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一嘯動千山
……
‘臥槽!不會吧,不會吧!怎么沒有動靜了’
‘我那么大的政哥呢,我那么大的小哥呢!’
‘怎么會,怎么會,怎么會!政哥,小哥,你們快像神仙一樣飛出來啊!’
‘進貢,我現在就進貢,政哥,你快回來!’
‘政哥的狗都能說人話,政哥一定不一般,政哥一定沒事’
‘政哥,你快帶著小哥出來啊!’
‘god,that'samazing(天哪,太不可思議了)’
‘媽的,早知道這這樣,我寧愿政哥和小哥就在外面轉’
‘Удивительно.(太神奇了/俄語)’
‘日本が今華夏の屬國になっても間に合うのか(日本現在成為華夏的附屬國還來得及嗎/日語)’
‘剛剛都是我的幻覺對不對,鳳凰是假的,狗說人話是假的,小哥和政哥掉進深淵也是假的,嗚嗚嗚,這一定都是假的對不對’
‘西八,這是我們的(韓語打不出來)’
‘結束了嗎?媽的,我就不該出去玩’
‘ytreateveryoneasafool(韓國人好不要臉,事實顯然易見,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嗎)’
……
皇陵外的臨時監控總室。
大屏上,播放著跟拍陳景云的機械鳥拍攝直播出來的畫面。
四個畫面,一個是陳景云和狗系統趴在坍陷的大洞的邊緣,呆愣著淚流滿面的畫面。
一個,是上方歡快盤旋著,似乎在跳慶祝舞蹈的兩只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鳳凰。
一個是平靜的東北角,那根盤著金龍的柱子靜靜立在畫面中,上面的金龍在旁邊的金紅色燭火的照耀下,格外威嚴肅穆。
機械鳥腹部拍攝到的畫面則是剛剛莫名塌陷的、深不見底的巨大深淵。邊緣沒有塌陷的寬度不超過兩米。
看著代表在線觀看人數的數字瘋漲,看著打賞提醒不斷刷新,屠圖卻一點興奮不起來。
他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腳邊,是他因為巨大的驚嚇、沒拿穩掉落的保溫杯。
“他們還會出現對不對。”屠圖失魂落魄,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問身邊的其他人。
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因為,距離他們掉下去,已經過了一分鐘了。
若是有奇跡,真的需要這么久嗎。
又是長達兩分鐘的沉寂。
突然,一陣地動山搖。
屠圖險些摔倒,被身邊人高馬大的直播組扶了一下,才勉強站穩,“怎么回事!”
“導演,你快看!”
秦始皇陵,九層登仙臺騰龍乘鳳閣。
聽著腦海里收集到的滿足情緒值嗖嗖的長,狗系統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它的宿主,它的第一個宿主沒了。
怎么會,怎么會,它的意識怎么會沒法跟著下去探查。為什么沒有奇跡發生,為什么前輩不搭理它了,總部也不搭理它了。
它怎么這么悲慘啊,初入職場,就把宿主輔佐沒了。這可是它的初戀宿主啊!
┭┮﹏┭┮
為什么會這樣?
狗系統鉆進陳景云的懷里,無助大哭。
陳景云也淚流滿面,早已沒有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
一點四十分,被奧斯蒙的人軟囚禁那會兒,他收到一條爺爺的短信。
爺爺短信上說:你的前世是扶蘇,你身上還有前世的因緣未了,只有進入皇陵地宮中,才能了卻。無論發生了什么,你一定要進入地宮
看完短信后,陳景云一點也不想相信。
他怎么可能是扶蘇他的轉世,這個動不動就踢他的逼王怎么可能是他前世的父親。
就算上一世是,現在也不是了。
他不要再和嬴政扯上任何關系,省得嬴政這也看他不爽,那也看他不爽,動不動就踹他。
可是,當看著嬴政在他眼皮子底下墜入深淵,前世種種都在腦海中閃現。
大多數時候的嚴苛,私下細微的關心,最后那一道賜死的圣旨,還有令他釋然的那句出自胡亥之口的‘父皇處處偏愛你,甚至準備把一切都交給你’。
一聲‘父皇’脫口而出,前世的無力感再次浮上心頭。
他想忍著,想不哭出來,想成為父皇期待的那般。
但是,他根本忍不住,他甚至渾身癱軟,都站不起來。
進入地宮,才進入最外層就這樣,他一個人如何能深入其中。
看著痛哭不已的狗系統,他心中悲傷的情緒也越發增加,心底的絕望也越發泛濫。
絕望的情緒才浮上心疼,突然,地面又是一陣地動山搖,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持久,更加劇烈。
