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成王
“並且那些強化失敗的喪屍也將不斷變強，清理地球的同時，也為強化者提供了強有力的競爭！”
“這是多美完滿的良性循環，到最後，存活在地球上的，終將隻有強者；隻有強者，才能迎接接下來的挑戰，延續文明的火種……”
老夏越說越激動，細長的脖子再次‘堅挺’，於青年麵前搖晃個不停。
聽到這裏，陸羽總算是了解了所謂的‘抵抗方式’。
通過投放次級病毒，將整個地球當成養蠱場，廝殺到最後，存活下來的就一定是最強。
雖然殘酷，但不得不承認，這種方法的確能在短時間內提升人類的平均戰力。
不過陸羽還是有一點搞不清楚，都說有蟜氏族的的科技水平比人類超出一大截了，隻是提升戰力又有什麼用。
身體再強壯的‘原始人’，還能肉身硬抗科技大炮不成？
將心中疑問說出，本以為老夏會快速回答，但另陸羽沒想到的是，對方臉上也現出猶豫神色，一臉的支支吾吾。
它也不清楚拉波尼氏族用病毒篩選人類的真正目的。
“是你的職級不夠你了解到真相，還是整個t組織都被蒙在鼓裏？”
陸羽開口詢問，言辭直接，不帶一點婉轉。
“呃……應該是我的職級不夠，組織高層肯定是清楚的，別的不說，s級以上的人員肯定清楚……”
見青年滿臉的不信，老夏又立刻開口補充。
“在曆史的車輪麵前，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你要真想了解真相，去問使徒大人不就好了，反正你也要去找他們搞定你身上的王級病毒……”
“也是……”
陸羽輕歎一口氣，結束話題。
地球會變成怎樣，與他又有幾分關係呢？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雖然有幸沒變成喪屍，但也沒能成為強化者。
要真像肉球說的那樣，自己感染了王級病毒，生命隨時都有可能終止。
相比起擔心人類那虛無縹緲的未來，倒不如關注一下如如何化解死亡威脅來的實際。
談話終止，大廳內再度陷入沉默。
見陸羽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老夏奇怪道。
“你咋不走啊，還呆在這裏幹啥……而且你最好早點注射初代王級病毒，我真怕你隨時都有可能爆成碎肉……”
“呃……現在出去的話，不就剛好被門口的守衛給抓個正著嗎……”
陸羽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回答。
雖然肉球老夏也是組織裏的人，但從之前的對話來看，他的立場好像隻是站在‘抵抗威脅’這邊，並不會急頭白臉的要來搞死陸羽。
“你傻啊，被那些守衛抓住，你就報你老爹的名字啊！”
老夏吊著嗓子，一臉看傻子似的看著陸羽。
“你老爹可是鼎鼎大名的陸謙！他負責的那個項目，連我都隻清楚皮毛，你說說看，他對組織有多重要？”
“而你又剛好是陸謙的兒子，上去找守衛把名字一報，他們不都得把你當大爺供起來？”
肉球老夏話音落地，陸羽腦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畫麵。
自己大搖大擺的從地下走出，然後囂張至極的衝著門口守衛吹了聲口哨。
等到那些守衛慌慌張張的將他圍住時，自己再開口大喝一聲，“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狗東西，知道小爺我是誰嗎？”
緊接著亮出自己老爹的身份。
“我爸可是陸謙！”
……
隻是簡單的推演了一遍，陸羽瞬間就感覺無比羞恥，當場否定了這個方案。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陸羽能夠接受這種別具一格的方法，實際情況可能也不會容許他毫發無傷的走出去。
因為陸羽心裏清楚，陸謙可不是被調到了國去參與什麼神秘項目了。
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
兩年前的那場車禍，陸羽雖然沒能看到車禍過程，但後續的步驟他可是全程跟下來的。
從搶救室到火葬場，甚至連陸謙的遺體都是陸羽親手推進焚化爐的。
整個過程不可能有假。
所以陸羽直接搖頭，拒絕了老夏的‘好心建議’。
見陸羽拒絕，老夏那菠蘿大小的腦殼上又浮起一絲疑惑。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擔心那些守衛職級過低，不認識你爹對吧，也是，按照組織的計劃，現在肯定不會分出很多精力來照顧一座已經出事的研究站，派來駐守的人員估計大都是d+級別的，能有個c級就頂天了，c級的話，還真有可能不認識你爹……”
肉球老夏口中喃喃，絮絮叨叨的個沒完。
