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對方羽而言沖擊力是很大的。
在他的認知中，人族內斗，無非就是各個勢力之間的交戰。
這種事情很平常，在當初的地球修仙界也時常發生，到后期甚至發生宗門大戰，不少宗門在期間被滅，死傷同樣很慘重。
可是，那個時候的宗門大戰的烈度和范圍，相比起眼下這個時期的人族古域所發生的天盟與道盟之間的大戰……可謂是小巫見大巫！
按照云安的說法，在當今的人族古域，要么代表天盟，要么代表道盟。
只能二選一，誰也不能置身事外！
這意味著，這場大戰是席卷整個人族的，將人族強行一分為二！
這種程度的大戰之下，人族的死傷……一定是相當可怕的。
“人族的衰敗，果然始于內部……”
方羽內心震動。
看著眼前這種凄慘的場景，他的內心極其復雜。
這么多的死傷者，都是被同族所殺傷。
天盟與道盟之間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會引發這種級別的沖突？
“喂，你們兩個看起來沒受傷，回來防城做什么？當逃兵！？”
這時，后方突然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
方羽和冷尋雙轉過身，就看到后方出現了三名修士。
說話的顯然是中間那位微胖的中年男人。
他披著一身金燦燦的鎧甲，腰間還別著一把寶劍，看起來威風凜凜。
而在他的身旁兩側，像是兩名護衛。
“我問你們回來做什么！？”
男人皺著眉，語氣中已經有了明顯的不滿。
方羽瞇起眼。
他知道，眼前這個家伙，必定在這防城中有一官半職。
這就是他要找的目標！
“大人，我們也受傷了。”方羽答道，“回來自然是為了療傷。”
“療傷？你們哪里有傷？！”男人眉頭一挑，質問道。
“真受傷了，大人，內傷，表面上看不出來。”方羽嘆了口氣，說道。
“只有重傷，而且是能夠看出來的重傷，才有資格回到防城休整！誰讓你回來的？！你們兩個，立即給我滾回戰場！”
男人怒目圓睜，厲聲訓斥道。
“大人身上也看不出有傷勢，聲音更是響如洪鐘，可大人不也在這防城內休整么？”方羽眉頭一挑，說道。
此言一出，無論是那個男人，還是兩名護衛臉色都變了。
他們顯然沒想到，方羽這么一個小卒竟敢這般說話！
“我，我是防城守將！我的職責就是鎮守防城！不是上戰場！你，你敢質疑我……”男人抬手指著方羽。
或許從未被這般挑戰過權威，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你們兩個給我上去，拿下這兩個逃兵！我必須要給他們重罰，以儆效尤！”守將眼中迸發出殺意。
“是！大人！”
兩名護衛立即朝著方羽和冷尋雙走來。
“算了，不能在造成太大的影響，以免干擾歷史走向。”方羽內心嘆了口氣。
他知道，他在這里說這些話其實沒什么意義。
真正的歷史中，眼前的一切已經發生過了，不會被改變。
“噌！”
方羽抬起頭，眼瞳之中金光閃爍。
一瞬間，兩名氣勢洶洶的守衛就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那名守將大人，更是如同石化，目光都變得呆滯。
“嗖！”
隨后，方羽和冷尋雙，以及那名守將一同消失在原地。
……
防城守將意識恢復，臉色大變。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防城內，而是在一處不知名的森林之中！
而方羽和冷尋雙，就在他的面前，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容貌！
“你，你們是天盟的奸細！？來人啊！快來人啊！”守將臉色駭然，恐懼萬分地大喊起來。
“閉嘴吧，這里距離防城十萬八千里。”方羽冷聲道，“你再怎么喊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你，你們……想要做什么？我只是一個底層修士，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守將顫聲道。
“底層？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啊，你可是防城守將，威風至極。”方羽譏諷地說道。
“不，就算是防城守將，那也是底層啊……”守將說道。
“咔！”
方羽往前一步，伸手扼住了守將的頸部。
“行了，我沒時間聽你廢話，不想死的話，就如實回答我提出的所有問題。”方羽冷聲道，“我允許你不知道某些問題的答案，但是……千萬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說謊，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
話語之間，方羽微微用力，就讓守將的頸骨咔咔作響，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一定知無不答，言無不盡……”守將全身發抖，臉上的肉都跟著抖動，哭喊道。
……
一刻鐘后。
方羽和冷尋雙離開了林區。
而那名守將還有兩名護衛已經被他以幻術改變這一部分的記憶，送回到原來那座防城中。
說實話，這樣的處理方式……不是方羽真正想要的。
他看到了防城內的慘狀，他也有能力伸出援手去改變這里的現狀。
可這么做，不僅沒有實際意義，而且還很有可能影響歷史走向。
方羽最好的做法，就是盡可能地不留痕跡地去了解這段歷史。
“接下來，去朝天神山。”
方羽的手中，多出了一枚白玉。
這枚白玉中，有著一份完整的地圖！
這個地圖，涉及到的是目前所在的整個仙域！
而現在這個仙域的名稱，正如方羽先前所想的那樣。
這里就是永生仙域！
是蕭御口中那個人族掌控之下的核心仙域！
在永生仙域中，他還與滄辰一同參與了最有名的一戰。
方羽原以為滄辰最有名的一戰就是擊潰舊仙庭的那一戰。
可蕭御卻否定了這種說法。
但是，他又記不起那一戰的具體過程。
眼下，方羽回到了滄辰的時代！
他很有可能接觸，甚至直接親身經歷那一戰！
“羽，按這個守將的說法，滄辰雖然名聲很大，但是，你所知道的那一戰都還未發生，否則……這個守將不可能沒聽說。”冷尋雙對方羽說道。
“的確如此，看來，我們回到的時間點比較早，滄辰還沒對舊仙庭出手，而蕭御口中的最有名的一戰，也還未發生。”方羽瞇著眼，答道。
而此刻，方羽正在前往的朝天神山，是道盟內部一個極其重要的據點！
這個地方，過去是永生仙域的一個有名的修煉寶地，據說出現過很多頂級的傳承和寶物。
如今，道盟在朝天神山上建立了一座大殿，用來商討與天盟交戰的各種事項。
歸一門的門主作為道盟盟主，自然會長期留在朝天神山這個主據點內。
“從這地圖上的戰線分布來看，這天盟和道盟處于完全相持的階段，天盟占據了永生仙域北半部，而道盟則占據著南半部……所以現在的交戰點，基本上都處于永生仙域的中間區域……”方羽看著白玉中的地圖，皺眉道，“這朝天神山的位置，則處于永生仙域南半部的中心。”
“羽，如果見到歸一門的門主，你打算怎么做？”冷尋雙看向方羽，問道，“以那個守將的說法……歸一門的門主，修為通天，境界必定在至尊仙境。”
“對方不可能配合我們……很大可能會動手。”
“與這種級別的強者交手，不管如何……一定很難隱藏痕跡。”
方羽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哪怕我能擊敗他，也不可能毫無聲息地擊敗他，更不可能在事后抹除他的記憶。”
“所以，能不出手，還是盡量不出手。”
“你想到什么辦法了？”冷尋雙美眸閃爍，問道。
“老辦法，偽裝。”方羽瞇著眼睛，說道，“既然都是人族，血脈相同，那么……隱之花的能力就是無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