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貫一個都有人買？還十個全都賣出去了？”孫賢驚訝地將茶杯放下，連忙站起來滿臉不敢置信地問道：“究竟是哪些人在買？”
孫賢自己做的東西，他太清楚成本了。別看殼子是黃金的，但那就是薄薄的一層而已。這東西別說是一萬貫，哪怕是一百貫，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現在竟然還真有人肯出一萬貫來買？
掌柜滿臉喜色，這一下子完成十萬貫的銷售，就算是其他鐘表一個也賣不出去，那他也能完成銷售任務，坐穩掌柜的位置，他當然高興得很，笑起來滿是褶子的臉就如同一朵干枯的菊花一樣。
微微躬身說道：“孫大師誤會了，不是那些人有錢，是一個人就把全部金表一起買了。”
“一個人花了十萬貫？誰這么有錢！”孫賢更加驚訝。
一般人別說是買了，恐怕傾家蕩產也拿不出十萬貫出來。
掌柜伸出手，翹起拇指朝孫賢比劃一下，說道：“是咱們商賈里面的這個，傅雍傅員外。”
“傅雍？”孫賢聽到他的名字，頓時眉頭一皺，轉頭朝韓度問道：“不會是先生安排的吧？”
“我安排什么？”韓度頓時一愣，隨后反應過來孫賢的意思。
笑著說道：“你以為是我讓傅雍去買的？”
“如果是先生要傅雍去買的話，傅雍敢不聽從？”孫賢深深地懷疑著，疑惑說道：“十萬貫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是天大的數目，但是對于傅雍來說卻不算什么。真不是先生安排的傅雍嗎？”
“真不是。”韓度笑著搖頭，笑著說道：“我都還是過年的時候才見過傅雍，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怎么可能是我安排的？再說了，咱們這是要做長久生意的，安排傅雍前來有什么用？”
見孫賢還是一臉將信將疑的樣子，掌柜小聲地開口：“孫大師，或許傅雍還真不是公爺安排的。”
“哦？怎么說？”孫賢回頭看向掌柜，滿是不解地說道：“如果不是刻意安排的，誰會花十萬貫來買這東西？”
“孫大師可萬萬不能妄自菲薄。”掌柜的臉面打斷孫賢的話，笑著說道：“剛才在外面除了傅雍之外，還有其他豪商也在。他們對金表喜歡得很，差點為了爭搶而打起來。”
“買個東西會打起來？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孫賢根本不信，瞪大眼睛看著掌柜。
掌柜連忙將剛才外面發生的事情簡要地說了出來，當孫賢聽到原本一萬貫的金表，被傅雍轉手就以兩萬貫的高價賣出去的時候，簡直是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蠢的人，明明一萬貫的東西，為何要花兩萬貫去買？
而聽到傅雍連一文錢都沒有花，就白得五個金表，更是讓孫賢想不明白。
“......孫大師是沒有親眼見到，小人看到傅雍手段的時候，也被震驚到無以言表。難怪說人家的首富呢，就這么做生意的手段，小人是一輩子也趕不上......”
孫賢沒有理會絮絮叨叨的掌柜，他轉頭看向韓度，語氣凝重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韓度笑了笑眼睛瞟向一旁，想要把孫賢糊弄過去，但是孫賢卻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他。
“好吧......”組織了一下思緒，韓度耐心地給孫賢解釋：“對于傅雍和那些豪商巨賈來說，錢對于他們只是一個冷冰冰的數字而已，激發不起他們半點欲望。他們現在想要的，反而是得到別人的認可，所以他們就會把臉面看得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買個金表就有了臉面？”孫賢冷笑著呵呵一聲，說道：“這不是笑話么？”
“別的金表不可以。”韓度笑得非常燦爛，抬手指著孫賢道：“但是你孫賢大師親手打造的金表就可以。”
孫賢低頭想了一下，還是搖頭說道：“我怎么感覺不到？”
“那是因為你太小看自己的名氣了。”韓度微微仰頭，兩手交叉放在前面，慢慢地說道：“你孫賢現在可是公認的天下第一機械圣手，在商賈當中的名氣有多大你知道嗎？”
這一點孫賢還真的不知道，他整日都在機械作坊里埋頭鉆研，哪里會注意到這些東西？
而機械作坊可是商賈心目中的財富圣地，蒸汽機、龍門吊、紡紗機、縫紉機......但凡是這這些東西沾上一點邊的商賈，哪一個沒有大發其財？
“那也不用花兩萬貫去買吧？”孫賢皺著眉頭微微搖頭，表示完全不理解那些豪商在想些什么，“明明一萬貫的東西，偏偏要花兩萬貫去買。我真的有些懷疑，這些人究竟是怎么發家致富的？”
韓度呵呵一笑，說道：“你可以認為這些豪商壞，但是不能認為他們菜。商場如戰場，他們能夠一躍而起成為豪商，哪一個不是從血雨腥風當中闖出來的？”
“別看他們現在花兩萬貫買金表，再過段時間，他們就算是抱著兩萬貫都買不到！”韓度很有信心地說道：“你信不信？等消息傳開了之后，金表的價格還會往上漲。現在他們買到就是賺到，你說他們為何會不買？”
“還會漲？”一萬貫在孫賢看來就是天價了，沒有想到傅雍竟然轉手就以兩萬貫的高價賣出去。
現在聽韓度說還會漲，孫賢當然吃驚不已。他不明白，這東西究竟為什么能夠賣這么貴，還會漲價呢？
“當然，只要在短時間內你不做新的金表出來，要不了幾天價格就會漲上去。”韓度對此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會漲多少？”孫賢有點不信，又有些緊張。
韓度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水，說道：“這個說不準，漲到三萬貫，甚至是五萬貫都有可能。”
“漲這么多？”孫賢驚呆了，忽然他想到一個問題，連忙問道：“先生說我不做金表，價格就會漲。那若是我做更多的金表出來呢，價格會不會降下來？”
“那是當然，物以稀為貴，若是多了價格自然就降下來了。”韓度理所當然地點頭。
“好，那回頭我就再做一些金表出來。”孫賢一握拳頭，好像是在給他自己打氣，“不，今天晚上就開始做，明天就能夠把金表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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