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典妻為嫡 > 067:一報還一報
  許大郎自然不覺得自己丑態百出,相反他還洋洋得意起來,對于路過的下人投射過來的目光,他反瞪回去,不過見到美貌的侍女,他就朝人家擠眉弄眼,弄得那些個侍女紛紛怒目相視,這哪來的登徒子?

  羅嬤嬤看到此情此景,低聲警告許大郎,“你若眼睛不規矩,現在就可以滾出解府,也別想見到常娘子了。”

  她暗暗加快了步伐,省得許大郎在此給常娘子丟人。

  許大郎憤恨地怒視羅嬤嬤,這老女人不過是解府里的一條狗,待會兒見到常三娥,一定要她給這老虔婆一點厲害看看,居然敢教訓老子?

  不過現在有求于人,他還是懂得不能得罪人,萬一見不到常三娥,他這一趟豈不白來了?

  昨天跟趙大和張富貴等人喝酒,他把牛皮都吹破天了,若弄不回銀子,他的臉面往哪里擱?豈不是在這些人面前失了面子?

  這么一想,他總算規矩了許多。

  羅嬤嬤看他不再朝美貌侍女看去,這才不再關注他。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正好落入解晉的眼里。

  秦氏病重的消息從后院傳來,他這個當兒子的自然不能不聞不問,于是特地抽出時間趕到后院來探望秦氏,哪知就看到了這么一個奇怪的組合。

  前方領路的嬤嬤,他還記得在那個女人的身邊見到過,看來應該是母親遣去侍候她的,只是她領著的那一臉猥瑣的男子,他很是陌生,印象里沒有這個人。

  府里的下人都經過調教的,無論男女都得守規矩,可這猥瑣男子卻是走路松松垮垮,眼神游移,明顯就是府外之人。

  這樣的人怎么會出現在后院?

  他沉著臉朝身邊的周南吩咐道,“跟上去看看,那個男子是誰,怎么混進后院來,他準備做什么?”

  那個女人若是出了事,只怕秦氏的病情會加重,所以得弄清這侍候她的嬤嬤在搞什么名堂,省得又生是非。

  周南自然也把走在不遠處另一條回廊里的兩人看在眼里,知道主子擔心什么,他忙應了聲,然后悄然退到一邊,借機往那邊的回廊摸過去。

  羅嬤嬤是一直在后宅侍候女主子的,她的警覺性并不高,半點也沒有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依舊加快步伐往那偏僻靠近后門的小廳前行。

  許大郎就更不會發現了,他滿心思都是錢。

  終于到了目的地,羅嬤嬤推開門,讓許大郎進去,“你先坐著喝口茶,常娘子待會兒就來了。”

  許大郎懶得理一個下人的吩咐,只不過解府太大,他走了大半天這才能坐下休息,自然是一屁股就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對嘴灌了大半壺,方才解渴。

  “拿點吃的來,想餓死老子啊。”

  他惡聲惡氣地朝羅嬤嬤吩咐道,既然來到了這里,見到常三娥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也就無須對這老虔婆客氣了。

  昨兒借著酒勁又打了一頓不肯拿錢給他還賭債的老娘,誰知老娘今兒連早膳都沒有煮,他又急著出門來解府,搞到現在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羅嬤嬤看他這舉動越發鄙夷,上不得臺面的狗東西。

  “愛等不等,想要吃的沒有。”

  誰還給他端東西吃啊,這等狗東西就該挨餓,之前就不該放一壺水在這里,渴死他更好。

  懶得看許大郎跳腳,她轉身就離開了,留下許大郎在那里破口大罵。

  這地兒偏僻,一般下人都不會往這里來,許大郎再怎么罵都不會有人聽到,所以羅嬤嬤離開得很是安心。

  守在暗處盯梢的周南聽到這些對話,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看這嬤嬤的樣子甚是討厭這猥瑣男啊,那怎么還將他安置在這里?

  心里想不明白,他盯梢得更賣力了些,等著后續揭開謎團。

  只是沒多久,常曦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簾,他頓時驚住,怎么是這常娘子來見這猥瑣男?

  難道常娘子要給自家主子戴綠帽子?

