜啥的讓英子出去,你先在家里躲幾天,馬上就要開職工大會了,會上要表彰優秀職工,這么關鍵的時候,我不想再出啥事。”
兒子前途要緊,馬老太雖然不高興,但也點點頭同意了。
這件事情像一陣風似的,很快在家屬區傳開,自然也傳到了不少領導的耳朵里,很多人對馬良棟的家人,印象都不是很好。
不過能當上領導也都是聰明人,雖然覺得馬良棟拿到優秀職工這個榮譽有些勉強,而且馬良棟的家屬素質不高,做出的這種種事情,這優秀職工就不該給他。
可誰讓馬良棟是金升懷的外甥女婿,再說李淑媛在勞資科搞特殊化,金升懷都不做聲,可見金升懷是有私心的,他們如果真跟金升懷提馬良棟資格不夠,也不可能把馬良棟的優秀職工免掉。
反而會讓金升懷記住自己做過的事,萬一以后被金升懷抓到小辮子,那不往死里整,所以科干們選擇集體沉默,畢竟他們只是個小小的科級干部,跟廠長唱反調?不想干了吧。
不過反對的人有,樓廠長知道此事后,一個人去廠辦找了金升懷,提出馬良棟資歷不夠,工作上也沒有什么特別亮眼的成績,還有家屬造成的不良影響,馬良棟的優秀職工榮譽希望金升懷能重新考慮一下。
樓廠長說的話很實在,而且還給金升懷留有余地,是讓他重新開會大家討論一下,并不是說直接擼掉。
不過金升懷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大堆場面上的話,說馬良棟的優秀職工是走程序評定并下文了的,廠子里總不能朝令夕改吧,那以后大家對某個人有質疑,就可以改來改去?
“樓廠長,您為二廠奉獻了幾十年,現在退下來了,就該好好享受退居二線的生活,廠里這些事情您以后就別操心了,您提出的意見我記在心上了,稍后我讓勞資科完善一下評選條件。
我一會兒還有個會,就不陪您說話了。”
樓廠長看著金升懷擺官架子的樣子,便知道他今天說什么都沒用,默默起身離開了自己曾經的辦公室。
樓廠長關上門的那一剎那,金升懷嘴角露出猙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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