“哎呀，你要是現在不出去也行，等到下一個輪崗的空當再出去好了……”
大概是自己說服了自己，老夏挪動腳步，頂著肥碩的肉球身子朝一側通道走去。
“總之我先給你找個休息的地方吧，老呆在這大廳裏也不是個事，還有啊，你趕緊注射王級病毒，別等一會睡著了，王級病毒爆發，把你炸成碎肉……”
肉球老夏再次開口催促。
“行，我知道了。”
麵對接二連三的催促，陸羽並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耐煩，而是語氣平淡的應了一聲。
或許是他沒有共情力、隻能用純粹的理性來分析對方言語中的情感傾向的緣故，陸羽總覺得肉球老夏對他很照顧。
見青年如此回答，老夏也就不再多說，邁開7條畸形的短腿，朝著通道內走去。
簡單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陸羽大步邁出，跟在了後邊。
在主幹道走了一會，老夏的身子便忽然小朝旁一撞，擠開了扇山灰撲撲的啞光的金屬門。
這是先前李智昊等人下來的時候未曾經過的道路。
陸羽雖然心中警惕萬分，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去處，隻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通道黑暗狹窄，隻夠四人並排通行，按理來說，這種環境對老夏應該非常不友好，但奇怪的是，肉球自從進入了通道內，整體的移動速度就快上了一倍，仿佛此刻已經不是用7條腿走路，而是在通道內不斷滑行。
陸羽好奇，有意用手電光照射肉球與牆麵擠壓的位置，看了好一會，方才發現其中貓膩。
原來是通道上塗著一層薄薄的粘液，老夏的肉球身子雖然龐大，但在這層粘液的潤滑下反倒沒了阻礙，加上肉球表麵的畸形肢體不停劃拉提供動力，前進速度自然就快了許多。
“看來這地方老夏應該經常通行，要不然通道周圍也不可能會有如此多的粘液……”
暗暗在心裏思忖，陸羽腳步加快，跟上了老夏的速度。
走了約莫五分鍾，一人一肉球總算是從通道內擠了出來，來到了另一處空間。
相比起先前呆過的十六麵體大廳，這處空間大概隻有其四分之一大小，整體呈圓形。
除了陸羽和老夏出來的那個口子，空間內還有兩個條通道通向別處，同樣黑咕隆咚，看不清盡頭。
粗粗掃視一圈四周，陸羽發現這裏應該是一處寢室。
隻是原本整齊碼放的床位被搞的亂七八糟，角落裏更是有四張床拚在了一塊，組成了一張巨大的床板。
“你睡覺的地方？”
隻是看了一眼角落裏的巨床，陸羽便猜到了這個房間的用途。
“對啊，‘寢宮’之一。”
老夏的長脖子從肉球上方甩過來，麵向陸羽展現出了一個滲人的微笑。
陸羽也報以微笑，並沒有要點評房間布置的意思。
“既然你要在這裏呆一天，那晚上就幹脆睡這裏吧，我記得那邊有幾張床是幹淨的，你可以挑挑看，找一張順眼的睡下……”
“雖然都是死人睡過的，不過我想能活到現在的人，應該也不會在意這個，對吧？”
說完，老夏又拋給了陸羽一個‘我說的沒錯吧’的眼神。
“都是死人睡過的？你是指研究站內的研究人員吧？”
陸羽腳步輕抬，順著老夏所指的方向走去。
他確實需要一個像樣的床鋪，如果睡在地板上的話，實在是太不舒服了，而且也不利於體力的恢複。
“沒錯，現在都是一家人了……”
說話間，老夏身上的畸形肢體又舞動了幾下，7條腿緩緩蹲下，爾後猛地一蹬！
碩大的肉球身子竟然在這一刻短暫離地，精準無誤的砸向了拚湊起來的巨床。
也不知道是由什麼材質構成的床板吱呀作響，竟然承受住了重壓。
“啊哈——”
舒服的聲音從老夏口中發出，碩大的肉球身子緩緩攤平，鋪滿了整個大床。
“你這……準備休息了？”
還在皺著眉頭挑選床鋪的陸羽察覺背後動靜，扭頭一看，不禁驚訝出聲。
“不然呢？7號實驗體也被你咬死了，研究站內除了你也沒人了，我不睡覺，難不成還要做套廣播體操不成？”
老夏的聲音懶洋洋的，好像冬日裏曬太陽的大爺。
“那你……為什麼不選擇離開呢？”
其實陸羽本來是想說你在這裏，我會感覺很危險，但考慮到之前人家也沒對自己做什麼，所以換了種說法道。
“離開？哈哈哈……”
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老夏的細脖子晃的跟上足了勁的橡皮筋似的。
“你覺得我這副樣子，離開以後能做什麼？”
舒展著畸形的肢體，老夏反問道。
“你的組織……”
陸羽語氣猶豫，帶著濃濃的不確定。
“t組織不會需要我的，對我來說，最好的下場就是被切片研究，然後扔掉……”
菠蘿大小的臉上寫滿了傷感，就算陸羽都能從言語中察覺出幾分悲傷。
“組織不會需要沒有用處的人，我要是離開這裏，最有可能的下場就是被拋棄，當然，這也是我最不能接受的結局。”
“等會，難不成對你來說，被切片研究的結局要好過被拋棄？”
