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易雙腿有些緊張,把它跟自己腦中的妖獸總結細細對比后,更加心驚。
妖獸總結中的黑毛猩猩,叫做武智靈猿。
是扶天界罕有的武力和智商雙強妖獸之一,特點是愛收妖獸小弟。
武智靈猿極得妖獸們的愛戴,不管在哪里都能輕而易舉成為妖王。
松叔在妖獸總結中對他有一句點評——武智靈猿為百獸愛戴,緣因不服從者,通殺之,故猜其脾氣極爆。
冷雙易忍不住瑟瑟發抖。
這只武智靈猿,真的是八階妖獸。
但它一點都沒有化形的跡象,說明它是一只覺醒了妖獸天賦的八階妖獸。
不行,得趕緊走!
冷雙易摸摸頭頂的帽子,摟著隱身衣正要離開,如雷的鼾聲突然停止。
后背汗毛瞬間炸起。
他靠著墻,慢慢轉身,看到武智靈猿已經在草堆上坐起來,直直地盯著他。
隱身衣失效了?
冷雙易心跳猛地停止,呼吸艱難。
“外面有動靜?”
武智靈猿眼睛瞇了瞇,慢慢起身。
原來是看的出口,冷雙易恢復了一點點理智。
“踏!踏!踏……”
武智靈猿起身往洞口走來,冷雙易側靠在墻上閉著眼睛,一動都不敢動。
一陣鐵鏈聲響起。
他睜開眼睛,剛好看到武智靈猿的膝蓋從臉前走過,剛恢復的呼吸又立馬停滯。
等武智靈猿走遠,他才猛地坐在地上,心跳呼吸同時恢復,恍若新生。
“謝謝爹娘的隱身衣,謝謝湖伯將我養大,謝謝親人們的照顧,謝謝朋友的陪伴。”
他雙手放在胸口,大口呼吸。
剛才那幾個瞬間,他真的已經在想遺言了。
一串鐵鏈從武智靈猿的枯草下面出現,不斷往外延伸,上面沾著一些黑色長毛。
冷雙易認出這是武智靈猿身上的毛發。
他已經沒膽子把這洞府逛一逛了,不過觸手可及的黑毛可以拿走一些,萬一有用。
幾團凌亂的黑毛被他從鐵鏈上拽離,收進儲物袋里。
突然,鐵鏈停止運動,開始回縮到枯草堆里。
武智靈猿要回來了。
他趕緊站起來,準備逃離。
“踏!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
縱然知道武智靈猿并不能看見隱身衣,他的呼吸和心跳還是再次停止。
武智靈猿踏進洞內,一手拿著幾只妖獸,坐在干草堆上開始大吃特吃。
一只四階綠梅豹在他手里,像一張紙一樣被他輕輕撕開,連皮帶肉塞進嘴里。
冷雙易看著它右腳踝上的一個腳環,輕拍胸脯。
看來這大妖的確如解春秋的猜想一般,是被禁錮在這里的。
他摸著山洞墻壁,一步一步離開山洞,爬上斜坡,拔腿狂奔。
正在大吃的武智靈猿突然停下,把手中妖獸通通一扔,拽了拽腳上的鐵鏈,恨恨地往后一倒。
“哼,披著件衣服,還真以為我看不見你了。要不是不想惹事,我早就……”他的右手伸向天上,狠狠一握。
突然,他又坐起來,低頭深思,“他那項鏈里到底是什么?氣息為何如此恐怖?”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他又躺下去,嘆口氣,“誰知道是哪家的貴公子,裝那么多靈石就算了,還隨身帶著一塊那么大的源石。身上帶著那稀奇玩意兒,不稀奇。”
冷雙易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已經離開峽谷很遠,他還是在狂奔。
心中的悸動尚未消失,他必須要找一個能給自己安全感的地方,那就是金兵仿。
跑到城下,外面竟然一根繩子都沒了。
他看看四周,趕緊脫下隱身衣大喊,“有人嗎?給我吊根繩子。”
一個腦袋從城墻上的圍欄上鉆出來,“冷兄?你什么時候出去的?”
“云兄,先讓我進去。”
上面那人正是云沐陽。
他看著冷雙易已經拽緊繩子,伸手把繩子往上拉,幾下就把他拉進來。
“哈——”
冷雙易拍拍胸脯,長出一口氣,才看向云沐陽,“云兄,多謝了。”
“這有什么謝。你臉色有些白,沒事吧?”云沐陽正卷繩子,突然看著他臉色說道。
“打了只妖獸,累著了。”
冷雙易跟他擺擺手,匆匆跑下城墻。
云沐陽摸不著頭腦,冷雙易打妖獸還會累?
哦,興許是昨晚妖獸潮累著了。
他很快就想到了合理理由,將冷雙易的異常拋之腦后。
“咦,小易你不是在刻陣?”
周眥在廣場上立了根樹干,劈了幾條裂縫,把幾枝帶著果子的樹枝插進去。
此時正舉著藍瞅松鼠摘樹枝上的果子,看到從城墻上跑下來的冷雙易,一臉驚奇。
“有事兒,快回屋,春秋呢?”
