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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同是天涯淪落人

  何夕本來就留著短發,只是到了洪武年間,就開始蓄發。畢竟這個時代,一個男子留短發,是非常失禮的。但是頭發生長自有規律。何夕估計,等他頭發能梳出發髻。大概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入鄉隨俗,在何夕頭發沒有長成之前,他都戴著帽子。

  這個時候,這個孩子如此作為相當無禮。就如同在公共場合扒下別人的褲子一般。

  只是再無禮有怎么樣?何夕懟不過這個熊孩子的熊家長。他不知道這個熊孩子是誰,但是從熊孩子的衣著,就知道定然是一位皇子。

  怎么辦,也只能忍著。

  好在楚王是一個明事理的。一見如此,厲聲呵斥道:“老十,你在做什么?”

  何夕一聽就知道是誰了。畢竟大老板的公子們,還是要了解一二的。這位就是朱元璋兒子之中最不成器的一位。魯王,謚號荒王。聽這個謚號,而且這謚號是朱元璋親自定的。聽這個謚號,就知道什么東西,而且是自己老爹親自認證的什么過的。

  他做過的事情,什么劫掠百姓,殺死自己的侍衛宮女,甚至殺死指揮使級別的高官,簡直是無法無天。

  而今這位魯王,已經十一歲了。性格差不多已經定型了。

  他被楚王訓斥,一點不慌,說道:“六哥,我還沒有見過,真和尚的。不過看看而已。”他很好奇地問何夕,說道:“你的頭為什么不光。而且還沒有香疤啊吧?”

  這番話,簡直不尊重人到了極點。

  何夕嘴巴抽動一下,很想反問這個熊孩子。你怎么不去問你老爹。我是假和尚,你爹才是真和尚。只是這話卻不能說出口。

  楚王看不過去了,幾步上前,從魯王手中奪下帽子。送到何夕手中,說道:“何秘書,舍弟不懂事,還請見諒。”

  何夕能說什么。雙手接過帽子,戴在頭上。說道:“魯王,天真爛漫,赤子之心,將來必成大業。”

  魯王能成大業,大概是給自己老爹當案例,

  楚王一聽,就知道魯王將這位何秘書給得罪狠了。這是在說反話。說實話,楚王有一點不舒服,不管怎么說魯王是自己弟弟。而何夕不過一臣子,哪里能這樣說話。

  不過,楚王到底是有城府。他知道何夕真得父皇恩寵,他而今正是要就藩在即。犯不著得罪何夕。而且楚王與魯王不是一個妃子生的。魯王又不是一個會做人的,對他這個哥哥,也未必有多恭敬,楚王也不想給魯王出這個頭。也就是沒有多說。

  何夕本來就覺得在這里格格不入,又出了這檔子事情,躬身行禮,說道:“臣身體有恙,就失陪了。還請諸位殿下見諒。”隨即何夕環視四周,行了一禮,退后幾步,就走了出去。

  楚王目送何夕走了,對了魯王說道:“這位何秘書是一個有脾氣的。你要小心。”

  魯王根本不在意,說道:“一奴才而已,有什么可小心的。”

  何夕的背影微微一頓,似乎聽到了后面的話。隨即走了。

  何夕出了偏殿。一時間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回到自己房間之中吧,今天忘記充電。畢竟太陽能充電寶,是要曬太陽的。而宮中人多言雜。他每一次曬太陽,用電腦手機都是很小心的。

  此刻回去也沒有意思。

  今日也受了氣,感覺很不舒服。于是隨意走動。來到了乾清宮的花園之中。

  乾清宮的花園比不上御花園,并不是太大。僅僅有幾個小景而已。一些竹子而已。

  何夕清理了一塊石頭,坐在上面。抬頭看向外面的月亮,想起了現代的生活。其實單單一個熊孩子的事情,還不至于讓何夕如此不舒服。因為何夕從這一件事情上感受到,洪武年間與后世的不同。后世的熊孩子,一般是有辦法治的。甚至熊家長也未必不能治的。但是這個時代,作為皇子的魯王,這熊孩子。何夕除卻口上占一點便宜,或者去向朱元璋告小狀,是沒有辦法治的。

  因為皇子就是比你尊貴。封建等級制度這個詞,就這樣從何夕腦海之中跳出來。

  魯王在他身后說的那一句話,何夕是聽到的。不過一奴才。而何夕穿越過來,不是給人當奴才的。如果沒有見過自由。他可以容忍自己在黑暗之中,因為見過光明,他才不能容忍自己而今的處境。

  比起這一點。在古代享受再多,在后世享受不到的東西。又有什么意義啊。

  何夕重重嘆息一聲,說道:“哎,不如歸去,然,我歸何處啊?”

