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大明流匪 >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黑夜行動
  仵作和監牢的牢頭都是地方上的小吏,彼此之間都很了解。

  在知道監牢里有犯人死了的時候,仵作就猜到這件事背后逃不過監牢里獄卒的手段。

  監牢這樣的地方,外人是很難進來的,更不要說進來殺犯人。

  能夠在監牢中輕易殺死犯人的,只有那些經常接觸犯人的牢頭和獄卒。

  牢頭和獄卒靠的就是從犯人身上刮油水。

  這些人想要對犯人做什么事情,肯定會做的毫無漏洞,哪怕是經驗在豐富的仵作,面對監牢中的手段,往往也都是束手無策。

  而且,就算是有仵作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不僅不會說出來,還會幫著隱瞞,畢竟以后還要共事,反倒是那些大老爺們,說不定幾年就會離任,去其他地方任職。

  “這么說人真的是死于意外了?”陳功眉頭皺了起來。

  至于田生蘭生前喝酒的事情,他反倒沒怎么在意。

  以田生蘭的身份地位,想要買通獄卒弄到酒喝,并不是什么難事。

  仵作極為肯定的說道:“小的可以確定,此人死于意外。”

  見仵作如此肯定的說,陳功嘆了口氣。

  全都被總兵大人猜對,就算田生蘭真的是被監牢中的獄卒加害,也找不到任何證據,最后只能把田生蘭歸在死于意外上。

  “陳先生,田生蘭的尸體怎么處置,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讓田家的人把尸體領走。”王良征詢陳功對尸體的處置意見。

  陳功面無表情的看向王良。

  他對眼前這個牢頭沒有任何好感,哪怕仵作認定田生蘭是死于意外,可他仍然懷疑田生蘭的死和這個牢頭脫不了關系。

  不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好對這個牢頭做什么。

  “以前的尸體是怎么處置的,這次也一樣處置。”陳功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甲字牢房。

  跟隨他一起來的幾名衙役急忙跟上去,一同離開。

  仵作沒有急著走,而是背著身子,在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朝王良捻動了幾下右手的幾根手指。

  王良注意到后,輕輕點下頭。

  仵作這才面帶笑容的從甲字牢房離開。

  “三兒,你去通知田家的人,讓他們過來把尸體收走。”王良對一旁的一名獄卒交代了一句,然后追向陳功等人。

  王良一直送陳功和衙役們離開監牢,這才松了一口氣。

  到了這個時候,從梁友手中拿到的銀子才算安穩的落入口袋。

  叫三兒的獄卒去田家通知田家的人領尸,其他不當值的獄卒也終于可以離開監牢,回自己家中。

  作為牢頭,王良沒有離開,而是和當值的獄卒留在了監牢,等著田家的人來領走田生蘭的尸體。

  隨著獄卒的離開,田生蘭死在監牢的消息散了出去。

  這中間,也有獄卒故意散播出消息,讓花銀子的人知道,事情已經辦妥了。

  距離監牢相隔一條街的一座單獨的小院里,來了一位從監牢回來的獄卒。

  “陳頭在嗎?”獄卒問向出現在院子里的一名漢子。

  那漢子回身用手指了指身后的正房。

  獄卒從漢子身邊走過,快步走進前面的屋子里。

  一進屋中,他一眼見到坐在里面的陳武。

  除了陳武之外,一旁還站著另外一個人,同樣是外情局的人,

  快走兩步,來到陳武近前,說道:“頭,監獄的牢頭被人買通,昨天晚上殺了田生蘭,今天一大早,總兵府的陳幕僚便帶著仵作去了牢房。”

  “梁家的手段還真是毒辣,可惜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就落入咱們外情局的眼里。”陳武冷冷一笑。

  那獄卒聽到陳武的話,好奇的問道:“頭,莫非買通牢頭的殺害田生蘭的人是梁家?”

  “你們那個牢頭昨天和梁家的管家在酒樓一起吃喝到天黑才分開,當天夜里田生蘭就被殺,很明顯這件事背后指使之人就是梁家。”站在陳武身邊的漢子適時開口說道。

  那獄卒說道:“梁家的人膽子還真是夠大,田生蘭還沒有過堂就敢買通牢頭殺人,兩家要有多大的仇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雖然他是虎字旗外情局在宣府的暗諜,卻并不知道梁家和田家想要對付虎字旗的事情。

  而梁家和田家要對付虎字旗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只限于虎字旗在宣府的少數一些人知道這件事。

  “仵作有沒有在田生蘭的尸體上查到什么罪證?”陳武問向對方。

  那獄卒微微一搖頭,說道:“田生蘭是被裝了土的布袋壓死的,從外表上什么也看不出來,就算仵作有所懷疑,也不會多嘴說出去。”

  “可惜了,要是田生蘭的死被查出來是梁家指使人干的,那就有意思了。”站在一旁的漢子面露冷笑。

  他一直跟在陳武身邊,對田家和梁家將要對付虎字旗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對這兩家人,他沒有任何的好感。

  聽到這話的獄卒開口說道:“雖然沒有證據證明田生蘭是被梁家暗害,但可以把梁家謀害田生蘭的消息散播出去,而且我注意過隨仵作一同來監牢的陳幕僚,他對仵作驗尸的結果并不滿意,只是礙于沒有證據,才不得不接受田生蘭死于意外的結果。”

  “這倒是個好辦法,頭,要不要把梁家謀害田生蘭的事情散播出去?搞垮這個梁家。”一旁的漢子扭頭看向陳武。

  陳武想了想,最后搖了搖頭。

  他說道:“田家私通奴賊,就算現在不死,早晚也會被拉去砍頭,梁家謀害田生蘭的事情就算泄露出去,只要梁家花些銀子打點,官府那邊是不會太過深究,最多把那個梁管家推出來頂罪,而梁家根本不會有什么損失。”

  “梁嘉賓這個老東西還真是詭計多端,什么事都不出面,最后所有的事情都辦利索了,要不是咱們的人一定盯著他,說不定還以為他是好人呢!”邊上的漢子撇了撇嘴。

  陳武笑了笑,道:“對付梁家的事情不用急,當務之急是肅清宣府境內的奴賊探子,要做到宣府境內不留下任何一個奴賊和被奴賊收買的探子。”

  “頭盡管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今晚咱們的人就會行動,這些留在宣府的奴賊探子絕回不過今晚。”邊上的漢子拍著胸脯保證。

  那獄卒站直身子,面向陳武鄭重的說道:“對那些肆意屠殺咱們漢人的奴賊,屬下恨不得親手殺光他們,所以屬下請求參加今晚的行動。”

  “行動的事情太危險,你的任務是留在監牢做獄卒。”陳武對他說道。

  暗諜專門負責打探消息,行動的事情有專門的的行動隊,眼前的這名獄卒屬于虎字旗在宣府監牢中安插的暗諜。

  那獄卒再次說道:“屬下不怕危險。”

  “服從命令。”陳武臉一板。

  那獄卒張了張嘴,最后無奈的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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