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看錯了，她今晚喝了些酒，本就有些醉了，看花了眼也是正常的。
不可能的！那不可能是霍霆煜，他已經死了！
可是，真的好像，不，不是像，那雙眼睛簡直和霍霆煜的眼睛一模一樣！
就連看人的眼神，也是一模一樣的矜冷，鋒銳。
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那種眼神，除了霍霆煜，旁人怎么可能擁有？
想到這，慕初夏心口處就傳來疼痛，密密麻麻的，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臉色蒼白，手腳處像是有螞蟻在嚙咬，又癢又疼，她使勁想要將那疼痛摁下去，心里頭卻有一股懊惱的情緒傳來。
她剛剛，應該看清楚那個人長什么樣的，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在這里糾結了。
可她當時太震驚了，也太害怕了，以至于她根本就不敢去看那雙眼睛下的臉什么樣。
慕初夏閉上了眼睛，她想要平定情緒，她深呼吸幾口氣，在心里告訴自己，他死了，霍霆煜死了，她沒什么好怕的。
然后慕初夏睜開了眼睛，剛吐出一口氣，就在鏡子里看見了霍霆煜的臉。
瞬間，她徹底怔住了。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使勁眨了下眼睛，還在心里默念：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然而她再睜眼時，鏡子里的人并沒有消失，慕初夏懵了一下，下意識伸手碰了碰鏡子，鏡子里的人的眼睛也跟著她的手移動。
慕初夏僵了兩秒，霍的轉身，倏然間，她嚇得渾身血液倒流，雙眸瞪大。
霍霆煜，竟然真的是霍霆煜！
這張臉，她永遠也忘不掉！
慕初夏正不知所措，心臟狂跳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霍霆煜看她的眼神不對勁。
“你是不是認識我？”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慕初夏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么。
慕初夏再一次愣住，明明是霍霆煜的臉，聲音也那么像，可他看她的眼神，卻是陌生的，陌生中透著打量。
他剛剛還問她，是不是認識他？
慕初夏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不認識嗎？他明明和霍霆煜長得一模一樣。
說認識？明明他是那么陌生，而且還說不認識她！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
“我們，是不是認識？”男人再次開口，英挺的劍眉已經蹙了起來，他朝慕初夏走近一步。
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慕初夏呼吸都為之一窒，她心跳快的要爆炸了，腦子里不能思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得不到答案，再次往前一步，逼近慕初夏，他的氣場太強，極具有壓迫感，慕初夏已經貼在了洗手臺上，避無可避。
“不，不認識！”
這幾個字，慕初夏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她一定是醉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她現在最緊要的是要回去好好睡一覺，等酒醒了，這一切幻象就都會消失了。
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