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
顧清秋坐在馬背上,她今日騎著一匹白馬,穿了一身青色的騎裝,姣好的面容在清晨的陽光下更顯溫柔。
見到她后,楚云逸眼中那個劃過一抹驚艷之色。
“清秋,你今日真美。”
楚云逸騎馬在顧清秋的身邊,兩人靠得很近,顧清秋能清晰地聽到他說的話。
眼前的人是心上人,他們又已經定下了婚約,但顧清秋還是跟之前一樣容易羞澀,她臉上染上兩抹紅暈,緩緩地搖了搖頭。
“殿下,這還有這么多人呢。”
楚云逸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更是火熱。
他光明正大地牽過顧清秋的手,放在手中摩挲了好一會,一雙眼睛望著顧清秋時,帶著別樣的意味,讓顧清秋臉紅心跳。
但偏偏顧清秋不舍得甩開楚云逸的手,她紅著臉,小心地用尾指勾了勾楚云逸的手心,低聲道:“殿下,我們去林子里吧。”
“林子里沒人。”
楚云逸喉間一緊,望著顧清秋的眼神更是火熱。
他幾乎是瞬間揚起了馬鞭,要朝樹林中走去。
可就在兩人準備出發時,一道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棗紅色的駿馬恰巧停在了兩人身邊,姜茹珠沖著兩人露出了一個笑容。
“表哥,今日咱們去哪呀?”
姜茹珠的出現,打亂了楚云逸的計劃。
他看了眼這個一臉天真的表妹,難得露出了些不悅:“你怎么不跟著表哥他們?”
姜茹珠一聽他話中的不耐,眼眶立刻紅了:“大哥他們嫌棄我,難道連表哥你也嫌棄我了嗎?可你都不嫌棄顧大小姐。”
楚云逸臉色微冷,不滿她貶低顧清秋,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楚云逸反駁不了。
“論騎術、箭術,我都比顧大小姐好。”姜茹珠委屈地低著頭,“有我照顧她,說不定表哥獵得的獵物還要多一些呢,到最后清點時也能壓過二皇子。”
聞言,楚云逸眼神一暗。
的確,這幾日陪著顧清秋閑逛,一直都在外圍,他手中的獵物并不多,更別提那些大型獵物了。
顧清秋溫柔的笑臉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她輕輕一笑,親昵地將楚云逸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拂去:“殿下,姜二小姐說得有道理,每次秋獵您都是魁首,這次也不能落后。”
“不如就讓我與姜二小姐作伴,在這外圍閑逛,您去里面狩獵。”
“我不放心。”楚云逸毫不掩飾他對顧清秋的在意。
一旁的姜茹珠咬緊了牙根,狠狠地捏住韁繩,方才沒讓自己的臉上露出嫉妒的神情:“表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能將顧大小姐照顧好的。”
顧清秋柔柔地笑了笑:“我身邊有您給的護衛在,又是在林子外圍,怎會遇到危險?再說了,這不是還有箭術超群的姜二小姐在,殿下放心就是了。”
她輕聲勸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于讓楚云逸的態度松動了。
只是看見她極力掩藏卻還是流露出了些痕跡的不舍,楚云逸便捏緊了一雙手,他重重地抱了一下顧清秋,這才看向姜茹珠。
“茹珠,表嫂可就交給你照顧了。”
姜茹珠聽得這個稱呼,強行擠出的笑容險些崩塌。
她飛快垂下腦袋,小聲道:“表哥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最后一句話,她說得極重。
但楚云逸并未從中察覺到異樣,他再次安撫地拍了拍顧清秋的手,將大部分的護衛留了下來,這才騎馬離開。
楚云逸剛走,姜茹珠臉上的笑容就再也維持不住了。
她一揮馬鞭,長長的鞭子擦著顧清秋的臉頰劃過,險些就要劃傷那張清麗絕倫的臉。
“哎呀!”姜茹珠裝作驚慌的模樣,連忙上前來,盯著顧清秋的臉看了一遍又一遍:“顧大小姐這張臉上可千萬不能留疤,不然的話,你又怎么能籠絡住表哥的心呢?”
她語氣譏諷,嘲笑顧清秋是以色侍人。
顧清秋也聽懂了她的話,捂著半張臉頰,低泣出聲。
“我沒事。”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怒色逐漸平復,不敢對姜茹珠發怒。
姜茹珠見狀,更是得意。
但被楚云逸留下來的護衛們,臉上已然有了怒氣。
顧清秋眼底劃過一抹冷笑,蠢貨,竟然不知道楚云逸留下這么多人,除了保護她的安危外,也是防備這位愚蠢的表妹。
聰明如楚云逸,又怎么會看不出姜茹珠的心思?
只是他還需要姜家,總不能為了一個蠢女人跟姜家撕破臉。
顧清秋看著得意的姜茹珠,眼底的晦暗之色一閃而過。
跟顧寧一樣,這些人高高在上,從不知體恤她這樣出身不好,只能一步一步竭盡全力往上爬的人。
這樣的人,都該死!
