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羽楞楞的看著那個白衣男子躬身行禮,她自然不會覺得他是在像她行禮,然后轉回身去看著石頭上的老頭,發現他還是那般若無其事的在那優哉游哉的釣魚。
“你...你們認識?”
“嗯。”茍一不咸不淡的說道。
“還嗯??”
“有什么問題嗎?”茍一扭過頭看著言羽,問道。
“是你讓他來欺負我們的嗎?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還給你做好吃的賠禮了,你這么做什么意思?”言羽說著說著眼睛開始泛紅起來。
好吃的?這....
老人打心里不認同這個說法,但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還是不要在打擊她了。
“他欺負你了?那老頭我讓他給你道歉。”
“不用,我不想在看見你了。”言羽強忍著委屈和怒意,沒辦法,她對老頭還能動動手,但是這個男子,即使有天大的委屈她也不敢耍橫,陳陌都拿他沒辦法,何況自己。
說罷,言羽便大步離開,才剛剛踏出一步,自己柔弱的肩膀就被人按住,力道不大,卻讓她的步子停了下來。
“小師妹,別走急著走啊。”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言羽的旁邊。
言羽就轉頭那片刻功夫,就看見他已經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簡直比鬼魅還鬼魅。
“你胡說八道什么,誰是你小師妹了?我要回去了,放開我。”言羽抖動著自己的肩膀,把那只手給甩脫了,但她還是邁不開步子,就像陷入了一片泥濘的沼澤地里。
“你們想干嘛,都是讀書人,干嘛這么粗魯?”言羽試了好幾下,沒有任何效果之后,便擺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小師妹,別生氣,咱們坐下來說話。”白衣男子溫聲細語說著,然后一拂手,就讓言羽飄蕩起來,飄到了石頭上面,坐下,正好坐在了一個蒲團之上,才沒有讓她的屁股受罪。
言羽就像一個牽線人偶讓他隨意的擺弄著,等自己坐下來,才悠悠的說道:“你們這算是綁架嗎?我們沒有錢,你們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
“做老夫的學生如何?”
老人依舊是那副奇怪的垂釣姿勢,晴朗的天空下,水里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一尾鰱魚正繞著老頭的垂釣之物緩緩的游動著,時不時觸碰一口,然后立馬游開,生怕著是一個陷阱。幾番嘗試以后,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口咬到魚餌,然后“咻”的一下,扯著魚餌逃跑。
魚竿只是輕輕的動了一下,便眼睜睜的看著那得逞的鰱魚消失在遠處。
“不。”言羽想都沒想,干脆的回答道。
“為什么?”老人眼中看不出失望還是遺憾。
“因為.....你是誰?我只知道你的名字,還有知道你是和這里一個大和尚討論道理的,那你多半是一個對佛道頗有研究的人,但我不喜歡念經。”
言羽掰弄著自己的手指舉例著,本來她也下意識的想到這點,也是她不假思索拒絕的原因,但說著說著就想到了更多。
“其次,你有這么個學生,他或許打架很厲害,但不講道理,做他師妹太遭罪了。”
說著,一老一小同時看向那個站在湖邊看著自己倒影的白衣男子。
“有嗎,小師妹?在下其實聽挺講道理的。”男子微笑著說道。
“你師兄叫聞不語。”茍老頭在言羽耳邊輕聲說道。“他性格挺溫和的,就是腦袋有些不靈光。”
“你們兩個不要臉的的程度如出一轍,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學生,我什么時候是你們學生,師妹了,真不要臉。”言羽被他們無賴的模樣給氣得心里發堵。
“能拉下臉皮才能學到學問,這是老師教的。”聞不語笑著說道。
“我可沒說過,我說的是要虛心討教。”茍老頭重新給自己的魚竿裝上魚餌。
“要不你們繼續討論,我回家做飯去?”言羽悄悄說道。
“要不要做我學生?”
“咻”的一下,茍老頭再次甩竿出去。
“我是不是不答應,你們就不放我走了?這天底下想讀書的人多的去了,干嘛找上我呀,其實呢,我不喜歡讀書,我要成為一代女俠。”言羽說著說著就豪情萬丈起來。
“你師兄挺厲害的,讓他教你也可以的。”茍老頭說道。
“他愿意教,我還不樂意學。”言羽不樂意道。“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我決絕了,你會把我怎么樣?”
