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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四章方孝孺的試探

  “什么?”何夕說道:“你要將銀行司隸屬少府?”

  方孝孺說道:“何大人,你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嗎?不對的地方,是可以改的。我覺得吧,而今銀圓紙鈔,已經通行天下,乃是國家重器,再怎么強調也不為過,這樣重要的部門,放在北京,有一些不太合適。不如,安置在南京如何?大人長留京師,正好將這一件事情也負擔起來。”

  何夕很想反駁。卻反駁不出一句話來。

  銀行司代表著何夕規劃的大明未來的金融草圖,對于何夕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銀行司都是何夕手中重要的工具。

  這個工具不僅僅是用來平衡幣值,也是用來發展工業的。

  是何夕設想之中的一條腿。

  投資,消費,是經濟活動之中最重要的兩項。消費需要市場。而投資需要的資金,很多都要從銀行里來了。

  而何夕敲定的未來工業中心在什么地方?在北京。

  如果將銀行遷到南京,就完全失去了這種作用了。讓何夕管理,看上去是不動何夕的利益,但是實際上,何夕太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由不得他。

  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

  只是何夕根本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反駁的地方。

  如何反駁?

  方孝孺這樣做,固然是在削何夕的權,將最重要的財權,從何夕手中拿掉。但是理由很充分,首先是強干弱枝,銀行司手中掌管著大量的金銀,這樣的財權,應該讓中樞來掌管,而不是地方,即便是北京,在這些人看來,也是地方上。

  單單這一點,就堪稱理直氣壯。不容別人反駁。

  “這是當初太子定下來的東西。”何夕心中一轉,說道:“這個時候談這一件事情,難免有些不太合適。不如拖一拖?等風頭過去了,再說不遲。”

  方孝孺看著何夕胡說八道,但也沒有在意,說道:“何大人所言極是。”說到這里,忽然神色黯然,好像是在懷念太子殿下,他嘆息一聲說道:“只是有一件事情,太子在的時候,就一直很想做,而今卻不能再拖了。”

  何夕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說道:“什么事情?”

  方孝孺說道:“開科舉。這些年僅僅從國子監錄用吏員雖然不錯,但是太過少了。不足以正天下風氣,宣陛下勸學之意。想來想去,還是開科舉為妙,以安天下人之心。不知道,何兄意下如何?”

  何夕嘴角有一絲絲苦澀。

  重開科舉,簡直是永遠不過時的話題。從當初宋濂,到而今的方孝孺,其中換了很多人,但是推動這一件事情的決心,從來是很大的。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科舉對士大夫們太重要了。

  簡直是一項重要的標志了。

  其實,從國子監中錄取吏員,并不是不可行。要知道,國子監的生員一部分是蔭生,也就是父祖有功于國家,賞賜之一,就是蔭國子監。也就是給予兒子一個在國子監上學的機會。

  而絕大多數都是下面選上來的,號稱拔貢。從地方府學,縣學之中,拔尖的優等生,被一路考上來,在國子監讀書。其中難度,其實并不比考進士差。

  從選拔人才的角度看,從縣學考府學,從府學考國子監,從國子監考吏試,從而成為大明官員,一路上過關斬將的難度,并不比考進士的難度差。

  只是科舉的意義早已不局限于選拔人才了。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與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這些都說明了科舉的好處。

  科學制度最大的好處,就是隆重地禮待士人,三年一度的科舉,將狀元列為天下標桿,引導了社會風氣,讓天下人都重視讀書。

  也讓讀書人成為了人上人。

  這些內容與取士關系不大,更重要在于籠絡人心。確定讀書人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

  畢竟,而今很多商人崛起,在很多人看來,簡直是禮崩樂壞的局面。他們更希望朝廷來撥亂反正,讓百姓的民風再淳樸一些才好。

  何夕說道:“我覺得,國子監就挺好的。”

  方孝孺說道:“這一件事情,已經有很多人署名了。不知道何大人您的意思是-----”隨即從懷里掏出一疊奏疏,遞給何夕。

  何夕打開一看,沉默了。

  這奏疏文字談不上好,不過是官樣文章,并沒有什么好看的。正文并不是很多,一兩頁紙,就已經寫完了。而后面卻帶著長長的折頁。

  上面寫著無數個人名,有官職有身份,何夕只是略略掃了一遍,就有幾十個之多。何夕覺得方孝孺這一次不是為了科舉這一件事情,而是給這何夕下馬威賴著。

  向何夕宣揚自己的實力與肌肉。

  何夕淡然說道:“這一件事情,不是我秘書監可以管的,你可以去向陛下建議。”

  方孝孺說道:“這一件事情,自然繞不過陛下,只是提前給何大人打一個招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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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孝孺與何夕談了很多事情,在方孝孺走后,何夕沉默了很久。

  方孝孺提出一樁樁一件件的,看似合情合理,但實際上都是沖著何夕來的。偏偏何夕還抓不出什么問題來。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有兩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就是朱元璋將何夕保護得太好了。

  在人情世故,鉤心斗角上面,似乎很少有什么天才。這些都是需要歷練的。只有真正經歷過,才知道該怎么應對,而何夕與朱雄英一樣,都是很少將心思放在鉤心斗角上面。

  不要看。何夕一路上都是封疆大吏,但是實際上,何夕一直都是正職,掌印官。在自己的權威領域,從來說一不二。從來是別人來揣摩他的心思,不同他揣摩別人的心思。

  對于下屬的安排,何夕還是很到位的。但是與同樣級別同忽然爭斗,對何夕來說,是一個很新鮮的東西。

  另外一方面,就是何夕在中樞的全面劣勢了。

  何夕并不是沒有往下面安插人手,但是比起,宋濂,方孝孺一脈,幾十年經營,遠遠比得上何夕才剛剛開始要厲害的太多了。

  大多數士大夫對科舉,有一種本能的崇拜。自然會有很多人狂熱支持,而朱元璋壓制了他們這么多年了,自然早就受夠了。

  何夕連反撲,都有些搞不明白,甚至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下手,才是最安全,最便捷的手段。

  何夕只能看著,方孝孺所醞釀出來的東西,聲勢越來越好大,而何夕也越來越被動。

  卻無能為力。

  而這一日,朱元璋少見召見何夕。

  何夕匆匆來到乾清宮,只是,卻沒有想到朱元璋并不在乾清宮,而是在后湖之中釣魚。何夕只能匆匆追著去后湖見朱元璋。

  朱元璋見何夕來了,也不滿不在乎地招呼何夕過來。

  朱元璋讓身邊的太監,給何夕送來一根魚竿,讓何夕坐在朱元璋身邊,開始垂釣。

  朱元璋似乎真能靜下心來,一動不動,等著魚餌咬鉤。只是何夕卻沒有那么多耐心,剛剛坐下去還好,還能保證坐姿,但是時間一長,何夕覺得渾身上下什么地方都不舒服。

  只是努力屏住呼吸,在吸氣,呼氣之中,漸漸地將心思給放空了,完全不以眼前這一場釣魚為念,甚至不知道,朱元璋叫他過來,到底是想要說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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