姜茹珠知道她敢怒不敢言,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起來:“顧大小姐,你是第一次來秋獵吧?也是,就憑你父親的官職,若非能攀上表哥,你只怕這輩子都參加不了這樣的盛事。”
“是。”顧清秋低著頭,小聲道,“多虧了殿下,我不過是稍微提了提,殿下便將大伯父的名字劃入了名單中。”
她的話,讓姜茹珠臉上的笑容一滯。
見顧清秋這副嬌弱無依的模樣,她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個顧寧越過她就算了,就這么一個身份低微的賤女人,也敢與她作對?
今日她就要讓這個女人知道,不是什么男人都能讓她肖想的!
“今日我要獵兩頭紅狐。”姜茹珠高高在上地吩咐著楚云逸留下來的護衛,“你們都隨我去。”
但這些護衛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一個個守在顧清秋的身邊,半步也沒往外挪。
雖說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個局面,但姜茹珠見了,還是暗暗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想到自己的計劃,便將火氣壓了下來,沖著顧清秋道:“顧大小姐,你不會讓我一人去林子里狩獵吧?若我出了什么事,你可擔待不起。”
半夏見她盛氣凌人的模樣,氣得就想辯駁。
顧清秋卻攔下了她,朝著姜茹珠露出了一個清麗的笑容:“姜二小姐不要生氣了,這些護衛只聽殿下的命令行事,他們不好離開我。”
“不如這樣吧,我陪你一塊去林子里狩獵,這樣一來,他們就能保護我們兩人了。”
顧清秋的話十分體貼,可在姜茹珠聽來,卻像是吃了一只蒼蠅一樣讓她感到惡心。
然而她今日計劃就是如此,即便對顧清秋有著千般萬般的不滿,她也只能咽下了這口氣。
她冷冷地一夾馬腹,一馬當先地朝著林中跑去。
顧清秋跟在身后,大批的護衛也跟著入了樹林。
一見兩人離開,兩撥盯梢的人便回去復命了。
……
“縣主,今日姜二小姐又去找了三皇子他們。”
春玉摸進了營帳中,將樹林外的一幕繪聲繪色地說給了顧寧聽。
“真的?”顧寧撐著下巴,澄澈的眼眸微微閃動,“這么說來,顧清秋被她欺負得很慘?”
聞言,春玉搖了搖頭:“奴婢卻覺得她是故意在引姜二小姐出手,之前她對您不也是這樣嗎?奴婢瞧著,那些護衛早就將這件事給記了下來,說不準就要事后告狀呢。”
顧寧贊賞地看了眼她:“聰明,竟然一下就看出了顧清秋的計謀。”
裝可憐賣慘這種事,顧清秋是最擅長的。
就像是在顧府,每次都能讓顧致遠偏心她一樣,還有之前跟自己的幾次矛盾,即便礙于婚約,楚云逸不敢明目張膽地偏幫她,但事后也會極力安撫她。
或許這就是白蓮花女主特有的光環吧!
顧寧幽幽地嘆了口氣,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走吧,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春玉訝然:“您要跟上去?”
“這樣的熱鬧我可不能錯過。”顧寧一本正經道,“不去看看,我心難安。”
“可是奴婢瞧見姜二小姐的丫鬟昨夜去見了姜家大公子,只怕林中設了什么陷阱,您去了只怕會遇上危險。”春玉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您若是想看熱鬧,奴婢替您過去,待回來后一一告訴您便是。”
“熱鬧都得親眼看才有趣。”顧寧擺了擺手,迅速掀開了營帳。
她也不想去摻和這個熱鬧,奈何為了那張地圖,她不得不做。
想到這,顧寧撇了撇嘴:最好今日就能將地圖搞到手,她可不想再為這些事操勞第二次了。
春玉勸說無解,只能叫上護衛,隨著顧寧深入了密林。
另一邊,一早就在觀察動靜的岳榮一溜煙跑到了值守的謝宴身邊。
“縣主有動作了。”岳榮一邊瞥著謝宴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縣主跟著顧大小姐她們一塊入林了。”
楚云逸就那么好?
謝宴抿著薄唇,不悅道:“楚云逸可有發現她?”
“三皇子不在。”岳榮飛快地搖了搖頭,“屬下瞧著,縣主的目標似乎是顧大小姐與姜二小姐。”
“跟這她們做什么?”謝宴語氣依舊冷漠,但他的眼神卻緩和了不少。
岳榮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變化,連忙道:“屬下偶然間聽了春玉與縣主交談,縣主此番應該只是……純粹的想要去看熱鬧。”
他艱難地說完后面一句話,心中覺得很是離譜。
誰能想到縣主讓他們盯梢這么久,就是為了去看這兩個女人爭風吃醋的熱鬧呢?
但謝宴的臉色,卻逐漸好轉。
“哦?”他的話中帶了些笑意,“她只是為了去看熱鬧?”
岳榮見謝宴愉悅的眼神,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屬下聽得一清二楚。”
謝宴翻身上馬,吩咐他道:“帶上人,隨我去樹林中巡邏。”
恰好走來的禁軍一臉不解:“咱們不是只要在外面巡邏就行了嗎?”
謝宴淡漠地揚起馬鞭,扔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話。
“今日皇上也去了林中狩獵。”
禁軍身邊的人狠狠地拍了拍他:“指揮使這是憂心皇上安危,還不快去叫人!”
瞧著兩人分頭去整理隊伍,知道真正原因的岳榮嘆了口氣。
主子哪里會擔心狗皇帝的死活,只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正在樹林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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