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易和夢卿經齊齊露出驚喜的目光,真是死里逃生!
“謝謝,謝謝……”
互相攙扶的兩人激動地朝念之安彎腰道謝。
念之安扭頭看向兩把劍,煩躁地揮揮手,“你……你們兩個,也走,走走走!”
“什么?你要趕我走?”
禁冰大聲尖叫,飛到念之安面前,渾身的白光仿佛冰晶一般向外迸射,“念之安,你變了!”
“主人!新主人!咱們可不能走,這老頭的好東西多著呢,咱們不能空手回啊。”
禁冰飛到冷雙易面前,不住地勸說:“你瞅瞅我頭上的這個玩意兒,能讓有意識的靈器說話,多厲害啊,巧物閣都做不出。像這樣的,老頭那里還有很多……”
冷雙易頭皮發麻,根本不敢跟念之安對視,心里叫苦不迭,不斷后退遠離禁冰,臉扭向一旁,就跟不認識禁冰一樣。
禁冰一點兒都沒發現他的異常,反而步步逼近,在念之安再次發聲讓他們離開后,直接放了個大招。
“主人!天書知道世間的一切,你不是要找很多人?什么醉姑什么春秋什么的?你直接問天書就好啦……”
冷雙易猛地抬頭看向禁冰,禁冰的聲音慢慢變弱,卻并未停止,“我……我跟你心神相連,你跟別人說過的話我當然可以聽到。”
“此話當真?”冷雙易眼里升起一抹希翼。
“當然是真!”
禁冰高興叫道:“主人,我現在就帶你去!”
他急著表現自己的有用,以免之后再次被下禁制說不了話,直接飛到冷雙易腳底,載著他往藏書館飛。
莫洛見狀,立刻載起夢卿經跟上,和禁冰保持并排。
“喂,你們給我回來!不是,給我全部滾出去!”
念之安傻眼了,大罵一句后,氣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巨大的咆哮聲帶著一股白光從身后而來,白光里盡是殺氣。
禁冰和莫洛同時發出一道劍芒,將后面襲來的白光擊碎。
禁冰的聲音十分得意,“主人,你放心。這藏書大陸的禁制根本封不了我,我隨時能帶你走。而且,有我在,老頭絕不會對你出手。”
“嗯,放心。”莫洛的聲音依舊冷淡。
冷雙易和夢卿經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兩人找了這么多方法嘗試這么多次離開,原來最簡單的方法就在身上。
“叮鈴叮鈴……”
藏書館各個尖角掛著的鈴鐺被風吹動,響聲透過窗戶鉆進屋內。
屋內的兩人兩劍正大眼瞪小眼。
禁冰一點一點移動,藏到莫洛身后擋住自己,“對……對不起,時間過去太久,我給忘了。”
莫洛直接飛到冷雙易側邊站著,后面的禁冰瞬間暴露無疑。
“想啊,現在趕緊想。”
夢卿經叉著腰,用手指點點禁冰的劍柄。
方才,他們一齊來到藏書館,跑到扶梯上的天書旁邊,冷雙易激動地問禁冰天書應該怎么用。
禁冰自信地給了使用方法——
只要對著叩天石說出自己要問的問題,然后用叩天石輕輕敲擊兩下天書,天書上就會顯示答案。
方法尤為簡單,但問題出在,沒人知道叩天石在哪里。
“念之安那老頭有輕微的潔癖和強迫癥,什么東西擺放在什么地方就是什么地方,不允許哪里出差錯。”
禁冰一掂一掂地來到四層煉器間的一個匣子前,“以往,叩天石就是放在這里的。誰知道現在老頭把它放哪里去了?破天荒了,這老頭竟然改習慣……”
冷雙易和夢卿經看著空空如也的匣子,一籌莫展。
或許,整個扶天界知道叩天石在哪里的人,只有念之安。
怒氣騰騰的念之安握著拳頭,不緊不慢地飛回來,在心里發誓一萬遍,一定要給禁冰一個好看。
可來到藏書館門前,他卻嚇了一跳。
冷雙易和夢卿經在門口左右而立,齊齊端著一個托盤,低眉順眼,恭恭敬敬,仿佛變了一個人。
“喲,館主大人回來了?!”
