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人命被禁冰收割,冰寒雪白的劍身卻絲毫不惹塵埃。
“冷雙易,我跟你說,當年我和我主人也是這么一路殺過來的。欲戴王冠,必受其重,你想開點。”
禁冰感覺到冷雙易的情緒慢慢變得不那么堅定,立刻跟他說道。
冷雙易微微點頭,在心中對禁冰“嗯”了一聲,再次抬頭看向對面。
原本身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的車鳳白,此時顯得無比形單影只,身邊只剩下寥寥幾個人。
其他的人要么變成禁冰的劍下亡魂,要么倒戈向冷雙易,任憑車鳳白怎么叫罵,怎么威脅,一個個還是灰溜溜地走到冷雙易身后。
沒辦法,每個被自己勢力選出來的支持者,擁有隨時改變追隨者的權利,即使家族再次發聲也沒用。
凌風看向中間屏幕,沒有做出選擇的僅剩下寥寥數十。
看來,比賽即將進入尾聲。
眾人都這樣想著。
突然,中央屏幕一變,一連數行全部變成流星劃入車鳳白名下。
一臉死灰的車鳳白瞬間陷入狂喜。
似乎是早有準備,一連數十個頭戴各色面具,身穿各色斗篷的人飛上擂臺,走到車鳳白身后。
冷雙易眉頭緩緩擰緊。
單看對面這十幾人的步伐,就能感覺到他們實力非凡。
而此時,冷雙易獲勝的輪次僅僅比車鳳白高了沒幾個。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
冷傲軒走到丹爐前開蓋一看,臉上閑適被驚訝取代,“呀,竟然成三枚丹?成色還這么好?”
他預期成丹一枚且成色不錯,現在產量頗豐,想來源石充足加上枚魔獸內丹階數較高緣故。
“叔叔,這丹藥,我能不能要一枚?”
小易湊在丹藥旁邊細看,鼓起勇氣說出自己請求。
冷傲軒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拒絕,“這丹藥給人族妖族結合誕下異種吃,你拿有什么用?”
正說,他想到某種可能,詫異問:“你……不會也喜歡上一個妖族?”
他上下仔細打量小易一遍又一遍,自家親姐找個妖族伴侶,已經夠驚天動,他們冷家,難道要出現第二個?
小易連忙擺手,“我怎么會喜歡上妖族?我一個朋友,已經決定跟所愛妖族執手一生。”
正準備接啃果子阿經頓住,八卦之火瞬間燃燒,“誰啊誰啊?”
小易疑惑看向他,“你不知道嗎?老周和小藍?”
阿經:“啊?小藍妖族?”
在三十九重天做鹽山秘境任務些天,他當然偶遇過周眥和小藍,卻從未想到小藍妖族。甚至后來從小易口中數次聽到周眥和小藍時,也未曾往這里想過。
“對啊,她春秋只藍瞅松鼠,你應該見過許多次。”小易隨口說,繼續看向叔叔手中丹藥。
豈止見過?阿經還經常有事沒事逗藍瞅松鼠玩。
他整個人都震驚——周眥愛上解春秋妖獸?怎么感覺哪里怪怪?
接,他忍不住惡趣味想,以后周眥跟小藍喊解春秋主人?還解春秋跟周眥喊小藍嫂子?
這邊阿經沉浸在八卦中不可自拔,邊小易已經成功討到一枚丹藥,珍而重之收進獸頭項鏈,等將來遇到周眥一齊給他。
冷傲軒看他重視模樣,忍不住嘮叨兩句,“咳咳,雙易啊,以后你還找一個人族成親?”
“我已經成過親。”小易隨口回答。
冷傲軒:“嗯?”
阿經眼睛瞪圓:“什么?”
小易跟阿經笑笑,看向冷傲軒,“叔叔,當初在破廟里遇到你時,我不跟你說過姑姑和水兒。”
冷傲軒瞇眼回憶一番,確有這回事,正要再問,看到他低頭笑笑繼續說,“后來,金兵試煉時我們進歡喜城,在城主,也我娘,幻境中,我又遇見她們。”
“沒想到,縱使陰陽相隔,我們也有重逢一天。”
小易臉上露出幸福微笑,“后來,在幻境中,我跟水兒成親,滿座賓客,儀式隆重,三拜禮成。”
阿經聽到“陰陽相隔”幾個字,忍不住皺起眉頭,又聽到“幻境成親”,頓時一陣心疼。
冷傲軒張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幻境終歸幻境,假假,人死不能相逢,更不可能成親,但兩人默契沒有捅破層窗戶紙,告訴他僅僅一場夢。
小易猛回想起當時場景,驚喜叫道:“哎呀,當時娘親以城主身份受我和水兒禮。”
自從知道凌悲悲自己娘親,他一直壓抑自己沒有去想,當初她為什么不愿意認下自己,僅僅留下一具面具,將自己從趕出城去。
現在想來,她去參加自己在幻境中婚禮,已經相當于認下自己?
