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將一百萬轉過去后,便關了手機,把手機裝入到了衣兜里。
她抬起頭,看著男人晦暗難明的一張臉,波瀾不驚的說道:
“你要是有那個本事,你不僅不用還這個一百萬,甚至還能給南老漢一家蓋一座宮殿養著他們一輩子都沒人把你怎么樣。”
言下之意,你想要什么,得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南懷瑾拿到了錢,他本應該走的,但卻鬼使神差的問:“你這個水要掛多久?”
安歌目光沒再看他了,不過卻回答了他的問題,
“阿奇霉素掛的慢,怎么也得兩三個小時吧。你還有什么事嗎?”
言下之意,沒事的話可以滾了。
南懷瑾聽出她話里的不耐煩,便起身道:
“不用你趕,我再問一個問題就會走。”
安歌掀起眼皮,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說。”
“我妹妹,還要多久能放出來?”
安歌視線撤回,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答男人的這個問題,“兩天吧。”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道,
“其實,只要我愿意,我今天就能把她給撈出來。但是,她闖很大的禍,一點教訓都不給她瞧瞧,太便宜她了。所以,我決定關她兩天。兩天后,會有人把她送到你的面前。”
對此,南懷瑾沒有意義。
南慕煙顛倒黑白,到網上鬧事,確實應該吃點教訓才行。
“好。那就有勞安小姐了。”
南懷瑾說完,就轉身要走時,安歌叫住了他,“南先生。”
男人微側首,鳳眸不太理解的看著她,“安小姐,還有什么事?”
安歌視線落到他手腕上戴著的那支銀色腕表,道:“你借了我一百萬,不拿個東西作為抵押嗎?”
男人濃黑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問:“你想要什么作為抵押?”
安歌指了指他手腕上的銀色腕表,道:
“我看你從頭到腳也就這塊表還值點錢,不然就用這塊表抵押吧?”
這塊表,是喬云熙十幾分鐘以前才給他戴上的。
是喬云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喬云熙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保護好,這是她用自己的錢給他買的。
思及此,南懷瑾道:
“安小姐,這個恐怕不行,這是我未婚妻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要不換一個吧?”
安歌挑眉:“可是你只有這個最值錢,而我也只想要這個。”
頓了頓,“還是說,你不相信自己有贖回自己手表的能力?”
她后半句話,成功的讓南懷瑾摘下了手腕上的手表。
南懷瑾摘下手表后,就把表放到了安歌朝他伸過來的手掌心里,說道:
“別弄丟了。不然,我未婚妻會不高興。”
安歌臉色平靜的哦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一副莫挨老子,老子要睡的樣子。
南懷瑾目光深看了她兩眼,最后轉身離開。
買好晚餐的秦朗很快回來。
“總裁,晚餐已經買好了。”
安歌緩緩睜開眼,眼前的視線有些虛虛實實的,她看人都像是有重影。
過了好一會兒后,她才說:“我現在……沒什么胃口,等會吧。”
秦朗道:“總裁,要不要給您開個病房,您晚上歇在這邊,醫生也好及時跟進您的病情?”
“不用。吊完水,就回酒店。”安歌說完,又補充道,“明天讓醫生上門給我吊水吧。”
秦朗:“好的。總裁。”頓了頓,“總裁,剛剛陸董給我打電話了,他說找您有急事,您要不要給他回個電話啊?”
秦朗口中的陸董,指的是陸淮安。
安歌這幾年交心的朋友就那么幾個,陸淮安跟她是老交情了,他的老婆顧如意這幾年跟她感情格外親厚。
但,陸淮安跟顧如意這么些年,婚姻過的并不如意。
陸淮安找她,多半是因為顧如意的事。
安歌猜測著,他們兩個估計又吵架了,陸淮安找不到顧如意的人,所以才來找她的。
思來想去,安歌對秦朗道:“不用管他。”
掛完水,回到酒店是兩個小時以后了。
安歌沒什么胃口,勉強的吃了點東西后,就打算上床睡覺去了。
但,她才剛剛爬上床沒多久,總統套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安歌眉頭皺了起來,“誰?”
立在她門口的保鏢隔著門,對她回道:“總裁,有個叫喬云熙的女人說想見您。”
喬云熙?
