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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賜名天津

  “陛下,老臣既然隨行,有些事情不得不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身負天下之重,遼東這種地方,本不該去。即便要去,從陸路走也就罷了。怎么能舍車登船。陛下置天下于何地?”李善長當著百官的面,大聲說道。

  朱元璋沒有細聽李善長在做什么。而是看著隨行很多官員的臉色。

  雖然說很多官員都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是有一些年輕官員,還是沒有這種修養的。臉上一些微妙的表情,顯露出他們的傾向性。

  就是他們贊同李善長的想法。甚至對李善長感到佩服。

  朱元璋也明白。在他看來,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是在很多官員看來,朱元璋就是喜怒無常的暴君。蓋因,朱元璋的道理僅僅是朱元璋自己的道理,并不被這些人所接受。

  他們的道理,就是刑不上大夫。就應該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而今面對朱元璋,將他們與庶民看成一樣的。他們完全不能接受。

  是的。朱元璋很多酷刑,何夕都受不了。但是,對于真正的底層百姓來說,這些酷刑真算不了什么。

  不會以為那些酷刑,都是朱元璋創立的吧?倒不是,朱元璋沒有發揮創意。但是這些酷刑都是有基礎的。

  酷刑用在泥腿子身上,完全沒有問題。但是用在他們身上,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朱元璋從來知道,很多官員口中頌圣,但是內心之中,時刻想讓太子登基。只是,但是幾十年來,無數人頭已經證明了一點,那就是想要活命,不要與皇帝頂著看。

  而今,終于有一個頭硬的了。豈不讓朝野上下欽佩。

  朱元璋眼睛余光掃了一圈,最后將目光看著李善長臉上。李善長蒼老的臉色,依稀有當年的神態。朱元璋可記得,李善長剛剛到帳下,可是很桀驁不馴。雙方在很多事情上,都很不愉快。

  這也是為什么,朱元璋一登基,就將才六十多歲開國第一功臣,送回家中。讓他閑居的原因。甚至胡惟庸案,辦的是胡惟庸,殺的其實是李善長的人。

  朱元璋從不覺得李善長不懂自己的意思。不明白自己的做法。而李善長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一口氣。

  一口在家中憋了二十年的氣。就是要倚老賣老。

  看朱重八能拿他怎么樣?

  朱元璋這一路上,多次與李善長談話。朱元璋吸取了歷史上一些做法的經驗教訓。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希望能將這一件事情和平解決了。殺人終究不好。特別是殺李善長這樣的人。后遺癥太大了。

  朱元璋并不是在乎自己的名聲。到了他這個地步,千古功過,已經不是一些人能夠詆毀的。但是,朱元璋對張居正的下場。很是警惕。張居正的下場告誡了。全天下臣子,不要為大明效死力。

  于是,大明再也沒有能力挽狂瀾賢相了。剩下的歷代首輔,做的都是李鴻章一樣的工作。裱糊一下破房子。

  萬歷之后,大明其實有救的。只是已經沒有人愿意去救了。

  朱元璋說道:“從洪武十六年以來,海外新建,四鎮三國。海關稅入,已經超過鹽稅,成為大明第二大賦稅。海洋也是大明之疆域。天子豈能不重海疆。至于朕布衣起家。何等局面沒有見過。還怕區區海浪。此事不用再說了。”

  “陛下,不可。”李善長大聲說道。

  朱元璋說道:“國公不必多慮,如果你不想去,可以留下來。”

  李善長說道:“陛下,臣勸諫,并不是臣膽小。臣八十有余,即便即可身死,也屬正常。只是心憂天下。陛下出海,臣豈能不跟隨。”

  朱元璋說道:“好。知道韓-國公忠心耿耿。”朱元璋心中殺機已定。

  隨即,朱元璋放眼天津碼頭。說道:“這里不錯。來人筆墨伺候。”

  立即有人呈上。

  朱元璋寫下“天津”兩個字。身邊的人連連稱贊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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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天津到牛莊,雖然航向很近,而且為了朱元璋的安全。還是貼著海岸線前行的。但是依然要數日。

  朱元璋忽然將李善長叫過來。隨即屏退左右。

  朱元璋說道:“李先生,你想死嗎?”