“撕票。”茍老頭隨意的說道。
“拜見老師。”言羽立馬跪在蒲團上,對著茍老頭拜了一下,然后起身說道:“老師,那學生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這耍潑的程度跟誰學的。”茍老頭瞥了一眼還呈跪姿的言羽說道。
“不是你們要我拜師的嗎?我都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還不行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到底要怎么樣嘛?”
“我有很多東西可以教你的,家里還有很多很多的書,我知道你喜歡讀書。”茍老頭緩緩說道。
“.....”言羽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她只想快些離開這里,這兩個人看起來有些不正常,哪有綁人來做學生的,總之現在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不要頂嘴,不要反抗,要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
“對了,我來自圣人山,你應該聽說過吧?”
“圣人山?!你們是圣人山的人?”言羽眼睛一亮。
“算是吧。”
“我聽說過那里,聽說那里的讀書人很厲害,都很有學問,最重要的事就是那里有很多很多的書,多到累計成山。”言羽有些小興奮的說道。
“是的,你看,做我的學生不委屈你吧。”
“不委屈不委屈。”言羽連連搖頭,然后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嗯,回去跟家里人說一聲,然后你便跟我們回圣人山。”茍老頭點點頭說道。
“什....”言羽剛想說什么,瞬間便打住,說道:“是,我還有好多東西要拿。”
說完,言羽偷偷瞄了一眼茍老頭,然后慢慢起身,一邊爬下石頭,一邊觀察著他們的神態。
“嗒”的一聲落地,走出一段距離后,都沒見他們有什么反應,自己也松了一口氣,想著回去一定要陳陌離開這里,即使不離開這里也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言羽轉過身,對他們行禮,做戲要做足,說道:“老師,師兄,再見。”
說完便一溜煙的的鉆進了小樹林,趁著他們還沒反悔,趕緊逃離這里。
聞不語看著老師投進湖里的魚餌又被之前的那天鰱魚給搶了食,說道:“魚兒又跑了。”
“跑來跑去還不是在這個湖里,只有這里才有人給他們喂東西,它們的記憶雖然很短,但本能讓它們記住了這里。”茍老頭收起魚線,又重新填裝起魚餌。
.......
當言羽回到家里的時候,陳陌還是他出門前的那個狀態,沒有改變什么,在確定他還活著,言羽也沒有打擾他,開始尋思著他們以后要怎么躲。
按照陳陌的計劃,去下一個園子,在那待上個十天八天的,那里人多混雜,他們應該找不到她。但是陳陌這受傷了,短時間內陳陌肯定沒打算立馬前往下一個園子。
這個建議不可取,被言羽很快就否定了。
那要不要找個寺里躲躲?好像也不行,茍老頭好像和這里的一個大師很熟,若是茍老頭向他請求幫助,自己肯定很容易被找出來。
那該怎么辦?要不偷偷離開六須山,隨便這么一鉆,想要找她們,簡直是大海撈針。
這個辦法好像可以,可是,陳陌之前說過他要走一圈這紅塵園,還有三個園子沒走,他會答應嗎?應該會吧,特殊情況,應該會的,等那兩人離開六須山了再回來把最后三個園子走一遍也是一樣的嘛。
......
就在言羽為此事煩惱的時候,在紅塵園的北邊有一個叫紅葡圓的地方,來了一個手持寶劍,腰配奇怪酒葫蘆的年輕人,僅一人之力,就把那新興勢力血盟給挑翻了,而后又把其他勢力的大佬挑戰了一下,全勝。
當最后一個強者被他弄翻,他收起手中的寶劍,拿起自己的酒葫蘆喝了一口,說道:“無趣,無趣,原來紅塵園也不過如此。”
“你得意什么,有本事去挑戰紅柿園的破戒僧,他才是我們紅塵園最厲害的,等你贏了了他再說吧。”被年輕劍客撂倒的男人吐了一口血沫子說道,他輸得心服口服,但要說紅塵園沒有和他一戰的,他不認同,除了那些他不知道的隱藏實力的人,那破戒僧就實力聊的,若是在過些時間,他能突破到四境都可能。
“除了那個破戒僧,還有這段時間風頭無兩的雙刀客。”
“那他們在哪?小爺去會會他們。”年輕劍客來了興趣。
“他們....”男人正想說什么,兩人和一些看熱鬧的人就聽到遠處傳來大叫聲。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雙刀客勝破戒僧,雙刀客勝破戒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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