  就在何夕嘆息的同時,他也聽到身后一聲嘆息。兩個人都嚇了一跳,身后一個女聲從小竹林之中說道:“誰,誰在哪里?”

  語氣之中充滿了驚恐。

  何夕立即起身說道:“在下秘書監秘書郎何夕,散步到此。驚擾姑娘,恕罪。恕罪。”

  兩個相距不遠,但是兩個之間隔著密密麻麻的竹林。這片小竹林里有一條小路,蜿蜒曲折。曲徑通幽,看似一步之隔。如果要走過去,卻要繞好大一個圈子。

  對面的女子聽到何夕的介紹,說道:“你就是何夕?”語氣之中驚恐之意,減弱了許多。

  何夕說道:“這里不是尋常地方,來到這里的都是有名有姓的,是冒充不了的。”

  女子說道:“你怎么退席了?這可是一個結交功勛子弟的好機會。”

  何夕說道:“遇見一個熊孩子。”

  女子說道:“熊孩子。”

  何夕以為眼前這個女子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而且宴會上的事情,這么多眼睛,這么多嘴,他并不覺得能瞞得過。于是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一遍。

  女子聽了低聲說了兩句,何夕沒有聽清楚。依稀好像是這孩子云云。何夕說道:“姑娘你說什么?”

  女子說道:“我是覺得魯王殿下,的確不妥當。”

  何夕說道:“這事情好生無趣,就不說了。姑娘你又為何來此?這時候乾清宮上下都忙得很,你在這里偷懶。管事太監不會怪罪?”

  女子微微一愣。說道:“不會的,我不是宴會上的。而今真忙的是后廚,與宴會上伺候的。我反而不忙了。”

  何夕沒有聽出破綻。他并不知道,朱元璋厲行節儉。朱元璋宮中宮女太監不超過三千人。看似不少。但是你如果知道南京姑娘面積,再加上一些其余場合需要用到的太監宮女,就知道這個數字其實并不多。

  比起后世宮廷之中,號稱太監過十萬,簡直是少太多了。

  在馬皇后的管理之下,宮中閑人很少的。根本沒有人敢偷懶。即便偷懶,也不敢偷懶到花園里來,一旦沖撞了那位貴人,可就了不得了。

  女子也怕何夕多問,說道:“何秘書,剛剛嘆息‘不如歸去。’可是想家了。”

  何夕嘆息一聲,說道:“不錯,我想家了。異路逆旅,正遇迷津。只是事已至此,想要回家,卻不知道如何回家了。”

  女子知道何夕的身世,她倒是沒有想過父皇還會騙人。只當是何夕是大智禪師的關門弟子,而今大智禪師不在了。所謂的家也沒有了。在宮中又受了自己皇弟欺凌。頓時心生憐憫。說道:“何秘書,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有時候要看開。”

  何夕說道:“我剛剛聽到你也在嘆息,嘆息什么?”

  女子一愣,沉吟片刻說道:“皇后娘娘有恩典,在宮中到了年齡可以放出去。我到了年齡,但是不想出宮。”

  何夕一愣,說道:“在宮中不過為人奴婢。在外面能堂堂正正做人,為什么不愿意出去啊。”

  女子說道:“皇后娘娘人很好,宮中上下對我也好,我都熟悉了。但是我這樣的宮女,放出去,無依無靠,定然是要嫁人的。”

  “女子一旦嫁人,生死都不是自己的了。我怕。”

  何夕說道:“我理解。”

  “理解?”女子語氣之中有些懷疑。

  何夕說道:“婚前恐懼癥。”

  女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什么叫做婚前恐懼癥?”

  何夕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略過這個話題,說道:“你如果真不想出宮,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女子說道:“何秘書請講。”

  何夕說道:“徐正徐公公,一直說我這里沒有伺候的人。讓我挑個宮女。我一直嫌麻煩,沒有挑,如果你愿意可以來我這里。想來宮里就不會催你出宮。”

  女子的聲音一下子低了很多,似乎還帶著一股羞意,說道:“哪有這樣說話的。”

  何夕一瞬間才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徐公公所說的伺候,可不僅僅是洗衣打掃這么簡單。何夕連忙補救道:“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幫幫你而已。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好一陣子,女子才說道:“你為什么想幫我?”

  何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有為什么?如果有的話,大抵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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