  這么一想,他頓時氣得頭頂冒煙,雙拳緊握。

  雖然自家主子沒到后院跟常娘子圓房,但名份已定,在約定期限內,常娘子就得對自家主子守貞。

  內心早已波濤翻滾,但他還是選擇不打草驚蛇,先看看再說,如果這對狗男女敢在這里茍合,他當場就闖進去抓住這兩人到主子面前,到時候順理成章地就能把這女人給趕出府去,諒四夫人秦氏也沒話說。

  有人暗中盯梢的事情,羅嬤嬤發現不了,常曦在進去見許大郎之前就發現了些許異樣,總感覺有視線在看向這里,并且還不懷好意。

  她一直對別人的視線非常敏感,憑著這個特質,上輩子她幾次死里逃生。

  雖然不知道是何人在暗處盯梢,不過她很快就想出了對策來,決不能讓這盯梢的人破壞了她的計劃。

  羅嬤嬤見常曦停下不走,于是一臉不解地看向她。

  常曦神色淡淡地道,“夫人安排的人手藏好了沒有?這次的事情可不許失敗,回頭夫人那兒不好交差。”

  她直接把秦氏拉出來過明路。

  在解府,秦氏這當家主母的威望很高,所以,她這話也是說給暗中盯梢的人聽的,別想壞了秦氏安排的事情,不然后果很嚴重。

  暗中的周南聞言,吃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他是千想萬想都沒想到常氏來見這猥瑣男,是得了秦氏的許可,這下子他更為好奇了,當然之前的想法也一掃而空。

  只要不是給自家主子戴綠帽,那一切都好說,說不得,他還能暗中幫一把。

  常曦依舊能感覺到那股視線,但壞意已褪去。

  把隱患給掃除了,她這才走到那道門前,示意羅嬤嬤推門。

  她一踏進屋內,正好對上許大郎看過來的目光。

  自從將常三娥給典出去之后,許大郎就一直沒有見過她,昨兒聽張富貴吹噓常三娥穿得一身富貴,他當時還不大信,畢竟只是個典妻,誰家會把買來的物件當回事的?

  他當初沒娶常三娥的時候,天天想夜夜思,等把人娶進門后,他是越看常三娥越不順眼,一個喪門星,帶衰他的運勢。

  只不過現在真正見到她的人,他不禁看呆了。

  常三娥本來就長得好,現在到了富貴人家,估計是養尊處優了,那一身皮子更是白得發亮,臉蛋更為嬌俏粉嫩,以前還有些白的嘴唇,如今更是不點而朱,再加上她那身上好綢緞裁成的衣衫,更是襯得她腰肢纖細,身段如柳。

  總之,常三娥是真的在這里過上好日子了,他嫉妒得兩眼發紅,內心里開始有點后悔將常三娥給典出去了,這女人就不配過這樣的富貴日子。

  常曦抬手示意羅嬤嬤先出去,然后緩步走近許大郎,滿臉不屑道,“你怎么來了?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你怎么敢來?”

  許大郎惡聲惡氣地回應,“你在這里吃香的喝辣的,難為我跟娘還在家里吃糠咽菜,我怎么就不能來了?解府又怎么樣,我來見自家婆娘,他們還能攔著不成?”

  “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許大郎一聽這話,頓時起身往后跳了幾步,離常曦遠了一點,那回他差點被常曦給打死,那身傷養了不少日子才好,“你,你別過來,這里是解府,你還敢動粗?你不怕解家將你掃地出門?”

  “哼,慫貨。”常曦不給他面子地嘲了一句,“趕緊滾吧。”

  許大郎看常曦這樣,以為常曦不敢打他,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只見他挺直腰板一臉無賴道,“你拿一百兩,不,是二百兩銀子給我,拿到錢我就走。”

  “我哪有這么多錢?”

  “你會沒有?你頭上戴的珠釵,還有耳鐺,手上的鐲子都取下來給我。”

  許大郎貪婪地看著常曦戴的首飾,這些一看就是高檔貨,拿去當鋪,估計也能換得不少銀子。

  “你想得倒是挺美,怎么不去多吃點大頭菜?”

  許大郎一聽常曦諷刺他白日做夢,頓時氣得跳了起來,“常氏,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老子有得是法子整治你,你別以為你在解府,老子就整不了你?”