“你先去,我叫他。”
藍瞅松鼠正在興頭上,周眥怎么都扒拉不下來。
他索性把它放在樹枝上,在下面放了桌子椅子,方便它自己爬上爬下。
看到周眥離開,走狗賊眉鼠眼地走了過來……
“那山里是八階大妖。”冷雙易咕咚咚把一杯茶喝完,說了一句,又倒了一杯喝完,補充道:“但沒化形,應該是覺醒了天賦。”
“什么?”解春秋大叫。
周眥一驚,“小易,你自己過去看了?”
冷雙易的心還在撲通通地跳,忍不住把拉著椅子靠近他們二人,心里放松許多。
“對,我去看了。”冷雙易用手止住要生氣的兩人,“但是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個大妖被鐵鏈拴住了腳,應該走不出來。”
“我們肯定打不過。”周眥緊皺眉頭。
“當然。那只武智靈猿,一拳就能把整個金兵仿砸成碎片,一腳能把整座山踢斷。”冷雙易點點頭,“不過,圍獵妖獸,還是可行的。”
一向樂觀的解春秋苦著臉,“不太好辦吧。那大妖實在太厲害了,仙君才能制得住吧?”
冷雙易擺擺手,“不,我們不靠里,就在峽谷外面圍。”
他冷靜下來,理智完全回歸,很快有了一個方案。
“那條峽谷還挺長,大約五里長,上面遍布的都是碎石……”
周眥和解春秋兩人聽完,紛紛點頭,表示可行。
冷雙易一拍大腿,“好,那就這么決定了。下次妖獸潮前,我們去那里看一下,沒問題的話,下下次妖獸潮就開始圍獵妖獸。”
“我來勸說大家同意。”解春秋輕晃手里的扇子。
周眥摸摸下巴,“我來操練防守和進攻新隊形。”
“好!”
——————
“大人,那我們去了。”
冷雙易帶著眾人朝城墻上的凌風拱手。
凌風低頭看了看他們每個人,最后看向冷雙易,“這是你的主意,你要為你的主意負責。若有人身死,你也別想活。”
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冷雙易感覺肩上的擔子沉重許多。
他想了想,昂著頭看向凌風,“大人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倘若萬一真有人身死,第一個死的一定是我。”
修士們睜大眼睛看向冷雙易。
周眥和解春秋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想說什么,動動嘴唇,終究未吐出一個字。
“兄弟們,走!”冷雙易一聲高呼。
一半修士拿著武器走在前方,一半修士推著弩車向前行走。
冷雙易三人走在最前方,腳步十分堅定。
凌風雙手捂臉,聲音沉悶,“小哈,我這樣縱容他們,到底是對是錯?”
“汪汪汪!”
“他給金兵仿帶來肉眼可見的改變,希望這次他的決定,也是對的。”
“汪汪汪!”
“小哈,你跟過去吧。萬一有危險,就出手。”
“汪?”
“去吧,早去早回。”
凌風看著遠處的人慢慢變成黑點,金毛小狗四腳狂奔,漸漸追上他們。
嘆息淹沒在風里,晨光將金兵仿照的熠熠生輝。
“嗷嗚——”
最后一縷陽光消失在天際,一聲狼嚎響起,許多妖獸開始從兩山中間跑出來。
“嗷?”
許多熟門熟路的妖獸自出了峽谷就打主意逃跑,竟然看到人類修士站在外面。
這是怎么回事?
一支支弩箭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刺破他們的身體。
“前鋒攻擊,弩手換箭。”
周眥的聲音響起。
一排白龜甲后面站起一排修士,拿起武器開始攻擊。
“換!”
修士門蹲下,打開補靈陣恢復靈力,潮水般的弩箭朝妖獸飛來。
冷雙易拿著長劍站在白龜甲的前面,那邊妖獸想要突圍,他就一個破空斬過去。
“嗷嗚——”
這聲狼叫里充滿了悲傷。
冷雙易心里一個咯噔,很快放下心緒,投入戰斗。
一夜過去,妖獸如獲新生一般退走。
冷雙易撿起地上打著飽嗝的走狗,“你這走狗,吃了我多少妖獸?”
走狗看他一眼,很快呼呼睡熟。
“我來抱,我來抱!”解春秋興高采烈地過來抱住它,往金兵仿走。
歲月如梭,一晃十年過去。
每日的第一縷陽光射進涅仿山脈,每一抹綠葉極力舒展身體,迎接這珍惜的陽光。
峽谷中的妖獸立馬掉頭往回走!
“喂,你們別走啊!”
解春秋雙手不停地發射暗器,但僅僅留住十幾只妖獸。
“算了,不要追了。”
冷雙易攔住解春秋,警惕地看著周邊。
“好吧。”解春秋收割了十幾只妖獸的生命,收進儲物袋里,和冷雙易一起腳步匆匆地走出峽谷。
一半修士推著弩車慢慢撤退,一半修士手上分別抓著只大網,對里面殘活的妖獸挨個補刀。
峽谷外面的地上,土壤一層一層被血浸染,早已經變成紅色,此時更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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