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六耳獼猴懵了，就連旁觀的明王，吉祥天女和逸云仙子也懵了。
他這是說點什么玩意呢？
什么兩個猴子，一個真的一個假的？
六耳獼猴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休要在那胡言亂語，本座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向缺背著手，十分平靜的說道：“我說你是妖怪，本來最后證道成斗戰勝佛的不是你，應該是最早跟在金蟬子身邊的那個猴子才對，你跟他偷梁換柱了！”
“氣煞我也，你這魔頭妖言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六耳獼猴從上方落下，提起朝天棍說道：“敢不敢吃我一棒？”
“我不吃！”
向缺搖了搖頭，說道：“我就問你，有沒有這回事吧？”
六耳獼猴的六只小耳朵來回抖個不停，渾身上下的絨毛似乎都炸了，身上的氣息翻騰不已，明顯是處于極度惱怒之中。
“你看你，怎么還急眼了呢，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沒事，咱不怕捋啊。”
六耳獼猴說道：“我跟你捋什么？”
“喏，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哈……”
“當年你隨同金蟬子取經證道，沿途遭遇眾多磨難，然后降妖伏魔，披荊斬棘的，最后被封斗戰勝佛了，是不是？”
“對啊！”
“是不是有這么一只妖獸，你和他打的難解難分，不分勝負，大戰幾百回合，最后不得不去求援了？”
六耳獼猴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但我護送金蟬子取經，一路上碰到這種狀況，實在太多了。”
“別的不提，我就說這一回，你和那妖獸不分勝負下就去求援，最后有一個回到了金蟬子的身邊，那現在問題來了，你怎么證明你就是當初隨同金蟬子取經證道的，而不是那個呢！”
“完全有可能是，那個妖獸化成了六耳獼猴的模樣，也就是現在的你，然后跟在了金蟬子的身邊，繼續證道，成了斗戰勝佛！真正的六耳獼猴要么死了，要不就是被鎮壓了，這其實是個驚天的陰謀！因為你就是帝釋天的座下妖獸，他要成全你成佛。”
六耳獼猴：“……”
向缺現在其實就是在那胡攪蠻纏呢，西游記里的那一套當然不可能都套用在這里了。
他這么說，就跟證明你爹是你爹，你媽是你媽是一樣的道理。
是呀，你拿什么來證明你就是早先隨同金蟬子的那只猴子呢，萬一你就是個妖獸，然后動用神通幻化成了如今的面目，最后竊取了證道成佛的勝利果實。
六耳獼猴緩了緩，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證明什么？佛祖和金蟬子都認了，這還需要我證明嘛？”
向缺搖了搖頭，擲地有聲的說道：“你跟佛祖關系匪淺，金蟬子哪怕就是有所察覺也肯定不會吭聲的，我還是那句話，你拿什么來證明自己……證據呢？”
六耳獼猴頓時啞口無言。
九世明王轉了轉眼珠子，下意識的說道：“是啊，證據呢，你怎么證明啊？”
“混賬！”
六耳獼猴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他現在的腦袋里已經亂成了一團，因為他壓根都沒想到，自己會在不知不覺間被向缺給帶上了節奏，搞得他現在就是想解釋 想解釋，都不知該從哪開口了。
“我上哪證明去，我不是妖獸，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啊？”
向缺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你也不用去證明什么了，反正你都已經成為斗戰勝佛了，曾經的真相都已經泯滅在了輪回當中，就那么過去了。”
六耳獼猴下意識的說道：“是的，我根本就不用去證明，我已經成佛了。”
向缺說道：“所以，你不認，別人也沒辦法，是不是？”
“是啊，我為什么要承認……”
向缺冷笑道：“果然是這么回事！”
六耳獼猴：“？？？”
九世明王“哦”了一聲拉著長音，指著他說道：“原來如此，你竟然真的是偷梁換柱的，這回你承認了！”
六耳獼猴連忙晃著腦袋說道：“不是那么回事，我不是這個意思。”
明王冷笑道：“你剛才自己都說了，你為什么要承認！這不就是在說，你以前都是裝的。”
“根本就不是啊……”
向缺擲地有聲的說道：“其實你不認也沒關系的，過去就過去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六耳獼猴茫然的說道：“對啊！”
六耳獼猴徹底陷入了一種無限循環的，百口難辯的狀態，他不光是節奏亂了，就連思緒也都已經亂成一團漿糊了，整個人的情緒都顯得異常焦躁，憋悶，腦袋里翻來覆去的就是兩個問題。
我到底是誰？
我為什么要承認？
吉祥天女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誰能想到，帝釋天的斗戰勝佛竟然會被向缺幾句話就給繞蒙了，然后自己都難以自拔了。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把人給逼得抓狂，是非常容易的。
比如，你怎么證明你爹是你爹的情況下，這種非常魔性又不講道理的詢問，絕對會讓一個正常人都大為惱火的，并且還得大打出手。
向缺就是看出來了，這六耳獼猴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他到真沒想把對方給逼瘋了，畢竟，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一個大圣啊。
然后，他在同對方動手的時候，效果肯定也是事半功倍的。
但萬萬沒想到，這效果出去的好啊。
六耳獼猴現在整個人都迷茫了，崩潰了，他現在翻來覆去的就在想，我是誰，我到底要怎么證明我才是斗戰勝佛？
“吼！”
六耳獼猴轟然沖天而起，拎著手里的朝天棍朝著上方虛空狠狠的砸了過去。
“唰”一道空間縫隙被他給生生的劃開了。
然后六耳獼猴一路疾馳的飛向了天外。
“我到底是誰，我能證明么……”
向缺撓了撓鼻子，也挺無語的說道：“這就走了？”
逸云仙子忍不住的抿嘴大笑起來，九世明王都一臉懵逼了，就感覺自己的腦瓜子嗡嗡的。
這什么玩意啊，帝釋天派下來追殺向缺的人，一個跟他現在的關系搞的不清不楚的，一個腦子里全都是漿糊。
就只剩下一個金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