一人一狗皆是一愣,他們四目相對,下一秒,同時趴下,探頭看向了黑不見底的深淵。
一人一狗才湊近,突然,黑暗中迸發出一陣耀眼的五彩光芒。
那光芒越來越近,越來越亮,一人一狗直接被無形的力道推開,撞在邊上的墻壁上。
他們也終于看清了光芒來源。
是五條顏色不一的五爪龍,它們從中間黑暗的深淵中騰躍而起,
白、青、黑、赤、金,五色,按照對應的五個方位西、東、北、南、中排列。
中間暗金色龍首之上,站著兩道身影,一道高大,一道相較而言嬌小一些。
正是并肩站立的嬴政和張麒麟。
不,不是并肩站立,是嬴政攬著虛弱的張麒麟。
這點空間,對于五條巨龍來說實在狹小,暗金色大龍溫順的將攬著張麒麟的嬴政送到狗系統他們面前后,帶領著另外四條大龍,重新回到黑暗的深淵中。
只是這次,深淵不再黑暗。
原來,這下方,并不是空蕩蕩的,而是有五根巨大的、深入地下的柱子。
五根柱子上方都到達了他們所站立的地板之下,只是剛剛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隱藏了起來。
五根柱子按照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擺放,是主體建構的頂梁柱,也是五條巨龍的棲息地。
隨著五條巨龍重新盤桓其上,與之合為一體,五根柱子一點點消失不見,原本的大洞也緩緩補齊,連他們跟著墜落的物品都回到了原地。
上方盤旋的那對鳳凰也重新回到了壁畫中。
要不是四周的燭火還燃著,真的會讓人以為產生了幻覺。
嬴政右手攬著張麒麟,左手提著的黑金古刀往還在拍攝的機械鳥的方向一扔,機械鳥墜落,抽搐著,火花四濺,很快消停了。
黑金古刀則從陳景云頭頂上方飛過,插在他身后的墻壁上。
嬴政黑臉罵道,“什么能播,什么不能播,還要朕告訴你們嗎?”
這次被嬴政罵,一人一狗非但沒有不爽或者害怕,甚至無比激動。
“宿主!”狗系統喜極而泣,大喊著撲上來抱住了嬴政的腳踝。
“父……”
陳景云也想上去,稱呼都喊到了一半,才因為身上的疼痛,清醒過來,跌坐到原地。
嬴政聽到了陳景云的悶哼。
他低頭看向狗系統,“藥,他們傷成這樣,你沒看到嗎?”
狗系統下意識的一哆嗦,反應過來,連忙跳起來,想握住嬴政的手,把前輩剛剛給了它就跑的藥物給嬴政。
不料,又被嬴政吼了一句,“沒看到朕現在不方便嗎,讓開。”
狗系統委屈,但是看著渾身的衣服破破爛爛、虛弱不已的張麒麟,連忙躲到一邊讓開。
嬴政扶著張麒麟靠墻壁坐下。
見狀,狗系統連忙跑過去,在嬴政開口前,將爪子伸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嬴政手心出現兩顆花紋顏色不一的藥丸。
“青色花紋那顆是給張麒麟的,紅色花紋那顆是給陳景云的。”狗系統連忙補充。
嬴政點頭,左手拿起青色花紋的喂到張麒麟嘴里,右手看也不看遞給了旁邊的陳景云。
陳景云一愣,連忙伸出手接了過來。
感受手里空了,嬴政連忙收回手,狗系統也將他的背包拽了過來。
“宿主。”狗系統從背包旁邊冒出個腦袋,吐著舌頭賣乖笑著。
嬴政依然黑著臉,沒有像往常一樣揉了揉它的腦袋,只看了它一眼,冷漠說,“去幫他。”
這個‘他’是誰,嬴政沒說明,但是指的是誰,不言而喻。狗系統有些失落,但也還是連忙跑去拖拽陳景云的背包。
見狗系統這回沒有那么蠢,直接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不再多管,專心拿出包里的藥物給張麒麟清理傷口。
嫌一點點翻太慢,他把拉鏈全部拉開,揪著背包底部,讓背包倒過來,然后就是一陣抖。
里面的槍械、藥物、食品、水、罐裝氧氣嘩啦啦的倒了出來。
嬴政拿起用一個收納袋裝在一起的藥物,打開對著地面又是一陣倒。
全部藥物倒出來,他也找到了需要的棉簽、碘伏,以及狗系統上次給的外傷特效藥。
他打開碘伏和棉簽,準備先給張麒麟消毒,卻見張麒麟盯著他看得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怎么,又開始發呆了?”嬴政平靜說著,抓起地面上、剛剛從他自己的背包里抖落出來的一包紅棗和一個無骨雞爪。
嬴政撕開紅棗包裝,然后塞到了張麒麟手里,“吃這個,別盯著朕。”
話音未了,他起身取下插在身后墻壁上的黑金古刀,干脆利落,從中間割開了張麒麟身上那被抓得破破爛爛的衣服。
張麒麟一驚,當即就要攔住嬴政的動作。
這身衣服是破爛不堪,但是他就這一套衣服,嬴政和陳景云也沒有帶多余的。
漏風總比完全走光好。
“狗系統。”
嬴政喊著正在用狗爪子幫陳景云遞棉簽的狗系統,問:“朕讓你給張麒麟做的衣物呢?”