陸羽感覺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前後串聯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別扭。
“因為我也是王級病毒的載體，對組織來說，用處真的沒多少，除了切片研究，還真想不到其他能發揮作用的地方……”
說完這句，老夏又小聲補充道。
“就連剁碎了當成飼料的資格都沒有……”
聽到這話，陸羽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看來這老夏是被t組織給徹底洗腦了，連最基本的求生本能都壓製的死死的。
聽對方話裏的意思，要是t組織答應能當場解剖了它，並且將它的身體剁碎了當成飼料，老夏估計連一秒都不會在這裏多待，直接回歸組織溫暖的懷抱了。
“嗬嗬，本來以為我自己就已經夠神經的了，沒想到今天還碰上一個比我更瘋的……”
總算是選好了一張床，陸羽一屁股坐在上麵。
剛才他已經在床邊發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先前這些帶血汙的破衣服自然就沒有必要穿了。
所以在坐下後，他就麻利的將身上帶血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到一旁。
之前趕了一晚上的路，又加上身體受傷，遭遇了這樣那樣的變故，說不累那是假的。
雖然忌憚不遠處的肉球，但當腦袋貼到枕頭上，疲憊如潮水般襲來的時候，再強大的意誌力也支撐不住。
陸羽隻覺身體沉重如石，眼皮昏沉，沒堅持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然而就在青年睡著後沒多久，不遠處的角落裏忽然傳來吱扭吱扭的聲響，老夏挪動著圓滾滾的身體，緩緩從床上爬了下來。
一開始它的動作還很謹慎，直到察覺陸羽已經睡著後，方才變得大膽起來。
細長的脖子頂著菠蘿大小的腦殼，在靠近陸羽的床位後，又悄悄伸到了青年的正上方。
仔細端詳了好一會，老夏方才開始下一步動作。
由肉塊堆積形成的褶子緩緩打開，畸形的肢體快速伸長長出，帶出了一節節反曲的肢節。
原本看上去短促的笨拙的手臂，在一瞬間變得如同蜘蛛腳爪般欣長，垂落在地麵上，靈活異常。
再次確認陸羽已經睡著，兩根手臂左右探出，抓向了床邊封存初代王級病毒的透明立柱和注射針筒。
沒有一點猶豫，老夏熟練的將針頭刺入透明立柱，將裏頭的粉紅色液體抽了出來。
輕巧的靠近了陸羽的手臂，老夏並沒有著急注射，而是再次翻起了畸形的嘴皮，發出陣陣低沉聲響。
說來也是奇怪，這陣聲響並沒有喚醒睡著的陸羽，反而令他鼾聲更暢。
維持著這一狀態，老夏單手伸出，將針頭緩緩刺入青年的手臂。僅一個呼吸的時間，粉紅色的液體盡數推入。
針頭拔出，老夏畸形的臉上露出笑容，將針管和透明立柱一收，塞進了肥肉褶子裏頭。
欣長的手臂一一縮回，老夏再度回歸先前笨拙的模樣，7條腿連續邁動，帶著肉球朝床板挪去。
吱呀聲響起，老夏的臉上再次露出舒心的笑容……
與此同時，被注射了初代王級病毒的陸羽眉頭微皺，陷入了夢境之中……
……
勁風獵獵，直撲陸羽麵門，空氣中的硝煙混合著血腥，聞起來有種殘酷的味道。
身下景物快速掠過，反襯著他驚人的速度。
“我這是……在飛嗎……”
腦中閃過這一念頭，陸羽忽然覺的身上有些刺癢。
低頭一看，發現**的上身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已經開始痊愈，但看起來還是異常猙獰。
“臥槽，我的身體這是怎麼了？！”
驚慌的陸羽試圖伸手觸碰傷口，但還未等做出這個動作，手掌便猛的一滯。
他的手上全是鮮血，黑紅黑紅的鮮血！
不光如此，十根指甲也變得尖利異常，仿佛開膛的刀子，在陽光下反射著攝人的寒芒！
“這什麼情況……這什麼情況！”
身體周遭出現的異狀讓陸羽亂了陣腳，他下意識的想要停下。
腦海裏剛剛蹦出這個念頭，後背上的僵硬就頓時一鬆，仿佛在單杠上掛了太久，終於沒了氣力。
高速移動並沒有停止，但陸羽卻驚恐的發現，自己與地麵的距離正在快速接近！
他在下墜！
“臥槽臥槽！”
口中驚呼，陸羽想要重新維持先前的狀態，但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具體該如何操作。
所以在三秒之後，他毫無懸念的‘墜機’了。
而且還是臉先著地的那種。
“臥槽，好痛……”
掙紮著從瓦礫堆中爬起，陸羽發現自己正身處江灘邊上的一處廢墟中。
臉上因為剮蹭留下的傷口倒是很快愈合了，隻是身上的刺癢還在持續，並且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我這是在哪裏啊……”
