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

說話間,陳向北提劍走近,腳下步步生蓮,散發出玄妙的青光,如同某位道祖蒞臨人世。

元神也從本體分離而出,一左一右對何顧清形成了掎角之勢。

同時,那張蘊藏兩世因果的道相,在大繭內徐徐鋪開。

“東廠執事陳向北,請千戶何顧清,赴死!”

看見眼前一幕,何顧清缺渾然不當一回事。

“雕蟲小技,也敢在咱家面前班門弄斧?”

“好!那咱家今天就跟你好好清一清舊賬!”

霎時間,何顧清渾身爆發出火焰一般的高溫,又由于三千紅絲形成的大繭密不透風。

陳向北瞬間如墜火海。

幸好有背嵬鎧防身才不至于被這股熱浪融化。

然而,當何顧清看見陳向北身上顯現出來的甲胄時,雙眼變得通紅如焰。

“狗東西,你不僅黑了咱家搖頭丹的銀子,竟然連這十尊玄甲都不放過?”

“是又如何?你咬我?”

陳向北的肉身和本體異口同聲地冷笑不止。

“欺人太甚!給咱家死!”

何顧清轟然暴起,猛地沖向陳向北。

陳向北同樣不甘示弱,再次強行開啟了十秒真男人模式。

同時,大繭內的所有神通猶如漫天雨線一般落向何顧清,包括從元神之地中甩出的鐘馗鉤子。

十秒之后。

隨著大繭內響起一陣巨響,密不透風的萬千黑絲開始收縮,徐徐露出其中的戰況。

猛烈的熱浪迅速擴散開來,將外頭的徐云波等人沖倒在地。

當他們再次爬起,卻是看見了無比震驚的一幕。

塵煙之中,陳向北一手拖著黯然銷魂劍,一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

他屹立于廢墟之中,渾身染滿血跡,猶如真神天降。

“這。。。。。。他真把何千戶的頭顱割下來了?”

“主人勝了?”

“這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眾人紛紛流露出詫異的表情。

徐云波最先反應過來,扛著余溫未盡的熱力,匆匆上前跪倒在地。

“主人果真天下無敵!區區何顧清,插標賣首耳!”

其余幾人見狀,紛紛跟上,恭賀的話語連綿不斷。

陳向北并未理會,看了眼何顧清死不瞑目的腦袋后,目光又落在了其身上。

一番篩選后,他猛地抽出了何顧清尸體上的背脊骨,收入了儲物空間內。

看見如此血腥的一幕,原本滿臉諂媚的幾人,紛紛跪地垂手不敢發聲,還以為陳向北有什么特殊癖好,骨頭收集者?

同時,他們也暗自慶幸,原來陳向北的真正實力如此之恐怖。

短短十秒,便擊殺了腳踏淵海境的何顧清。

回想起白天在長亭外的遭遇,他們能從陳向北手中得到一線生機,實屬不易啊!往后得好好效忠,斷不能有任何忤逆之心!

否則,陳向北想要拿捏他們,比屠狗還容易!

然而,陳向北的想法卻很簡單,經過探查,這條背脊骨是何顧清的依仗,也是其身上品相最好的寶貝。

若是用來潤劍,必定能讓黯然銷魂劍的威力更上一層樓!

隨后,他才緩緩回過頭,吩咐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不用咱家教你們了吧?”

徐云波恭順道:“主人放心,我等定會將收尾清理干凈,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陳向北點了點頭,對眾人的態度很是滿意,先是將何顧清的頭顱,收入了儲物空間,接著走進了廣場后的府邸。

此處,正是何顧清的住處。

國際慣例,掘地三尺!

收獲了將近五十萬現銀寶鈔,還有四張京師錢莊的票貼,類似于前世的支票,加起來差不多四百萬兩,再算上其他零零碎碎的寶物,將近五百萬了。

陳向北嘴都快笑歪了,大手一揮,全部收入了儲物手串之中。

此外,還有一本填鴨式的修行秘籍,也被陳向北收為己用。

“真是想不到啊,這狗東西這般有錢,平日沒少貪墨啊!”

“話說,他宮內的住處,會不會也藏著贓銀?”

想到這,陳向北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上揚。

如今何顧清的死無人得知,在事發前是暴富的大好機會,他三番四次地要置自己于死地,若不將其存款搜刮干凈,那也太對不住自己了吧?

當然了,這也只是他的猜測,相比宮內的住所,此處才是何顧清的老巢,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堆放在此處,想來宮內的住處,多半也只剩下個空殼子了。

并且,宮內的守備不同宮外,自己貿貿然闖進去搜刮,豈不是招人耳目?

最終,陳向北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陳向北重新走出府邸,外邊的打斗痕跡早被收拾完了,包括何顧清的尸首,也被徐云波等人用化骨綿散化為了血水,最終沖刷干凈。

可目睹了一切的徐云波等人,依舊忐忑不安,生怕會被查出什么來。

陳向北卻是云淡風輕道:“各忙各的去吧,咱家自有辦法金蟬脫殼,記住不要表現出任何異樣引人懷疑。”

幾人相視了一眼,答應了一聲后,匆忙散走。

很快,諾大的廣場上,就省下了陳向北一人。

望著遠去的幾人,陳向北的目光充滿了耐人尋味,先是閃過濃厚的殺機,隨后又變回平淡。

“罷了,既然在他們體內都播下了降服之力,那便都是自己人了,若是殺了他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須知,驅動清平令需要耗費巨大的元神之力,陳向北心疼啊!

但更重要的一點,幾人已與他成為了命運共同體,無法做出忤逆他心意的事情,所以他才這般干脆地收起了殺機。

“該如何離開此地呢?”

陳向北眉頭微挑,像是想到了什么。

旋即,從儲物手串中掏出了何顧清的人頭。

細致端詳后,陳向北驅動畫皮大法,搖身一變,化作了何顧清的摸樣。

盡管只有七八分相似,但通過稍作掩飾便能瞞天過海。

于是陳向北又去而復返,從府邸中搜出了一套何顧清的蟒袍。

一切就緒后,他便大步朝著天牢大門而去。

果不其然,這一身蟒袍裝束,加之神似的容顏,以及陳向北刻意展露出來的氣息,完全騙過了守門的太監。

陳向北得以光明正大地走出了東廠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