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有線人在齊王府聽到他正在和謀士商量外放的事情，而且還是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屬下覺得有古怪。畢竟，齊王一直以來謀求的都是太子之位，現在竟然謀求外放，是在不可思議。畢竟他是皇后的嫡子，又是長子，無論是從法理上還是從勢力上，都是坐上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可現在竟然要外放，您說古怪不古怪？”
曹正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道：“還真是，這邊剛剛有點征兆，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你繼續讓人盯著就是，這些皇子若是真的能外放才怪了。有了一個秦王做例子，打死陛下都不會同意讓他們外放的，不用擔心。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繼續關注就是。嗯，給那個眼線一百兩銀子作為獎勵。”
“是！”
曹正純覺得，這些皇子想要外放，肯定是看到了秦王取得如此大的成就，覺得自己上也行。
畢竟，他們背后有很多人的支持，覺得自己絕對不會比秦王差。
可是曹正純卻看的清楚明白，這些家伙一個個都是眼高手低，論才華論能力，論手段，論智慧，啥也不是，偏偏心比天高，更別說陛下現在因為秦王的事情，心中早就后悔的腸子都請了，怎么可能會放其他皇子出京？
就算夏皇明知道這些皇子一個個能力都不怎么樣，也仍舊不會放心。
萬一，里面有和秦王類似的老六，隱藏起來的存在，那豈不是更加糟心。
所以，曹正純判斷，陛下絕對不會同意這些皇子外放的，打死都不會同意。
事實上也是如此，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就有官員提出讓幾位皇子外放歷練，甚至話都沒說完，直接就比夏皇打斷，然后拒絕了。
這讓很多人都看得出來，至少短時間內，皇子們外放的想法基本不可能實現。
實際上，這也是世家門閥的一次試探，看看有沒有機會，讓其他皇子外放，然后扶持他們成長，積累實力，一旦夏皇控制不住，就可以讓這些皇子舉兵造反。
無論怎樣，都是贏家的天下，在法理上也是說得過去的。
當然，這其中威脅最大的就是秦王，但他們相信，只要操作的好，完全有可能在秦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事情辦好，推上以為皇子登基稱帝。
這次背后的秦清也是做了多手準備，但是采用的方法確實并不激進，一看夏皇對此事十分堅決，也就沒有繼續試探。
現在首要的還是要讓朝廷和東州越發敵對，增加其中的矛盾，才是最主要的任務。
數日后，沈煉接到趙國公傳來的消息，將曹正純和田化雨去拜訪他的事情詳細描述一番，然后讓他自己做覺得。
而沈煉稍作沉吟之后，并沒有立刻做出決斷，而是悄無聲息的來到房喬和杜克朗所在的小院。
房喬和杜克朗看過趙國公送來的信后，房喬點頭道：“沒什么可猶豫的，選肯定是選曹正純，但是對于田化雨卻要提高十分的警惕進行提防。不只是西廠，包括陛下和世家門閥，他們底蘊深厚，眼線眾多，想要接觸見面，肯定是充滿風險的。”
“對于曹正純，你也不要放松警惕，雖然九成九曹正純確實有合作誠意，但是他畢竟是陛下的家奴，很多時候都會身不由己，所以你也要多留幾個心眼。”杜克朗笑著說道。
沈煉點點頭道：“確實應該注意這些，只是在下還有些地方不太好決定。若是曹正純真的和我們達成協議，那么東廠的情報和我們共享，那我們是不是也要和他共享，以表達誠意？若是這樣的話，接觸的過于密切，會不會引來夏皇的忌憚，到時候遭到更大的打擊？”
“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必然會發生的。所以，你們雙方之間的合作要隱秘，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打壓西廠，爭取自己的活動空間。此次我們過來的目的就是打通情報渠道，有了曹正純的幫助，肯定會容易不少。而且從曹正純主動上門以及他的話語中，我感覺這位曹正純有意向殿下靠攏，這是也是一個機會，你或許可以試探一下。”
沈煉眼睛一亮點頭道：“確實如此。”
房喬又道：“還有一點，無論是陛下，還是世家門閥，都不想看到錦衣衛發展壯大，陛下是想要斬斷殿下監控京城的眼睛，而世家門閥的目的，怕是想要挑起朝堂和東州的矛盾，促使陛下對秦王加大壓制力度，所以這次見面，危機重重，你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二位先生放心，在下必定小心謹慎。”
沈煉離開小院后，來到另一處據點，這里正是關押國丈父子二人的地方。
“那兩人情況如何？”
“雖然沒有上大刑，但是幾番毆打，也讓他們收了一些傷，但好在不致命，短時間內肯定沒問題。”
“好！這兩人要看好了，最近就要用了。”
沈煉進入這里的地下牢房看了看這兩人，見二人狀態雖然不好，但確實沒有生命危險，便不再理會，轉身離開這處據點。
在一個全新的據點，沈煉看到盧劍星和靳川正在等著他。
其實二人是跟著他一起去取得密信，又等他進了房喬所在的小院后，才返回這里。
“怎么樣？”
“二位先生的意思是這次見面會非常危險，讓我們做好萬全準備。”
“那肯定的，西廠的那個田化雨被趙國公拒絕了之后肯定不甘心，怕是在心中憋著什么陰謀詭計。”
“無妨，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里，現在我們要研究一下和曹公公見面的計劃和細節。對于此事，你們有什么想法？”
盧劍星和靳川點點頭，然后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次見面的危險不用想他們都知道，但是如何能夠在如此危險的局面下，安全且悄無聲息的完成見面，并達成協議，需要精心的謀劃。
沈煉自己也在思索，同時腦海中還浮現出京城的地圖，在其中進行選取和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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