  朱元璋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此刻將一切攤開說了。

  李善長說道:“陛下,老臣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朱元璋說道:“當年在定遠縣,第一次見先生的時候,俺就知道,先生是王佐之才。而今朕依然不后悔當今的決斷,請先生出山。先生現在后來輔佐俺老朱嗎?”

  李善長目光迷離片刻,似乎想起了之前種種。他與朱元璋也有一段如魚得水的時光。那時候君臣相得。絕不是而今的樣子。

  李善長說道:“老臣不后悔。陛下是明主。老臣雖然自負命世之才。但是天下大才何其多。張士誠,陳友諒。乃至于元廷之中,與臣這樣大才,不多說,十幾個算是有的。但是能有幾個到臣這個位置?沒有陛下,且不說老臣能不能在亂世之中活下來。但是即便活下來的。也不會有今日的高位。是以不后悔。”

  朱元璋說道:“那先生,這是為什么?你我君臣就不能善始善終。這個時候來與朕鬧脾氣?你難道不知道,朕已經忍了很久了,放在年輕的時候,你李家滿門,早已雞犬不留。”

  朱元璋此刻面沉如水。不怒而威。無形的壓力傳遞到李善長身上。

  如果是別人。早已嚇得屁滾尿流了。但是李善長與朱元璋這么多年,亦君亦臣,亦友亦敵。兩人都太熟悉了。這一點點小手段,根本不足以嚇住李善長。

  李善長說道:“陛下,善始善終,當年你怎么不想與老臣善始善終了,一朝見棄,二十年閑居。你現在來跟老臣說善始善終了?不是太可笑了。而且陛下,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李善長八十多歲了,現在多走幾步路就氣喘吁吁。看兩行字,都頭暈眼花,只能讓書童讀給我聽。還老認錯人。歲月無情。而今老臣,不過是一個廢人,等死而已。什么也做不了。但是為什么那么多人要舉著老臣這個招牌?”

  “殺不殺老臣?這不重要。老臣而今死了,也就死了。到我這個年紀多活兩年,少活兩年,也沒什么打緊的。但是為什么這么多人都借老臣這個牌匾,來對抗陛下,這才是陛下所要深思的事情。”

  李善長不愧為李善長。一下子說到點上了。

  李善長人脈遍布天下。這自然有他刻意經營的原因。但是人走茶涼,更何況李善長走了二十年了,他當年提拔的親信部下,胡惟庸等人時間長了都有一些不聽話了。更何況這些年朝廷上下,屢屢被清洗。李善長的人脈又能留下多少?

  李善長自謙說自己什么也做不了。那自然是假話。但是如果沒有這么多人聚集在李善長身邊。李善長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聲勢?

  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朱元璋很多事情,不得人心。在朱元璋的高壓政策之下,一直有一股暗流。只是李善長與這些人勾結在一起了。

  甚至這一股暗流,很難說是一個人,或者一群人。

  朱元璋也清楚,殺人解決不了問題。最多能壓制問題。這也是為什么,朱元璋對文官下手那么狠,最后卻將位置傳給了朱允炆。并不是他不知道朱允炆是什么樣的人。而是對整個文官的妥協。

  而今卻不一樣了。

  思想不怕子彈,戰勝思想的只有思想。

  朱元璋根本不在乎這些。說道:“此事不需要你來管。朕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答應,去寧波養病。從此不問朝堂之事。朕放一你馬。這也是最后的君臣情分。”

  “你想清楚了。”

  李善長沉思片刻,說道:“陛下,臣身為大明國公,怎么能不為朝廷著想,恕難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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