衣服是上午,路過長滿青苔的亂石區,見張麒麟差點摔倒后,嬴政吩咐狗系統,讓它用嬴政這身行頭同樣的材料、按照張麒麟的尺寸定做的。
狗系統當時就和總部說了,總部也說立刻去做。
但是,這一天經歷了太多,狗系統都忘了。
聽到嬴政這么一說,它先是一愣,隨即才想起來。
好幾秒沒有得到回應,嬴政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陰沉了。
狗系統一驚,連忙說:“我這聯系總部,都十多個小時了,肯定做好了。”
狗系統說著,閉上眼睛,聯系總部。
它才說明來意,總部就把一整套衣物,用它們的方式,送到了它的隨身空間里。
狗系統還想問問總部,問問它的任務是不是不會對嬴政不利。
毫無懸念的,總部又不搭理它了。
它沮喪極了。
看著心不在焉朝他跑過來的狗系統,嬴政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他也沒問,只說:“把衣物給朕,你繼續去幫他。”
“哦。”
狗系統點頭,伸出爪子,握著嬴政的右手,將空間里的一整套衣物傳遞給了嬴政后,情緒低落,轉身朝陳景云跑去。
嬴政看著狗系統的背影,面色凝重,許久沒有動作。
好幾秒后,他才轉頭看向張麒麟,將一整套衣物遞到張麒麟面前,聲音依舊我行我素、威嚴不可冒犯,“把身上的扔了,穿這套。”
狗系統總部來的這布料的確強悍,剛剛嬴政被那對鳳凰拉扯得,張麒麟都聽到了布料的撕裂聲。
但是現在一看,破損卻沒有多嚴重,只有線頭連接的地方,崩開幾個線頭。
看著嬴政捧著的一整套,包括鞋子、襪子、內褲、皮帶、手套、腿包、刀包在內的物品,張麒麟心里再次波濤洶涌。
嬴政從腿包里拿出兩把黑金色的匕首,又說:“這兩把匕首比不得你的黑金古刀,但也不差,你帶著。”
這是他早的時候特意問狗系統要來的,他早就注意到,張麒麟腿上一直掛著的皮革包是匕首的刀鞘,之所以沒看到匕首,不出意外是遺失了,或許就是上次遺失的。
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當時是狗系統操縱他這具身體去救的張麒麟,當時情況緊急,狗系統能帶著黑金古刀一起逃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哪還顧得上張麒麟的其他物品。
比如匕首、刀包。
他想著都是做,那就讓狗系統背后的存在做一整套好了。
這些物品,整體和張麒麟原來的差不多,但是這顏色這做工,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昂貴感。
這才配得上能與他為伍的張麒麟。
看著嬴政手里的匕首反射的光澤,張麒麟終于反應過來。
他點頭松開了握著黑金古刀的手,十分配合,脫掉了外套。
有了更小巧的匕首,嬴政也不用黑金古刀了。
他將嶄新的全部衣物一邊,用背包墊著,然后用匕首去割開張麒麟身上的t恤。
出乎意料的,戰斗過去這么久了,張麒麟的麒麟紋身居然還完全顯現著。
嬴政一愣,但也沒顧得上多想,他此刻也無心多想。
張麒麟身上的多處抓痕更加讓他焦心,還有剛剛召回全部的魂魄,讓他想起的一切。
看著張麒麟身上的抓痕,嬴政倏地拿起黑金古刀,往鳳棲身的、南邊的壁畫飛去,刀插在鳳原本腦袋所在的部位。
肉眼看見的,壁畫上的鳳往左邊躲了躲。
它原本威風的,展開翅膀展示著自己漂亮威武的身軀,如今卻多了幾分滑稽,眼珠子滴溜轉,臉上仿佛帶著討好的笑容。
要不是張麒麟身上的傷更要緊,嬴政恨不得把手里的兩把匕首也當飛刀使。
他帶著怒意的動作,張麒麟陳景云還有狗系統都是一愣。
狗系統眨巴著眼睛,興奮問嬴政:“宿主,你已經融合血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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