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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南北京之論

  朱雄英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今大明的國土,空前之大,甚至比元朝也不差多少。

  東有日本,南盡爪哇,已經到了南半球了。西到中亞,如果說燕王一些附庸,已經到了歐洲。至于西伯利亞,青藏高原這些地步,只需派一個使臣,就盡數是大明之臣屬了。

  整體上來說,南重北輕。

  北方已經沒有明顯的威脅了。長城內外皆是大明。

  即便漠北為燕王所有,但是本質上漠北是大明與燕王的緩沖區。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漠北在燕王手中比在大明手中要好。

  無他,那就是人口問題。

  漠北的人口承載數量是相當有限的,即便是進行了畜牧業改革之中,有了更多的產出。也是如此。當然草原上人多到草原不能養活之后,他們自然要對外擴張。

  大明是缺人。但是草原上的牧民與大明需要的人力是錯位的。

  大明需要的是農夫,是工人。甚至技術人員。但是漠北草原上有嗎?

  不可能有的。

  即便何夕在大明推廣教育也是很難的。何夕能做的,也僅僅是在整個大明建立起十幾所大學,很多省份最高學府不過是一個中學。很多縣里都沒有一個小學。

  教育經費才是真真正正的無底洞。

  而發展工業所需要的人員,是工人。甚至識字的技術人員。而對外屯墾所需要的人員是農夫。而蒙古人根本不可能直接拿來用。而且蒙古人從骨子里性格也不是習慣這樣的生活。

  千百年來,蒙古人都是這樣的。沒錢活不下去了。就去外面搶劫。

  他們習慣放牧,同樣習慣打仗,而不是習慣當工人與農民。

  甚至這些人到了北京,也是問題人員。甚至造成社會結構的問題。

  但是在中亞就不一樣了。

  中亞雖然有很多地方,可以屯墾。但更多地方都是宜耕宜牧。而且燕王這邊缺人,漢人不夠,但是信奉黃教,或者長生天的蒙古人也是可以的。

  畢竟漠北蒙古人與漢人相處時間長了。自然有很多被中原文化所影響。甚至蒙古人之中,也有不少所謂的讀書種子。

  到了中亞那片地方,自然成為或燕王忠實的守護者。

  也算是支持燕王在中亞的征伐。

  北方幾乎上沒有什么戰略上的威脅。但是在南方就不一樣了。南洋,乃至新得手的東南亞。問題多多。有些事情,不用多說,朱雄英與何夕都是有默契的。

  對外擴張,封藩建國,是成本最低的辦法。但是絕對不是長久的辦法。

  幾千年來,中國人已經將一個觀念,深入骨髓之中了。

  那就是天下將定于一,天下必定于一。

  天下定于一。何夕改變了很多傳統的觀念,但是這個政治觀念,并沒有得到動搖。所以,何夕自己或許有將大明諸侯列國的局面維系下去。但是不代表其他人就是這樣想的。

  這個其他人來說,也包括了朱雄英。

  朱雄英對南洋有什么樣的想法,就如同何夕對安南,東南亞布置的心思,或許朱雄英心思更多一些。

  不管是大明努力開拓南洋,或者說朱雄英對南洋諸王下手等等方面。留在南京,要比留在北京要方便多了。

  何夕說道:“陛下應該知道,今后只要搞出電報,南京與北京的問題都不會太大了,更不要說,南北兩京之間,已經快要開通鐵路了。今后,南北之間,也不過十幾日的光景。又能差多少?”

  南北鐵路,也是何夕在任內大力推動的第一鐵路項目。

  這幾年進展也很快,當然了,其中要路過很多大江大河,修橋的事情,是一個極大的問題。但是除惡橋梁之外,其他路段都已經差不多了。

  朱雄英說道:“那是將來的事情。”

  何夕說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朱雄英說道:“既然是南北兩京,今后還是并列吧。不過冬季居南避寒,夏季北方避暑。反正火車來往不過十幾日上下,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了。”

  “這也是姑父您說的。”

  何夕沉默了一會兒。

  他知道,朱雄英說的事情,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道理。

  南北之間的隔閡本來就很深。

  在一場南北之戰后,南北雙方的隔閡更深了。想要彌合南北,問題更大了。何夕為了變法著想,想要將新的既得利益集團成為大明的統治集團。

  但是,南北之戰,已經打完了。

  但是南北雙方在政治上的爭奪,還沒有結束。

  大明朝廷之上,有何夕在。何夕一力壓十慧,將各種紛亂給壓了下來。但是何夕退下去之后,很多事情,都會冒出來。

  朱雄英作為皇帝,他自然想要彌合南北。當然了,今日之局面,南北兩京,每年半年。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何夕說道:“陛下,這不是長久之計。”