安歌大腦迅速搜索這號人物信息。
自從發現霍少衍還活著以后,秦朗很快就把霍少衍身邊的人物關系弄清楚了并做成資料發給了安歌。
所以,安歌很快就想起來這個喬云熙是誰。
她其實不太愿意接觸除了霍少衍以外的任何人,因此,她拒絕道:“跟她說,不見。”
保鏢接到安歌的指令后,就對門口站立著的年輕女人說道:
“喬小姐,你請回吧,我們家總裁不見你。”
喬云熙咬住了嘴唇。
她深吸一口氣后,道:
“麻煩您跟安總說一聲,就說我是南懷瑾的未婚妻,我來還安總借給我未婚夫那一百萬,我想要回屬于我的東西。”
保鏢把喬云熙的原話跟安歌轉述了一遍后,安歌把喬云熙放了進來。
這是喬云熙第一次見安歌。
女人穿著真絲睡意,煙灰色的睡衣,被她穿出了宮廷貴族感。
她面頰上戴了一副口罩,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
那雙眼,眼型飽滿,眼瞳漆黑濃墨,看人的目光自帶一股凌厲的氣勢,讓人覺得她很有距離感。
雖然女人只露出了一雙涼薄傲骨的眼眸,喬云熙還是覺得她應該是長相極美的女人。
她在來的路上有想過,一個集團的女總裁怎么也得四五十歲往上了……
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么年輕,這么漂亮,還有這么有魅力。
一時間,喬云熙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了。
但,她還是鼓足了勇氣,先開口說道:
“安總,您好,我是南懷瑾的未婚妻喬云熙。是這樣的,我聽說我未婚夫從您這里借了一百萬,您拿走了他的腕表作為抵押……我是來還您的錢拿回他腕表的。”
安歌等她說完,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我聽說,你母親很不看好你跟南先生的關系?”
喬云熙道:“安總,我以為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除非生死,其他任何外在阻力都不足為懼。何況,我母親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她早晚都會認可南懷瑾的。”
安歌勾唇,笑了笑,說道:
“聽起來,你的確是愛慘了南先生。可是,我有個問題,想問問喬小姐。”
喬云熙被安歌銳利的目光看的頭皮有些發麻。
她緊張的握緊了拳頭,一番強作鎮定后,她看著安歌的眼睛說道:“您請問。”
安歌在這時打了一個噴嚏,鼻音比之前更嚴重了一些。
她道:“不好意思,生病了,這個病還可能會傳染,要不然,喬小姐也把口罩給戴上吧。”
說話間,安歌就示意保鏢給喬云熙遞過去一支醫用口罩。
喬云熙猶豫了幾秒,很快就打開了口罩,戴了起來。
安歌等她戴好口罩后,看著她,說道:
“對于你們島上的人來說,南懷瑾是個來路不明的人,你在沒有弄清楚他是誰,家里都有誰,是否有婚史以及兒女以前,你就瘋狂追求他想要做他的女人,你不覺得很……不應該嗎?”
喬云熙被問住了。
南老漢是他們家的長工。
五年前,她跟著父親以及南老漢出海打魚,意外救了穿著救生衣卻昏迷不醒漂浮在海上的男人。
當時,男人渾身都是傷,但那驚為天人的俊美容顏卻格外的令她驚艷。
那時,只一眼,她就想要將這個男人占為己有。
所以,當男人被他們救了以后,她就發誓要得到他。
那時,包括現在,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曾經是誰的問題,也更不會想他是否是單身。
她想的,永遠都是我要跟他在一起。
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
“喬小姐,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女人猶帶壓迫的聲音再次朝她傳了過來。
喬云熙咬唇,說道:
“安總,你說的這些,我從未考慮過。當初,我爸還有南叔一起將南懷瑾救起來的時候,他傷的很重。
他躺了小半年才醒過來,這之后他在床上癱瘓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能下地走路。那時,我滿腦子都是想治好他……所以,沒有想其他的問題。”
安歌等她說完:“你們平白無故的撿了一個大活人回去,難道就從未想過要報警嗎?如果我告你們非法拘留,你們是要吃牢飯的。”
喬云熙面色大驚,道:
“當時南懷瑾傷的很重,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他就會死。那時,如果報警,來回折騰的話,他肯定活不下來。所以,我們當時的精力是想辦法救人,并沒有想過要報警……”
安歌低笑著打斷她,“那等他養好了傷,能像個正常人下地行走以后,為什么還是不報警?”
喬云熙很快就回道:
“后來我們報警了,但人口失蹤庫里沒有南懷瑾的信息,所以這事就沒什么下文了。”
安歌輕笑:“是嗎?”
喬云熙這次反問道:“我想知道,安總為什么會這么關心我未婚夫的事?請問,這跟您有關系嗎?”
安歌在喬云熙的眼底看到了敵意。
也是,女人的第六感永遠都是最準的。
喬云熙一定是察覺到了什么,所以對她充滿了敵意。
安歌一時間,心情挺復雜的。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了會兒喬云熙隱隱泛起水紅的眼睛,想了想,說道:
“因為,他是我孩子的父親。”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直接就把喬云熙給打入了地獄。
喬云熙從難以置信,到眼淚溢出眼眶,只有三秒鐘。
她情緒失控:“你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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