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鎮的獰叫聲很大,不斷刺激著眾人的耳膜。
傅君衡見怪不怪,比所有人都要淡定。
倒是袁霞文和傅霍淵臉色一青,快步走了上來,低頭質問傅淵鎮:“你說什么!君衡怎么就搶你的公司了!”
“難道不是嗎?就我哥這個廢物,能把公司做強做大?既然他不行,就應該讓我這個弟弟來啊,憑什么越過我讓傅君衡掌權,他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有什么資格!”
反正今天過完,傅淵鎮跟傅家的親情緣分也算是到頭了,他不在乎傅霍淵和袁霞文心中的想法。
他只想泄憤。
他忍太久了,已經不想繼續看他們的臉色生活了。
傅霍淵聞言眉頭緊皺。
的確,如傅淵鎮所說,他管理公司的能力并不是特別出眾,可他自認也不會差到哪里去,雖然不能像傅君衡這樣每年給公司開創新收入,但他循規蹈矩,也不曾有過大失誤。
傅淵鎮一句‘廢物’,完全是否認了他的所有努力。
再者,傅君衡能坐上那個位子,可不是他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那是經過了股東會的商議討論,最后決定下來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傅淵鎮也投了傅君衡一票,。
傅霍淵攔下了要說話的傅君衡,親自開口:“是不是搶你的,你心里清楚,既然你不愿意,當初何必給君衡投票,你提出反對,公平競爭不就行了?”
同樣是傅家的血脈,股東不會厚此薄彼,他們只會看重能力。
傅淵鎮冷冰冰看著他:“你以為我沒有反對過嗎?可股東們根本沒有搭理我,他們早就被傅君衡收買了,哪還有我什么事!”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君衡哪里有這么大的本事!”
“怎么沒有!”傅淵鎮已經陷入了自己的邏輯中了,“要不是被他收買了,他們為什么這么看到傅君衡,他當時才剛剛畢業啊!”
傅霍淵還想要跟他辯駁,卻被傅君衡給攔住。
傅君衡居高臨下望著狼狽不堪的叔叔,像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你只看到我剛畢業,卻沒看到我在整個大學期間為公司跑了多少業務。”
“傅淵鎮,你自恃有才,能為公司做貢獻,可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做了什么呢?”
傅淵鎮被問得臉紅脖子粗,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那是我沒有機會,我要是坐到你這個位置,我能比你更好!”
“是嗎?你名下的子公司可都是你的,你做好了嗎?”
傅君衡問得很實際。
傅淵鎮只說沒有坐到他的位置,所以達不到他的成就,可他并不是只有傅氏這一個選擇。
他也有自己的公司。
一個連自己的公司都做不起來的人,怎么有底氣說出超越他的話呢?
傅淵鎮啞口無言,只能掙扎著無能狂怒:“那又如何,沒有你,公司就是我的!傅君衡,你去死啊!”
“夠了!”袁霞文呵斥,“保安還愣著干什么,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今天是她兒子的大喜日子,見血已經很不吉利了,竟然還要聽傅淵鎮的辱罵,她真的一點兒都受不了。
此時此刻的她無比后悔。
如果以前沒有這么護著傅淵鎮,他是不是就不會這么囂張了!
賓客還在場,他們不能再這么由著傅淵鎮鬧下去。
沈千婳開了口:“爸,媽,二位幫忙招待下客人吧,叔叔讓我跟君衡帶走就行。”
“行,你們去吧。”袁霞文沒有堅持。
她不敢自己去,怕被傅淵鎮幾滴鱷魚眼淚給說心軟了。
但傅君衡不會,沈千婳更不會。
袁霞文到底也是見識過沈千婳的手段的,傅淵鎮能當著她的面對傅君衡動手,她不可能輕易放過。
傅淵鎮瞪大了眼睛,拼命搖頭,不敢跟他們去。
然而一拳難敵四手,他被訓練有素的保安壓著離開了婚禮大廳。
眾目睽睽,傅君衡也不能真的對傅淵鎮怎么樣,索性把人帶到了休息室。
走進休息室,傅君衡這才偏頭看向沈千婳:“婳婳,你剛剛拉我袖口是有什么問題嗎?”
“有件事我想確定一下。”
沈千婳走到了傅淵鎮的面前,將剛剛撿起來的小刀拿了出來,嗓音清脆,卻帶著萬劫不復的寒意:“傅淵鎮,這把小刀是誰給你的?”
傅淵鎮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但他是不會回答的。
他冷哼了一聲,撇開了頭。
下一秒,沈千婳毫不猶豫將小刀刺進了傅淵鎮的手臂,正好是傅君衡受傷的位置。
“啊啊啊!”傅淵鎮慘痛尖叫,冷汗從額上滲出,“沈千婳,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對我動手!”
沈千婳把玩著小刀:“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我的長輩,傅淵鎮,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是誰給的,你要是不回答……”
她邊說著邊拿著小刀在他的身邊滑動,像是在挑選一塊好肉,方便她下刀。
明明面前的女人是那么的美麗精致,宛如雨夜里岌岌可危的玫瑰花,可傅淵鎮還是生出一股膽怯。
尖銳冰冷的刀刃劃過皮膚,手臂尖銳的疼痛還在叫囂,沈千婳既然敢下第一刀,自然是敢下第二刀的。
也許她不會真的殺了自己,可這要是來上幾刀,就足夠讓他吃苦頭的了。
可就這么輕易把范舒平賣了,以那個男人的小心眼程度,只怕以后都不會再幫他了。
傅淵鎮猶豫再三,選擇沉默。
沈千婳微微挑眉,倒是有點欣賞他的骨氣——
不過也只是欣賞。
她毫不猶豫又刺了一刀,再將刀子拔出:“好吧,你不說就算了,其實我也差不多猜到是誰了。范舒平讓你來,就沒有派兩個人來保護你嗎?”
傅淵鎮心底咯噔一跳,不可思議看向沈千婳:“你怎么……”
“我怎么會知道?我當然知道了,當年范舒平就是用這個牌子的小刀,劃斷了我母親的手,讓她再無緣夢想。”
“怎么可能,不是你們害他這樣的嗎!”傅淵鎮大聲反駁。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正義感爆棚,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潛意識讓他這么反駁,不能讓沈千婳說下去。
沈千婳冷漠望著他,琉璃般的瞳孔透著幾分復雜的情緒。
沒有指責,也沒有怨恨,只靜靜看著,就能讓人信服。
如果……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范舒平的那些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傅淵鎮突然陷入深思。
他仿佛踩在一片沼澤里,腳下是松軟的泥土,前面覆蓋著一片綠洲,綠洲之下,是堅硬的土地,還是吞噬人心的深淵,無從得知。
傅淵鎮莫名生出一股悲涼。
他爭了大半輩子,最后以失敗告終,現在卻還要告訴他,他所謂的最忠實的伙伴,其實也是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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