夢卿經臉上爆發出諂媚的微笑,小跑著迎接念之安,把托盤上的臉盆舉至頭頂,“館主大人,一路風塵仆仆,到家先洗把臉吧。”
念之安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仔細看著臉盆的水,甚至用手撩了點水放到鼻尖聞聞,想看看有沒有毒。
夢卿經聽見水聲,立刻放下托盤后退一步。
冷雙易走了上來,托盤上放著一條疊地有棱有角的毛巾。
念之安臉色怪異地拿起毛巾擦手,指尖摩挲著毛巾的每處地方,想看看有沒有幾關。
“咳咳。”
夢卿經咳嗽兩聲,眼睛瞥向不遠處。
那里,禁冰和莫洛正并排而立。
莫洛的黑色劍體渾身冰寒,但在夢卿經的眼神示意之下,還是飛到空中,將一個裝滿花朵的包袱的繩結隔斷。
無數花瓣從包袱中墜落,早就躍躍欲試的禁冰立刻飛起,速度快得到處是它的殘影。
一片片花朵被劍鋒割裂,變成漫天的花瓣,洋洋灑灑。
夢卿經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諂媚地看著念之安,“歡迎館主大人回家。”
這是當初他和冷雙易參加大山新店的開業儀式上學的招數——
兩排殷勤的伙計在門口一站,漫天花瓣那么一灑,笑容可鞠,顏色靚麗的女孩這么一句溫柔可親的“歡迎回家”,往里走的人,誰的心能不化?
念之安臉色越發怪異,將手中的毛巾往冷雙易的托盤里一丟,拿出折扇看看漫天花瓣,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
不過,他心里想的卻是:莫非哪片花瓣里藏著殺招?
“哎呀,大人折扇這么一扇,滿身貴氣渾然天成,我夢卿經行南走北這么多年,就沒見過誰身上有如此貴氣的,果然還是大人不一般,小的真是佩服極了。”
夢卿經走在念之安身邊,嘴上滔滔不絕。
空中的禁冰忍不住停下,想學學這拍馬屁的功夫,卻被夢卿經一瞪,只要繼續割花瓣。
念之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藝高人膽大,扇著折扇往里走,走到門口,腦袋忍不住往后一縮。
這還是他的藏書館嗎?
藏書館一樓,模樣大變了。
以前的藏書館一樓,樸素又干凈。墻上掛著幾幅梅蘭竹菊圖,地上一方木桌,一個木椅,一個茶壺,一個木箱,再無其他。
雖是客廳,可數萬年沒有客人。
可此時的一樓,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滿。
什么東西都滿滿當當的。
香爐裊裊生煙,薄帳后的浴池里,湯水熱氣升騰,一個飛鳥模樣的雕像不斷朝里注水。
其他地方也有水聲。
一方棋桌上擺著一面殘局,棋桌一邊擺著一張矮幾,上面茶壺冒著滾滾熱氣,下方格子內擺著各色茶罐。
棋桌靠墻的那邊,一個巨大的擺件立在那里,高高低低各色景物覆蓋其上,模樣尤為逼真,不時有潺潺流水從各處出現又消失。
棋桌剩下兩個對立面擺著兩把椅子,椅子上鋪著靠著厚厚的毛皮,讓人忍不住想要坐坐。
這只是一樓眾多物件中平平無奇的兩個,其他各色吃喝玩樂的東西擺滿了一屋子,四處墻壁上擺滿了各色墨寶名畫。
這里的每個東西,但拎出來都十分有趣且雅致,但全部聚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就是——太滿了。
念之安站在門口,看著里面的景物久久回不過神。
冷雙易站在后面,額頭冒出冷汗。
他真怕念之安一個巴掌把兩個人拍死在地上,但夢卿經卻信誓旦旦著保證念之安一定會喜歡。
“這可是我記事以來所有的收藏!都是最好的!一般般地我根本沒有拿出來。”
冷雙易無法,只好再三問禁冰是不是真的能保住他們。
“當然,還有我禁冰辦不到的事兒?那老頭絕對看我的面子,不會對你們出手的,最多讓我們走……”
一個兩個都是這么地自信,冷雙易總感覺有些不靠譜。
不知何時,莫洛出現在他手肘下,默默用力撐著他。
冷雙易感動地摸摸莫洛的劍柄,感謝他這無聲的支持。
“館主大人,一路勞累,要不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兒?”
念之安久久站著不動,夢卿經按捺不住,自己先一步跨過門檻,走到一個躺椅旁拍了拍。
他明媚的笑容十分有說服力,“這可是天物閣獨家推出的藤椅,整個扶天界只有一百把。不僅能舒緩人的身心,還能增長修為,修補暗傷,保養皮膚……”
終于,念之安動了。
他邁過門檻,朝夢卿經走過去,然后躺在了躺椅上,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門外的冷雙易大松一口氣,剛才他真以為念之安走過去是要再捏住夢卿經的脖子丟出去。
“怎么樣,館主大人,感覺十分不錯吧?”
夢卿經輕推躺椅,讓躺椅慢慢搖晃起來,然后跑到一邊沏茶,“館主大人,休息的時候來一杯浮梁茶最好了。來,您嘗一嘗。”
念之安緩緩睜開眼睛,接過他手中的茶杯。
成了成了。
夢卿經心里歡呼雀躍,“大人,閑來也可以解解殘局,或者泡湯休息休息,這里可全是好東西……”
他絮絮叨叨好久,然后拿出一個盒子抱著,忐忑地問:“大人,四層的煉器閣有些凌亂,我想幫您收拾一下,請問……請問這盒子的東西,在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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