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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傅忠

  工部倉庫。

  一個工部主事將倉庫門上的大鐵鎖打開。

  開門之后,有一層灰塵彌漫開來。

  一行十幾人留了數個人在外面。工部主事與何夕一并進去,何夕進去之后,只覺得眼前一暗。片刻之后,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七間庫房之中,層層疊疊放著大紅木箱子。幾個人將紅木箱子拿下來。打開之后,一副甲胄在何夕面前打開。

  何夕看起來有些奇怪。

  這是一件布面甲。

  在何夕看來,這甲胄其實是棉甲與鐵甲的中間形態。或者說沒有棉花的棉甲。一身布面甲大概有一百多片甲胄。也是有層層的皮革編織在一起,看著繁瑣的編織紋路。何夕也知道很堅固。

  不過這些甲片有了一層厚重的棉布作為內襯。或者說是外襯。用一顆顆圓釘好。如此一來,就可以避免札甲的缺點,太過笨重。札甲為了保證沒有空當,就好像將甲片會一層壓一層。有很多甲片重疊,有了格外的重量。

  而今布面甲這種甲胄的布局,能讓甲片完全鋪展開來。所以重量減輕了。防御力并沒有減弱多少。

  只是這樣打造的甲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鉚釘的問題,一顆顆鉚釘,在布面一側,如果布面在內,這些鉚釘會正對皮膚,那種酸爽味道,就不用說了。所以,古代工匠完了一個小花招,那就是將布面對外。甲胄對內。不就行了。

  而這種甲胄到了北方,可能是為了御寒需要。將布面之中加入棉花。就成了棉甲。

  當然了,棉甲還有其他變化,這里就不多說了。

  何夕并沒有在一個倉庫之中停留太多。他更多是看一看樣品,然后確定各種武器的數量,與賬目上并沒有太多的出入。雖然說是洪武年間,但也不能完全杜絕一下倉庫的貓膩。

  何夕檢查完甲胄,弓弩,火器,刀槍,等倉庫。果然是無數武器堆積成山。都是數以萬計,乃至于幾十萬計。與賬目上并沒有什么出入。

  何夕確定這一點了,說道:“對了,王主事,你知道三十萬大軍需要多少武器嗎?”

  “陛下早已有令,每副,盔、甲、腰刀各一件,弓一張、弦二條、箭三十枝、撒袋一副、銃箭五枝;每二副,加團牌一面、長槍一根。”忽然一個聲音從何夕身后傳來,聲音鏗鏘有力,似乎每一句話都有回音。“以大明軍令,一百戶銃手十名,刀牌手二十名。弓箭手三十名,槍手四十名。”

  何夕轉過頭來,發現來人不是別人。而是傅忠。傅忠頂盔摜甲,手按腰刀。行走之間,甲胄嘩嘩作響。他幾步走到何夕身邊,說道:“昨日我奉父親之命來親點武器。雖然說朝廷有律令是這樣的。但是也要具體情況分析。西南作戰,就不用什么團牌,長牌了。因為西南有一物,叫做藤牌。取數年老藤,經過揉制,用火油泡過,堅韌不下木牌,輕便過之。而且刀槍箭矢之類,沒有什么難題,西南衛所庫存最多。你需要在意的是甲胄,火器,弓弩,這三樣都不是西南衛所能制造的。也是數量最少的。按照朝廷規定,一個衛所一年生產一百六十副盔甲,就算合格。而這三樣,也是工部庫存最少的。大軍一出,可能就要清空了。甚至還不夠。”

  何夕聽了,看了看手中的數據。甲胄大概有十萬副。弓弩中,弓箭有數萬丈,弓弩只有不到一千多張。而火器五花八門的。品種太多。有幾十上百種,各種火器的數量也不一樣。多則有千余門,少的只有幾十個。

  其實弓弩也有不同品種。比如什么克敵弩,神臂弩等等。但是形式不大。而火器就不一樣了,不提那種爆炸類的火器,單單是射擊類的火器,士兵手持的火器,與幾十斤上百斤的炮,在名字上幾乎分別不出來。

  槍也是炮,炮也是槍。

  不熟悉這些東西的何夕,看得云里霧里的。

  何夕說道:“多謝傅將軍指點,這火器-----”

  傅忠說道:“這火器其實也不用太在意,因為應天府火器最多的地方,并不是在這里。”

  何夕說道:“那是在大內兵仗局?”

  傅忠說道:“也不是。”

  何夕有些奇怪了,說道:“那是在什么地方?”