迷茫的掃了一眼四周，陸羽發現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不遠處江水滔滔，倒映著天邊發紅的夕陽。
嚐試著從廢墟匯總站起，但身上卻傳來了一陣陣無力感，掙紮了幾次後沒能成功，陸羽幹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就在坐下的時候，陸羽突然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拗了一下，就好像睡覺時壓到了手臂，讓他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誒這是什麼……”
轉過腦袋，陸羽發現自己背後竟然生出了一雙肉翅，高度尺寸約莫有一米左右，潦草的收攏在背後。
嚐試著控製了一喜背部肌肉，陸羽發現他能夠控製這雙怪異的肉翅。
“敢情我之前是在天上飛來著，然後掉了下來……”
稍加思索，陸羽便推出了先前發生的事實。
但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又僵住了。
他的後背上什麼時候長了一雙翅膀？而且，他竟然還能借著這雙肉翅飛行！看起來速度還不慢……
“臥槽，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難不成這是王級病毒生效之後的模樣？可是不對啊，我不是應該在7號研究站嗎……”
不敢相信的摸著自己的翅膀，陸羽陷入了深深的震驚。
然而還未等他理清頭緒，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嘈雜。
多數是腳步隆隆，其中還夾雜著幾聲犬吠和人類的叫喊。
“陸羽在那邊！快追！”
“我已經看到了，就在江邊，一點鍾方向……”
“他沒有補充，大家不要怕，一起上！隻要解決掉了他，林曇影就保證我們能夠活下去！”
“射擊！直接射擊！”
砰砰啪啪的槍聲響起，下一瞬，陸羽身前不遠處濺起一串石屑和火花。
為了躲避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陸羽下意識彎腰躬身，盡可能的貼在了地上。
“那些人是誰！t組織的守衛嗎？但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又是哪裏？江邊？h市哪裏有江啊！”
槍聲、腳步聲還有追兵的喊聲混成一片，像是一柄帶刺的重錘，不斷敲打著陸羽的神經。
前所未有的暴戾感充斥大腦，讓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
“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會被那群人抓住的……”
心中喃喃，陸羽慌亂的想要從地上爬起。
隻是未等動作做出，他的視線就猛地一偏，好像身體受到了猛烈的衝擊！
“哈哈哈哈！我打中了，我打中了！屍王陸羽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興奮的嚎叫越來越近，明明是那麼的窒息，那麼的充滿壓迫。
但在陸羽的耳中，卻突然變了味道，變得有些嘈雜、有些吵鬧。
“螻蟻……”
嘴唇輕動，陸羽口中吐出一個詞眼來。
但這並不是他本人想要說的。
隨著視線不停抬高，陸羽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看清遠處奔襲而來的人群。
意識開始模糊……
……
“臥槽臥槽！要死！”
口中高聲驚呼，陸羽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周黑暗，隻有枕邊放著一截點亮的手電筒。
“呼……原來是做夢……”
有些後怕的摸了摸脖子，陸羽長舒一口氣。
放鬆了一小會，他又再次緊張起來。
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怎麼身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抄起手電，陸羽率先照向對角。
那裏的拚接而成的大床還在，隻是上邊的肉球已經不見蹤影。
“對了，初代王級病毒……”
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陸羽立刻轉頭尋找透明立柱。
但翻遍了枕頭和被子，就連床底下都探照了一番，愣是沒有尋到半點蹤跡。
東西不見了！
呆呆的坐在床邊，陸羽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