兩件任務完成,小易帶阿經在院子里閑逛,不停說當初幻境中趣事,“……當初老周和春秋兩人當我伴郎,整個婚禮可熱鬧,哈哈……”
阿經嘴巴也不停歇,拿靈果一頓“咔嚓咔嚓”,安靜聽他說話。
兩人在靜雅別致園子中閑逛,他們話題主角之一周眥此時卻并不好受,因為他和小藍兩人正在逃命。
一群黑衣人翻過群山,停下來找找方向,開始全力追趕。
臉色蒼白周眥抱小藍拼命往前飛,速度卻肉眼可見越來越慢。小藍抱他脖子,看后面追兵越來越近,眼睛驚恐有些變形。
“小藍,你先跑。”
周眥用盡力氣將小藍往前一丟,抽出兩柄長劍反身和黑衣人激斗起來。
小藍當然不可能棄他而去,她保持坐在上姿勢,雙手向后撐面,看到周眥身上出現一個又一個傷口,眼淚止不住流。
她緩緩站起來,目光慢慢變得堅定,兩手漸漸握緊,正要用盡全身最后本源之力幫忙擊敗敵人,卻被周眥打斷。
周眥根本沒回頭,只憑直覺感知到小藍要做什么,不由得大喊:“停下。小藍。停下。我攔住他們,你先走。”
“可,沒有你,我如何能獨活?”
小藍嘴唇漸漸抿緊,正要孤注一擲,感覺到什么。
抬頭一看,一道極為眼熟金光從天際云層中飛出,轉眼劃過天空欲往另一側天際飛去。
走狗,肯定走狗。
小藍立刻朝天大喊:“凌哈。凌哈。救命啊凌哈。停下來。凌哈——”她邊跑邊喊,將最后希望注入聲音里,用力招手,對團金光拼命求助。
可,團金光仿佛還沒聽見一般,極快飛進云層中消失不見。
“嗚嗚,嗚嗚……”
看最后希望消失,她滾滾熱淚瞬間涌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邊擦眼淚邊搖搖晃晃往回走。
哪怕死,她也要和周眥死在一起。
風越來越冷,周眥身上添一道又一道嶄新傷口,鮮血順一眾黑衣人利刃漫撒在空中,仿佛在下血雨。
小藍遠遠看到黑衣人一柄長劍從周眥心口捅穿身體,撕心裂肺大喊:“周眥。不要。不要。”
她越跑越快,張雙手接住向后傾倒周眥,抱渾身血周眥大哭不已,根本沒感覺到一柄長劍高高揚起,對她脖子砍去。
千鈞一發之刻,一道金光瞬間襲來,將一眾黑衣人全部撂倒在。
金光化成金毛小狗模樣,表情極其夸張,“臥槽,不,你真藍瞅松鼠?我剛才還以為我眼花聽差,沒想到真你。你……你怎么化為人形?”
它激動在滿鮮血上走來走去,怎么也想不明白藍瞅松鼠實力平平,如何能夠化成人形?
同為妖族它,不也會有這個可能?
小藍滿臉淚水,抱周眥慢慢抬起頭,看到金毛小狗愣愣,“走狗,你真來救我們?我還以為你走我們死定。”
“喂,過河拆橋也不帶這樣?”
走狗頓時怒,“剛才還喊我凌哈,用完我叫我走狗?你信不信我現在讓這些人起來?”
小藍朝上黑衣人看去,這才發現一個個躺在上黑衣人并未死亡,只被一道道金光壓制在上而已。
“別看他們,看我。”
走狗身形慢慢變大,擋住她目光,迫不及待問:“你叫我什么?”
周眥身受重傷,已經陷入昏迷,此時出氣多進氣少,滿身傷口仍舊在不斷流血,眼看危在旦夕。
小藍眼睛越來越紅,胸中怒火噌噌往上漲,她伸手指向上些黑衣人,“凌哈,幫我殺他們。殺他們。”
走狗聽到“凌哈”二字,美得尾巴都開始搖晃,聽到她后面話,立刻搖頭,“可不行。我們走狗一族身上有禁制,決不能殺人,任何人族都不行。”
“什么?”
小藍怒火從胸口燒到眼睛里,仿佛要噴射而出,“他們追殺我們一路已經到這個步,憑什么不能殺他們?難道只許他們殺我們?”
走狗連忙解釋,“不,不,我們走狗妖族比較特殊,不僅身上有禁制,還立誓,實在不能殺人。”
看她憤怒又委屈目光,它眼珠轉轉,張嘴吐出一朵紫玉蘭,“我不能幫你殺他們,但能幫你治好他。”
小藍眼睛一亮,趕緊拿過紫玉蘭給周眥療傷。
她一直隨軍試煉,對紫玉蘭功效和用法十分熟悉,眼看周眥身上傷口慢慢好轉,她胸中戾氣漸漸消去,“哎呀,凌哈,真謝謝你。”
“嘿嘿,嘿嘿。”
走狗真太喜歡凌哈這個名字,“剛才你叫我凌哈,我反應好一會兒凌哈誰,后來一想,凌哈不只能我嘛?哈哈哈哈……”
走狗笑得開懷,小藍也彎彎嘴角。
她怕黑衣人知道走狗,自己大喊走狗求助會讓他們下手更狠,走狗到嘴邊變成凌哈二字。
小藍給周眥其他幾處致命傷止住血,左手捂住穿過周眥胸口長劍劍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長劍拔出來。
血液再次噴射而出,她迅速揪一片紫玉蘭花瓣朝血肉模糊傷口按進去,雙手交疊按住傷口。
幾分鐘過后,她緩緩拿開雙手,看已經愈合七七八八傷口,長長吐出一口氣。
至此,她終于放下心,徹底走出死亡陰影。
周眥從一片混沌中醒來,尚未睜眼時只感覺耳邊一陣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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