  傅忠說道:“是在應天府城頭上,陛下以高筑城,廣積糧,緩稱王得天下,而天下城池之最,無過于金陵者,金陵城墻數十里,火器林立。可以說金陵城頭的火器,再武裝幾十萬大軍也不為過。所以,最重要的是甲胄與弓弩。火器可以緩一緩。”

  何夕聽傅忠這么說,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這就好辦多了。”

  在何夕看來火器最為復雜。因為他搞不清楚,明代火器的思路。明人的火器數量之多,讓人瞠目結舌。即便是明初,也略見一斑了。但是在何夕看來,就好像軍隊不能用萬國牌一樣。軍隊的火器,只需幾種,十幾種就行了。哪里需要那么多?

  如果讓何夕造火器的,他第一步就是整頓火器。然后挑選,或者重新發明幾樣制式火器。

  這都是需要時間,朱元璋給的時間肯定不夠用。

  沒有這兩樣,盔甲與弓弩,就是簡單的制造問題了。何夕有信心去解決。

  傅忠重復道:“就好辦多了?”語氣之中有一絲嘲諷的感覺。

  他可是知道,弓弩與火器,盔甲,為什么各地衛所制造的少。雖然不單單是因為制作困難,還有一點內外相制的意思。畢竟,比起刀槍盾牌的兵器,這三者在戰爭之中有更大的作用。

  而制造工藝也是很復雜的。

  比如弓弩,正兒八經的弓弩,不管是弓身還是弓弦,材料都非常復雜。中國流行的一直是復合弓,一把好弓,要準備數年,從選材,到黏合,馴弓,等步驟,需要好幾年的時間,還需要魚膠等好些原材料。

  非常麻煩。

  甚至這也是弓箭被火器替代的一個重要原因。生產太麻煩了。

  而盔甲也是如此。

  盔甲并不是打出甲片就行了,還需要大量的編織工作,有細牛皮,一層層地將甲片編織在一起。且不說甲片本身,就需要一錘子一錘子地敲打出來,更不要說下面的細心編織了。

  南京軍器局一年也過生產幾萬副甲而已。這還是洪武年間,到了后來,大明京師一年才產一萬副盔甲。

  就武備而言,終明一朝,武器生產上估計都沒有超過洪武年間。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工藝的難纏與麻煩。傅忠才覺得這何夕根本就是嘩眾取寵。心中暗道:“不知道這何夕走了什么門路,才得到陛下的賞識,不過如此夸夸其談之輩,他將來的下場,恐怕要剝皮楦草吧。”

  傅忠可是知道朱元璋是脾氣。讓朱元璋失望的人。又是什么下場。

  只是傅忠想起下人匯報那一幕。說道:“何秘書。有一件事情,我想請教一下。”

  傅忠對何夕打心眼里看不起,但是何夕倒是挺感謝傅忠的。傅忠這幾句話,一下子省去了何夕很多勞動。如果不是傅忠提醒,估計何夕要多花半天時間,才能得到同樣的結論。那就耽擱時間了。

  至于傅忠的臉色,傅忠本來就一把大胡子,常年出征打仗,臉色粗糙得很,不仔細看,誰知道他是好臉色還是壞臉色。

  何夕說道:“傅將軍,有什么想問的,盡管說吧。”

  傅忠說道:“你與安慶公主什么關系?”

  何夕一愣,說道:“什么關系都沒有?傅將軍何出此言?”

  傅忠說道:“那今天有人看見你們,在乾清宮小東門哪里見面?”

  何夕心中暗笑:“這宮中也是沒有不透風的墻。”何夕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于是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給說了。

  傅忠將信將疑,他心中有一個疑問,這何夕是不是陛下的私生子。如果是的話,他的擔心就是白擔心了。但是他為魯直,未必不是自己的保護色,知道這話是萬萬不能宣之于口的。也不直接去問何夕。

  他索性將事情挑明了。說道:“何秘書,我是個粗人。家母在昨日已經向皇后娘娘說了我與安慶公主的婚事。陛下幾個公主都是下嫁給功勛之家,我想這一件事情,也不會例外的。我的這一點心思,何秘書你應該知道?”

  何夕哈哈一笑,說道:“明白,明白。那就預祝傅將軍,春風得意,喜結連理。”

  何夕口中雖然這么說,但是內心之中卻有一絲不舒服,只覺得安慶公主與傅忠之間結合,就好像美女與野獸一般,他心中暗道:“我記得安慶公主駙馬,是歐陽倫啊。怎么成傅忠?”

  不過,這一件事情,也僅僅是何夕心頭過了一下,畢竟在他看來安慶公主嫁給誰,都與他沒有關系,反正不會嫁給自己。也沒有想過尚公主,更不覺得這一件事情,與自己有什么關系。

  只是在心中微微嘲諷一下傅忠,大抵要月中撈月,徒勞無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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