  朱雄英說道:“先緩緩吧。”

  何夕讀懂了朱雄英的潛臺詞。

  朱雄英抵觸北京,就是因為何夕在北京的影響力太大了。讓朱雄英不得不忌憚。雖然以上種種原因,都是真實的原因。

  但是很多時候,說不出口的原因,才是真正的原因。

  何夕知道朱雄英在忌憚他。朱雄英也知道何夕對他也不是完全的放心。

  只是雙方的心結,只能隱藏在言語之下,斷然不會說出口來的。

  何夕說道:“陛下說得對。我也覺得對。南北雙京,本就應該是大明國策。只是,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陛下可否應許。”

  朱雄英心中松了一口氣,說道:“姑父,盡管說。”

  何夕說道:“我一輩子的功業,開始于南京,卻成就于北方。再過一兩年,我就退下來的。總是在北方畫上句號。在南北鐵路還沒有修建好之前。南北交通不便,我想去北京籌建第二屆國會,然后體面的退下去來。這一點小事,陛下,應該恩準吧。”

  朱雄英一句否定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何夕沒有否定他提出的兩京制度,只是提出他暫時遷到北京去。又隱隱暗示,如果他不答應這一件事情,將來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看似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有慣性的。

  遷都這一件事情,非強人不能為之。何夕能做。一方面是何夕的功績與資歷,在整個大明不做第二人想。另外一方面,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其實也想回北京。就是跟隨何夕打下南京這批人,這些人根基在北方是有意愿回去的。

  同樣想將京師留在南京的勢力也不少。

  一旦,何夕將京師遷到北京。并且維系兩年。何夕退下來,做一些手腳。讓朱雄英一兩年之內,做不了遷都的事情,下一次遷都就很困難的。

  南北兩京巡視的制度,就成為一紙空文了。

  想法是想法,現實是現實。內閣掌控行政權,不管上面什么決定,何夕都能扭曲成為他想要的樣子。

  而且于情于理,何夕已經退了一步。朱雄英也不能再步步緊逼了。

  何夕還沒有退下來的。

  只是,他說了這么多話,費了這么多口舌,整個事情的還是在何夕的掌控之中。朱雄英難免有一些,有些郁氣。

  朱雄英苦笑一聲,說道:“姑父,既然這么說了。我豈能不準?”

  何夕說道:“陛下,你我之間,有些事情可以攤開來說,我來到這個時代,這天下之中,并沒有什么東西是我想要的。這天下之大再好,能比得上后世的手機電腦嗎?”

  “我受岳父大人厚恩,這天下我會完完整整的交給你的。但是留下來的東西,你只要不動。這天下會是你的。畢竟誰也不想讓天下出亂子的。”

  “我想陛下,也是繼承太祖皇帝之遺志。想要沿著正確的道理,大有作為吧。”

  朱雄英聽何夕這番話,內心之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更忌憚何夕了。

  對于要退下來的何夕,朱雄英內心之中是復雜的。他既想尊崇何夕,從而獲得何夕身后勢力支持。他又覺得如此一來,他行事就會事事受到何夕的影響與制約。即便何夕退下來的,影響力無處不在。

  等于走了一個有形的何夕,留下一個無形的何夕。

  這也是為什么想要掌控大權的強人,都熱衷于推翻上一任的政策與用人,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一樣的。

  朱英雄內心之中,也都在其中徘徊。

  他一方面畏懼何夕的強大,想要安穩走下去。但是內心之中,卻有一股野火,在熊熊燃燒。

  想要沖破何夕的影響,沖破何夕的束縛,不想生活在何夕的陰影之下。

  只是何夕對他的影響力太大了。

  已經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了。

  何夕給他好臉,他反而想要得寸進尺。但是何夕威脅他,他不舒服,反而覺得,這才是何夕的風范。符合何夕在他心目之中的印象。

  反而將他內心之中,一些不該有的想法給按壓下來。

  朱雄英說道:“姑父,說得對。我就是這樣想的。”

  何夕說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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