  放了幾句狠話,他頓時說不下去,于是干脆威脅起來,“你別忘了你老子娘還在槐花村待著,小心老子去找他們的麻煩。”

  聽到這話,常曦忍不住笑出聲來,拿常大斗夫妻來威脅她,虧許大郎想得出來。

  她不是原主常三娥,對這兩人沒有任何感情,再說從常三娥的記憶里面,這兩人也沒給過原主多少溫情,對原主的壓榨甚于對另兩個女兒,至少常大娥和常二娥都不會像原主那樣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活比誰都多。

  常大斗夫妻倆那是偏心到沒邊了,也不知道原主哪里不討這對夫妻的喜歡,明明是他們幾個孩子里面長得最好的那一個,總之,原主短暫的一生真沒享過幾天福。

  她伸出食指在許大郎的面前晃了晃,“你這威脅在我這里半點用也沒有,你想去找他們麻煩盡管去,我不攔你。”

  許大郎氣得破口大罵,“常氏,你別給臉不要臉,今兒你不拿錢來,我跟你沒完,我就賴在解家不走了,我看解家的人如何看待你……”

  常曦聽他說廢話都聽膩了,看來許大郎也沒別的好說了,于是緩步靠近許大郎。

  許大郎看到她靠近,那心理陰影就會發作,他不禁往后退,色厲內荏道:“常氏,你別以為老子怕了你,老子隨時都能打得你滿地找牙,你信不信?你這臭……”

  真難聽。

  常曦掏了掏耳朵,不想再虐待自己在這里看許大郎的劣質表演,她抓起許大郎之前坐的位置旁邊的案桌上的茶壺,大力地往地上摔去。

  茶壺摔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嚇得許大郎跳了起來,這是要做什么?

  “啊——”常曦突然驚叫了一聲。

  他本能地感覺到后背一涼,這會兒他已經感到后悔到解府來了,這里是常三娥的地盤,他作什么死非要往這兒來?

  外頭的羅嬤嬤聽到信號,當即帶上安排好的幾個粗使男仆沖進屋內。

  “常娘子,你沒事吧?”一邊說一邊上前擋在常曦的面前,怒瞪許大郎,“好你個許大郎,居然敢在解府里鬧事?來人,將他大揍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嬤嬤。”常曦佯裝一臉柔弱害怕地喚了聲。

  羅嬤嬤趕緊回頭護住常曦往門外退,一副生怕她會被接下來的局面給嚇著的樣子。

  “常氏,你別走,你把話……”

  許大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粗使男仆一拳打到他的臉上,頓時疼得他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穩。

  可這樣還沒完,另一粗使男仆直接一腳踢到他的肚子上,頓時五臟六腑都疼得翻滾起來,他顧不上臉疼,忙伸手捂住肚子。

  可護住了前面,護不住后面,后背被人一腳踢中,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這下拳打腳踢直接都招呼到身上,打得他是哭爹喊娘求饒不已。

  常曦一面裝柔弱,一面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許大郎被打,當初欺負原身的那些拳頭,總算全還到他的身上,一報還一報。

  她早就想痛揍許大郎一頓了,來解府前的前那頓打不過是開胃菜而已,這一頓才是正餐。

  “嬤嬤,你看著點,別讓他們把他給打死了。”

  “常娘子,你還理他死活做甚?這種人死了才干凈,省得日后受他拖累。”

  羅嬤嬤以為常曦心軟,忍不住勸她一句,跟這種男人過日子,那是活受罪,離了他,以常曦的相貌還有她手頭上的巨款,將來出了解府,再找個好男人嫁了根本不難。

  “手頭上沾血總是不好。”常曦找了個理由。

  殺人誅心,她是不會讓許大郎這么容易就死的,她還要他狠狠地受折磨才行。

  羅嬤嬤嘆了一口氣,這常娘子該心軟時不心軟,不該心軟時卻心軟得一塌糊涂,“常娘子放心,我知道分寸。”

  常曦點了下頭,沒再留下觀看,而是轉身就走。

  羅嬤嬤留下處理后續事宜,好半晌后,沒再聽到許大郎的呼救聲,看來打得差不多了,上前一看,許大郎已經昏死過去了。

  她鄙夷地踢了一腳,不屑地道,“找個麻袋將他裝進去,扔到賭場附近的糞坑里面,小心,別讓他溺糞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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